第63章 无骨死尸6
当下，顾峰山叫上值班的周智勇，两人立刻赶往电子工业区。
入夜，崔三刚洗完澡，准备入睡，她接到工业区派出所的电话。
“请问你是黄业轩的家属吗？”
一看是辖区派出所来的电话，崔三有一瞬间莫名：“是的，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派出所的民警在电话里说道：“就是黄业轩与别人发生摩擦，需要家属来一趟。”
崔三不敢耽搁，以为黄业轩被人打了，她立马出门，赶到工业区的派出所。
看到黄业轩好胳膊好腿，她放心下来。
黄业轩很委屈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黄业轩和他的两个室友下班后，去餐馆吃晚饭，吃完饭后他们在回宿舍途中看见一个流浪汉在骚扰一位女生。
黄业轩和他的室友英雄救美，上前制止流浪汉，谁知一个不小心就把人推到车道上，那位流浪汉差点被车撞。
路人在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
崔三心中庆幸，还好没出大事，那名流浪汉也只是轻微擦伤。
面对警察的询问，黄业轩道：“我是见义勇为。”
目前来看，他确实是见义勇为，但是被救的那位女生在脱困的第一时间便离开。
民警还是调监控才证明他们三人的清白。
只是受伤的流浪汉手臂有些擦伤，崔三过身，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流浪汉，就听见黄业轩道：“本来我们没事了，可以回家，”他用手指着蜷缩在椅子上的流浪汉道：“我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他就死死拉住我，还抢了我的手机。”
警察都还来不及阻止。黄业轩就和他打了起来，还当着警察的面，在派出所门口。
虽说事出有因，但黄业轩下手实在是太重，流浪汉被单方面暴揍。
这下只有通知家属。
黄业轩又气又急，束手无策，警察也很无奈，那个流浪汉死死捏着黄业轩的手机。
流浪汉精神不正常，也不敢硬抢，民警道:“我们已经通知医院。”
黄业轩全部身家都在手机里，就只能找崔三。
崔三道：“你的两个室友去了哪里？”
黄业轩道：“去找那个被骚扰的女生。李阳认识她。她们是同乡，”一想到两个室友见色忘义，只顾着女人，不顾兄弟。他更是怒火中烧。
崔三朝流浪汉走去，发现他确实精神不正常，身体极度消瘦，邋里邋遢，蜷缩在椅子上，怀里抱着黄业轩的手机，嘴巴还念念有词：“我要打游戏，打游戏。”
硬抢是不行，崔三发现面前这个人，肌肉紧绷，手手腕上还流着血，看上去随时都能晕倒。
果然崔三用手一碰，他就两眼一翻“砰”的一声直接晕倒。
黄业轩吓了一跳，他以为崔三对流浪汉动手了，急忙跑过去，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值班的民警也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查看。
崔三道：“我没动手，这里是派出所，我疯了动手。”
没办法，他们只能把人送去医院。
顾峰山带着人直奔工业区，在流浪汉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他转头去了趟辖区派出所调监控，好巧不巧，碰见崔三和黄业轩。
他们两人正扶着流浪汉。
崔三和顾峰山打了个照面，顾峰山眼神在流浪汉身上扫了一眼，说道:“我来找他。”
医院急诊科，崔三买了几瓶矿泉水和一把剃须刀。
黄业轩手法凌厉，没几分钟流浪汉的脸慢慢清晰。
顾峰山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罗泽，死者谭露的丈夫。
黄业轩没有呆多久，从流浪汉手里拿出手机，对着崔三道：“好女儿，爹爹我先回厂里，明天要搬砖。”然后一溜烟跑没影。
崔三很惊讶，这个流浪汉居然是死者的丈夫，还真是巧合。
罗泽在医院住了几天，顾峰山和辖区派出所对接了一下，替他找了福利机构。
罗泽神智不清，王颖慧来问话的时候，基本没反应，精神科医生道：“病人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这样。”
罗泽没有家人，他是独生子，父母在几年前先后去世。
亲戚朋友也没有。
罗泽的衣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有个小巧玲珑的钥匙扣，钥匙扣上面还有花纹。
本以为找到死者的丈夫罗泽，案件会有突破，却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已经疯疯癫癫，连话都说不全。
