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傅
“咔嚓”木棍被沈之禾打断了，沈之禾一把将木棍扔到了地上，叉着腰气喘吁吁。
沈之泽捂着屁股嗷嗷嗷地哭泣。
“闭嘴！再嚎我拿鞭子抽你！”沈之禾恶狠狠地瞪了沈之泽一眼。
沈之泽立刻捂着屁股在顾清远的手中安静如鸡。
他憋红了脸，一抽一抽的。
“把他放了吧。”沈之禾瞪着他，没好气地说。
沈之泽一获得自由就趴到了地上，他屁股好疼。
“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听懂了没！”
沈之泽眨巴着哭红的眼睛，有点委屈地摇了摇头。
沈之禾气的扭身去找他刚刚拿在手里的鞭子。
沈之泽吓得立刻弹跳起身，跑到了顾清远的身后，拽着顾清远的衣服呐喊：“姐夫救我！！！”
他看清楚了，他姐姐刚刚打他的时候都避着顾清远，现在这里能救他的只有顾清远了。
拿了鞭子的沈之禾看他躲到了顾清远的身后，打也不是，只能举着鞭子问他：“你还有脸喊姐夫。”
“说！前日是不是你在酒里下的药！”
沈之泽面色一僵，拉着顾清远衣服的手一紧，这他难道也有错？他不过是担心姐夫不懂风情，惹得姐姐不愉快，听姑姑的想帮帮姐姐罢了。
见他眼珠子直转，沈之禾便懂了。
鞭子往上抬了抬便要抽过去。
“姐夫！姐夫救我！”沈之泽赶紧往顾清远的身后埋了埋。
“姐夫，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姑姑说这样你俩会开心，会快乐，我才让人放的！”
顾清远的耳根子忽然红了起来，面色有些尴尬。
沈之禾见打不着他，只能将鞭子放下，跳过这个话题，再次发问：“说！刚刚你哪句没听懂！”
沈之泽将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往顾清远身后又藏了藏，嘟囔着：“姑姑说这个天下都是我的，我说的就是天命，我想让谁死就谁死，那那些人忤逆我，为什么我不能杀了他们。”
沈之禾真想把他脑子劈开来，“在这个世界，你认为君臣有别没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没错，但是沈之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们没和你说！”
“一个人忤逆你你想弄死便轻而易举地弄死了，那一群人呢？所有人呢？当所有人都视你为昏君，想要你死的时候，不得不死的就会是你！”
沈之泽似懂非懂地用顾清远的衣服擦了擦鼻涕，继续发问，“那我一直在皇宫里待着，他们为什么要骂我，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也没做！”
讲不通道理，沈之禾累了，将鞭子扔在地上，叉着腰踱步走去椅子旁坐下。
她指了指沈之泽，“你过来！”
沈之泽探出脑袋，谨慎地瞧了瞧自己姐姐。
沈之禾声音温柔了下来，“你来，姐姐保证不打你。”
“我打你我是狗。”
沈之泽半信半疑地从顾清远身后挪了出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过去。
他看沈之禾笑眯眯地看着他，以为自己说的有道理，把她说服了，便大胆了些，“皇姐～嘿嘿，我…能不能把姑姑…啊！！！！皇姐！！！”
沈之泽一靠近沈之禾，耳朵就被眼前人揪住了。
同沈之泽这个被洗脑的纨绔能讲什么道理？暴力执法是最有效的。
顾清远今日已经是长了许多见识，沈之禾的言行举止已经超脱了他的认知，此刻沈之泽杀猪般的叫声再次响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啊啊疼！疼！疼！”沈之泽歪着脑袋，在沈之禾手里打着转。
“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错啦！”
“姐夫救命啊姐夫！！”
小时候姐弟俩打架，沈之泽就尤其抗揍，但是他特别怕人揪他耳朵，只要沈之禾一揪，他必求饶。
后来再打架，他都是条件反射的先护住耳朵。
还好，眼前这只猪还没有被打的经验。
