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离京
为了防止那个老头又跑到其他地方去,只收拾了两日,沈之禾便带着两大车的行李准备出发了。
她走之前还没忘记去宫中威胁了一通沈之泽,让他不许玩物丧志,要好好听新太傅的话。
她也顺利将周凌凌安插到了沈之泽的身边,同他一起读书,顺便帮沈之禾看着他。
尚义可能会因为惧怕皇权而对沈之泽妥协,但是周凌凌不会。
沈之禾对她说,若是沈之泽敢荒废学业,再次被什么阿猫阿狗给蛊惑,就直接给他真的下蛊。
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到她回来。
周凌凌接过这个伟大的使命,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出发前,在侯府的门口,陈莬抓着沈之禾的手,眼眶又红了。
“这眼瞅着再过半个月便要元日了,你和远儿都不能在家里过个年再走。”她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这也是她第一次不和儿子一起过年呢。
顾兴业站在一旁,将她身上的斗篷理了理,拍着她的后背,“好啦,你现在不能多伤怀,远儿是去治眼睛的,又不是去沙场,放宽心好了。”
想到下次再见到儿子,说不准儿子就能复明了,陈莬才又舒心了一些。
过年什么的,总比不过让顾清远早点恢复视觉的。
倒是沈之禾,还有些不放心陈莬。
她走近了一些,“我已经叮嘱过于欢了,让她这阵子就不要住在书院了,好生看着点薛文昭。”
“我怕她对你做什么。”
“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没事儿就不要和薛文昭有来往了。”
“不对,哪怕是有事你也不要和她有来往。”
“我也告诉了沈之泽,若是你和侯爷求见,一定要第一时间见你们,家中出了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他好歹跟着顾清远学了一年的为人处世,还是懂事不少的。”
陈莬点了点头,有陛下护着侯府,总不会出什么大的幺蛾子的。
沈之禾有些担心的松开了手,薛文昭这阵子这么安静,她总觉得她要搞事情。
女配太安静,一定在作妖。
“殿下”莺歌哭唧唧还带着委屈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真的不带奴婢一起去吗?”她抽泣着打了个冷嗝儿。
沈之禾把站在一旁的燕舞也叫了过来。
“漳州那里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你们没听周凌凌说嘛,那里的蚊子这么大!蟑螂都会飞!”
“你们俩非要跟过去干嘛呢?我又不是去旅游的。”
看着连平日里镇定自若的燕舞都耷拉着眉眼,沈之禾拉过她们的手。
“好啦,你们公主是去找医生的,治得快的话,说不准很快就回来啦。”
“你们可得帮我把潇湘馆照看好了,可别等我回来,它就被人烧光了。”
“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们,或者是砸场子,你们就带着公主府的护卫打回去,或者拿着我的令牌进宫去找沈之泽。”
“可千万别被人欺负了。”
莺歌抽了两下鼻子,谁敢欺负她们啊,就周凌凌给她们的那些毒药粉,撒一下坏人都得晕一半。
外面冷,沈之禾爬上马车,掀着轿帘子,“都快回去吧,若是家中有什么喜事,别忘了写信告诉我们。”
莺歌走过去扒着轿门,“殿下、驸马爷,你们真的就只要带着这一堆糙汉子去吗?”
“殿下您真的不把奴婢带在路上好伺候您吗?”
坐在帘子外准备赶马车的顾千山面色一僵,他哪里糙了,好歹也是跟着主子干干净净做人的。
沈之禾冲她挥挥手,“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已经安排了十几名暗卫扮作车夫跟着了,人再多反而就不安全了。”
“目标太大。”
“再说了,你又不会打架,万一路上遇到个山匪什么的,你怎么办。”
莺歌只能无奈的松开了手,退到了燕舞的身旁。
这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沈之禾和顾清远终于离开了侯府的门口,向漳州出发了。
他们带的车辇是沈之泽特意调用的,临时赶工将外面的华丽装饰给去掉了一些,看起来朴素了不少。
但是里面的架构确实安排的十分舒服,沈之禾同顾清远两个人躺在两边睡觉都很宽敞。
中间还摆了个小茶几,方便他们路上吃喝。
车架也很稳当,顾千山驾着马车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出了京都城门。
沈之禾看着郊外的一片荒草地,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啊,这自由的味道!
她探着脑袋好奇地四处瞧着,忽然愣住了,只见远远地有两个人影,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
那二人看到这车架也骑马往前走了走。
待到近前,沈之禾才发现是花盛和郭然。
郭然下马对沈之禾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他见花盛没下马,还扯了扯他的裤腿,把花盛也拉了下来。
花盛只能也跟着对沈之禾行了个礼。
看到郭然,沈之禾的表情并没有很好,她想起了她无意间在坊间听到的传言。
说这郭然自那日土匪窝之行回去后,茶不思饭不想,学习也学不下去了,一心想去公主府当面首。
被他老子和夫子二人混合双打,在家关了好一阵子。
鬼知道他现在想开没。
沈之禾没管郭然那孔雀开屏一般脸上讨好的笑容,转头问花盛,“你不好好看着你的薛大姑娘和芸娘表妹,来这里蹲我做什么?”
花盛摸了摸马鬃,“这话说得,我只是爱惜美人罢了,还不至于那么浪荡,你看你把你大哥想成什么人了。”
嘁。
沈之禾白了他一眼,“那你的弟弟呢,你不管了?”
花盛牵着马,站直了身子,“芸娘如今清醒了许多,她和我母亲会替我照顾着,不需要我多操心。”
他还晃了晃食指,“殿下你可别多想,我来这里可不是单纯为了你,我是为了里面那小子。”
沈之禾回头看了看坐在里面如在坐钟一般的顾清远,又冲花盛说:“干嘛?你现在还爱惜美男了?”
花盛啧了一声,“看你这话说的,我这是爱惜人才。”
“这不听说小老弟有机会复明,漳州路途遥远,想护送你们一程嘛?”
“带我一个又不费事,你当初不还让我跟着你混嘛?”
“怎么?这才多久就反悔了?”
沈之禾内心思忖,亏你还记得那交易,还以为你花花肠子备胎命,早就无心天下了呢。
她抬了抬眉毛,指着郭然道:“你可以跟着,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