三队的人都有些泄气，尤其是顾峰山，他每天都试图寻找新的线索，甚至还想要去道观里许愿。
王颖慧想要拦住他，叶正信道：“别管他，这是他的心魔，他连做梦都想找到凶手。”
崔三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李俊明倒是止不住扭头多看了几眼顾峰山。
跟顾峰共事时间一长，他发现顾峰山只是习惯冷脸，俗称臭脸综合症，一点也不可怕。
但他还是烦顾峰山做事死板。
顾峰山一脚油门都已经出发去道观，被罗江止一个电话给叫了回去。
罗江止风风火火的赶回局里，她在电话中说不清楚。
今天早上罗江止一如既往，她带着刘浩，周智勇，三人又重新翻查了一下养殖场进出记录，和养殖场的员工资质，经营许可证，反正就是与殖场生产活动息息相关的资料。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问题出在养殖场经营人，也就是汪翔飞身上。
罗江止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深吸一口气，“8年前，房里县的养殖场汪翔飞是里面的工作人员，现如今又是蓝里区综合养殖场的老板。”
这能说明什么？众人疑惑。
罗江止继续道：“现在的养殖场的汪翔飞自立门户，你们想想，无论是8年前的养殖场和现在的养殖场都出现死者的骨头，这会是巧合吗？”
顾峰山回忆道：“8年前的，根据王宝德的口供我们并没有在肥料厂找到尸骨，而是在隔壁的养殖场找到死者的尸骨。”
叶正信猜测道：“从两次凶手扔尸骨的地址来判断，都是养殖场，所以有理由怀疑凶手和养殖场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这个联系，”罗江止道：“汪翔飞，他是两个养殖场都存在的人。”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李俊明皱着眉头道。
“小鸡仔说的也没错，确实说明不了什么，”罗江止话锋一转，“但是，汪翔飞借用员工的手机搜索了一个关键的词条‘吃人的人是什么心态’。”
就这个搜索词条引起罗江止的怀疑。
这时候，周智勇插话道：“根据养殖场的员工说，自从在养殖场找到人骨之后，汪翔飞时不时的就会借用员工的手机搜索些问题，而且都是开的无痕模式。这个词条还是在一个员工手机中发现的，应该是忘记开无痕模式。”
“不管能不能说明问题，”叶正信一拍桌子道：“我们还是需要去找一下这个汪翔飞。”
说干就干。
叶正信和顾峰山两人这次没有去养殖场，而是直接去的汪翔飞家中。
办公室，坐在角落的崔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眼睛一直盯着电脑上的钥匙扣，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很常见就代表着很普通。
下午，王颖慧和崔三又去了一趟社区医院，自从找到死者的丈夫罗泽，知道罗泽精神状态，便给他找了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
今早医生打电话告诉她，罗泽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过了很久，王颖慧决定做个实验。
被罗泽骚扰的女生，长相与死者谭露有些相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罗泽才会上去拉扯该女生。
崔三瞬间明白王颖慧要做什么。
她联系了黄业轩。
第二天一早，黄业轩和他的两个室友，带着那个女孩，等在社区医院门口。
见崔三下车，黄业轩在她耳边嘀咕道：“这个女生现在是我室友李阳的女友。”他说的话有一点戏谑，“我就说他们在派出所抛下我，就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崔三只是微微一笑，“我们要去病房，你们三个……”
黄业轩道：“知道，你们警察办事，我们闲杂人知道。”
王颖慧一下车，便对着那位女生说了许多注意事项：“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别怕。”
让被骚扰的女生再次面对骚扰她的人，说实话内心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又想能帮助警察，那位女生其实也挺开心的。她微微点头，“来之前，黄业轩已经对我说过。”
王颖慧看向崔三，两人带着该女生去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