“嗯？还要不要蕊心。”沈之禾一手拿捏住沈之泽，轻声细语温温柔柔地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我谁都不要了！”沈之禾的脚垫老高了，一心就在耳朵上，谁还管蕊心死活啊。
“嗯？听不听我话？”
“听听听！姐姐说啥就是啥！我再也不顶嘴了！”
沈之禾见他眼泪鼻涕一把抓，终于松了手。
沈之泽一逃脱魔爪，立刻屁滚尿流地又爬回到了顾清远身后，一手揉着耳朵一手擦着眼泪。
“皇姐说话不算话，皇姐是狗！”他此刻委屈巴巴地哭诉着。
沈之禾觉得好笑，不是说古代男子12岁就能娶妻生子了吗？怎么她这个弟弟10岁了还跟个二傻子似的，该不会脑子还没发育好吧。
“我算是看明白了，沈之泽，你太傅呢？他都教你什么了？”
沈之泽揉着耳朵，撅嘴心虚地不说话，他姐姐变了，不会和他玩儿也不会向着他了。
“行，你不说没事，做好你的哑巴。顾清远这事儿你清楚吗？”
顾清远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张了口，“殿下，太傅已于去年年末告老还乡，如今陛下的新老师，宫中还没安排。”
沈之禾凝眸看了看沈之泽，沈之泽吓得又躲了躲。
“今日我便去给你找个新太傅，你每日也别霍霍朝臣了，给我乖乖上课去，我一有空就来监督你，若是老师在我面前告你状，我打断你的腿！”
“还有你宫里的这些陪着你胡闹的宫女太监，我都会调走，给你重新找一批，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那个蕊心，我自会处理，你但凡敢多问一句，我就把你头发剃了扔去做和尚！”
沈之泽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茫然地点了点头，瞥了瞥自己凶神恶煞的皇姐，又瞥了瞥温柔的便宜瞎眼姐夫。
沈之泽在心中飞快做出了选择，他忽然坐地上抱住了顾清远的大腿，“皇姐！我要姐夫做我的太傅！”
沈之禾闻言后瞪着他，威胁着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又捏了捏。
沈之泽死死抱着顾清远挣扎道：“我就要姐夫！秦太傅说过顾家大郎五岁开蒙，九岁便熟读四书五经，我就要让姐夫做我的太傅！”
他说的好听，沈之禾还能不懂他的花花肠子？他不就是看顾清远瞎了眼好欺负吗？
沈之禾轻轻笑了一声，顾清远聪明她当然知道，就他那一身腱子肉，平日里武估计也没断过。
“沈之泽，你自己选的太傅，你别后悔就行。”
沈之泽见有戏，连忙捣头如蒜，“不后悔不后悔！我就要姐夫做太傅！”
“顾清远，你怎么看？”
顾清远连忙躬身，“臣遵旨。”
沈之禾起身走过去，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以你的才干教个废物学生简直易如反掌，改日我再给你找个辅助，先让他懂些基础为人处世的道理。”
“是。”
沈之禾低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冬瓜，终是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如今只能徐徐图之了。
陈女士不在，只能她耐心一点教，不然总有一天拔出萝卜带出泥，她也要被这混小子连累。
她环顾了一下乾华殿，奢靡，太奢靡了，必须要好好改造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把沈之泽的身边人都清理一遍。
她走到殿门口，想唤个宫女进来问问话，还没开口，便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帽子都跑歪了。
“公…公主…”
刚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看到沈之禾吓得说话是磕磕巴巴的。
“有事说事。”
“公…公主…奴婢找…找…陛下。”他紧张极了，喘着气吞了吞口水。
“沈之泽，出来。”
沈之泽立刻迈着小粗腿跑了出来。
小太监见皇上出来了，立刻一个滑跪扑倒在他面前。
“陛下！他们云鸿书院要反啊！那几个臭学生居然敢去劫法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