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该死
常有才令人去密室里忙活了一会儿,将里面关着的人都带了出来。
沈之禾则被顾清远带走了。
他们坐在凌王府门外的马车里,身后还躺着个不省人事的花盛。
沈之禾想到方才常有才回禀给她的话,忽然就理解了花盛,如果今日被发现在里面那番惨状的是沈之泽,她恐怕已经将沈扬的皮扒下来了。
他们猜的没错,花繁果然被关在了凌王府。
花繁被找到的时候已经痴傻了,赤着身子蜷缩在笼子里,他的脖子上,脚踝上都锁着锁链。
而屋内还被锁着五名男子,皆是身无寸缕。
他们告诉常有才,沈扬不仅喜好女色,还喜男色,他们都是被沈扬买来的奴隶。
只有花繁是意外,花繁长得十分好看,与花盛略带刚毅的样貌不同,他的长相十分柔和。
当初是被沈扬特地搜罗来伺候沈之禾这个忽然喜欢上病娇公子的公主的。
他为了让花繁俘获沈之禾的心,还在花繁的身上下了药,只要沈之禾用过一次,便会再也离不开花繁。
奈何沈之禾像是转了性子似的,一次也没有宠幸过他精挑细选去的几个男宠。
沈扬很是生气,在花繁出公主府的头天就盯上了他,寻了个机会便将他绑了过来。
他们说,花繁身上所用的药,是沈扬花了一千金买到的,极为难得。
沈扬不甘心就这么打水漂,也将那日被沈之禾吓晕的怒气撒在了花繁的身上,强逼花繁就范。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地上了瘾,日日折磨花繁。
花繁不依,他便打了,骂了,折辱了,哪怕是花繁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沈扬都没有放过他。
仍是日日前来。
当花盛找到他的时候,花繁的身上都是伤口。
花盛疯狂地砍着锁链,看着自己弟弟如今的模样,是越来越崩溃,直接提着刀便出去了。
龙阳之好在北辰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对家族而言是极大的耻辱,所以沈扬才费尽心思地将他们藏在了密室之中。
沈之禾不知道凌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不过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沈扬做都做了。
沈之禾闭了闭眼睛,“你之前不该拦着花盛的,沈扬他该死。”
顾清远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只悠悠地说了一句,“他会死的。”
禁军撤离凌王府后,凌王府并没有安静下来,而更是乱做了一团,他们的主子现在和废人没什么两样。
沈之禾还“好心”地请了个太医前来给沈扬诊断,太医也只能对凌王府的管家摇了摇头。
他们所有人知道,如今这位凌王府的世子,算是废了。
沈扬有龙阳之好,还被废了的事情,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凌王沈明志彻底断子绝孙还沦为了京都笑柄。
京都郊区青羊山的道观中,沈明志也知道了此事。
他手中捏着的一粒佛珠瞬间被捏得粉碎,原本微闭的双眼瞪得老大。
“王爷,您说可怎么办啊。”管家跪在沈明志的身后,哭得老眼昏花。
沈明志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手中的佛珠又转动了起来。
“知道了,你回吧。”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管家也只能诶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山门口,扭身回看了一眼道观的塔尖,又抹了抹眼泪。
这小世子是在他看着长大的,老王爷就没怎么管过,既然老王爷不管,那他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给世子爷报仇。
由于花繁伤得太严重了,沈之禾怕吓到陈莬便没有带回侯府,而是直接安排他们在公主府住了下来。
花盛醒了之后便一言不发,整日坐在公主府的院中一杯一杯的饮酒,脑子就没有清醒过。
沈之禾考虑到花家的名声,也没有劳师动众地请多少医生,就只请了王太医前来给花繁看病。
王太医给他检查了身体状况,心中对于这个孩子的惨状十分痛心,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开药。
周凌凌很是积极地从侯府搬到了公主府来,每日跟在王太医的屁股后面磨药、熬药,偶尔还会给点建议。
王太医是太医署的医正,难得的像个学生一般会听周凌凌的解释,每每都抚着胡子一脸的惊叹。
花繁身体上的外伤很容易治,但是他体内毒素太多了,根据周凌凌的说法,这不仅仅有先前听说的那种千金难买的毒,还有许多种致幻药和麻药,多种毒素混合这些才是真正导致花繁如今神志不清,像个傻儿的根本原因。
周凌凌本欲再次割腕放血,给花繁喂个七七四十九天,却被难得清醒的花盛拦住了。
“若是你真如他们所说那般,我们也靠饮你的血才能治病,活下去,那我们又与那些抓你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姑娘若是有其他的法子能治好阿繁,便慢慢治吧,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站在屋外的沈之禾端着药碗,听到花盛的这番话,心中十分的认同,对花盛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果然不是真正的山匪。
看着日日不得开解的花盛,沈之禾决定要将寻找他表妹的事情赶紧提上日程,多耽搁一天便可能多出一条人命。
岂知,她这里还没什么动静,树人书院那里却出事了。
陈莬慌慌张张地赶来公主府说树人书院的女弟子集体失踪,因都是女弟子,莫名其妙失踪对他们声名不好,到现在也不敢声张。
“于欢也不见了?”这让沈之禾很是意外,她这个小说大女主人设一直是武力值超强的,怎么也会莫名消失。
陈莬擦了擦眼泪,恍然大悟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在于欢的卧房内找到的,这个字迹,应是她的没错。”
手中信件上的字体显得有些凌乱,笔法力道掌握得也不好,确实是于欢这种刚刚学写字的人的字迹。
她说她近来发现京都有人作恶,下山搜查,让她们不要管她,不日便回。
陈莬拧着手帕,捂着心口,“定是那几个小丫头,非要跟着于欢一起去,也是我不好,没同他们多讲些这世道危险。”
“您说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