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品，方夫人

    吱呀声中，厢房门打开，睡眼朦胧的仆从迈出房门，打着哈欠向茅厕走来。

    推开厕门，走进茅厕，仆从转身叉开腿，伸手解起腰带。

    茅厕里，似有细微的空气流动，一股微风拂过家仆脖颈，寒毛根根竖起！

    刀尖从咽喉透出，黑暗中一只大手死死钳住口鼻，家仆像茅坑里的蛆虫般扭动着，渐渐没了生息！

    便溺的刺鼻味道，完美掩盖住了血腥味，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光闪烁，又消失不见。

    又一座厢房门扉打开，门馆快步迈出，一副急切模样。

    茅厕里，一双眼睛透着惊喜，在背后盯着眼前之人，刀光一闪而过，穿透咽喉。

    黑暗里，大手捂住口鼻，轻微的话语声在门馆耳边响起——:&34;这里也是臭烘烘的，正好用来小惩你&34;

    门馆挣扎动作一顿，瞳孔豁然睁大，随即渐渐失去光泽。

    陈潜心满意足的将齑粉赶入粪坑，悄然离去。

    北苑，演武场中，陈潜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轻快，便连心气，也通透许多！

    打起拳法，一招一式变化间，再无生涩感，运转自如！

    气血迅速消耗，陈潜只觉筋骨有些刺痒，出拳愈发迅猛如风！

    转瞬间，刺痒感达到极致，似乎有人用手指伸进血肉内，剐蹭着筋骨！

    陈潜一声断喝，一拳轰向身侧巨石！

    沉闷声响中，碎石四溅，巨石炸开一个拳坑！

    陈潜立于原地，体表渗出污浊，体内筋骨刺痒感消失，二品，已成！

    脑海中，旋涡里的米粒之光似乎壮大了一些，一股巨力再次反馈至陈潜体内！

    暴涨的气力让陈潜产生错觉，似乎可以一拳击碎眼前巨石！

    陈潜毫不迟疑，提起全身气力，一拳轰向巨石上角。

    炸响声中，巨石上角，被陈潜打成碎渣，缺失了脸盆大的一块！

    收回毫发无损的拳头，陈潜心中暗自比较，自己这一拳，已远胜林江一拳之威！

    只是不知林江是否已出全力，陈潜心中思量着，走向阁楼。

    天色大亮，拳七依旧鼾声如雷，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

    陈潜洗去满身污浊，换上护卫专备锦衣，铜镜里倒映出陈潜俊郎面容，让人丝毫无法联想到几日前，镜中少年还是个衣衫褴褛的难民！

    日上三竿，演武场上人声渐多，各自演练着拳脚，陈潜也拉开架势，心不在焉的打起拳法来。

    陈潜只是装作懵懂，自己来方家多日，却无任何杂事，除了每日三俩人护送主家出行，每日只专心练武，其他护卫皆是如此，与其说是护卫，更像私兵！

    方家，绝不止富裕之家这般简单！

    正思量间，忽有一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走进北苑，前后四名丫鬟陪伴，向演武场走来！

    在场众人皆眼神火热，停止演练，陈潜见状，也停止动作，站立原地。

    美妇人款款走来，腰身扭动，娉娉婷婷！

    &34;夫人好！&34;

    &34;夫人好！&34;

    美妇走过之处，香风阵阵，人人皆垂首问安！

    陈潜垂首思量着，原来这就是方府主母！

    香风扑鼻，温软的柔音响起——:&34;你是新来的？&34;

    陈潜抬起头来，眼前美妇人身姿窈窕，体态丰腴，肌肤如白玉，粉面如桃花，眉宇间风情万种！

    嗅着香风，陈潜面色如常应是。

    美妇似乎对陈潜略感兴趣——:&34;叫什么名字？&34;

    陈潜微一躬身——:&34;禀夫人，小子陈潜！&34;

    ——:&34;就你了！今日陪我出街！&34;

    说罢，美妇人扭转腰肢，摇着满月，风情万种走远。

    陈潜一愣神，赶紧缓步跟上，身后投来众人目光，如芒在背，刺的陈潜后背生疼！

    &34;ma的，夫人凭什么选这小子！&34;

    &34;小白脸！&34;

    &34;我不比那小子俊？&34;

    有人转过头看来，略一比较——:&34;你还别说，你真别说！那小子比你俊多了！&34;

    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在街道上，俩侧四名丫鬟陪同，马夫熟练驾驭着马匹前进，身旁坐着满脸无语的陈潜，所以，不是我想的那种单独出街？

    马车在街上闲逛着，便连买东西都是由丫鬟从中传话，或是送入车内，除了能闻到些许熟透的香气，陈潜啥也没见着。

    不过多久，马车便打道回府，陈潜也乐见其成。

    回到北苑，演武场上，陈潜刚一摆开架势，身边便有酸声响起。

    &34;小白脸！&34;

    &34;真以为夫人看中他了！&34;

    陈潜没有吭声，猛然聚力，一拳轰在巨石上，炸响声中，巨石再次被轰碎一角，两边对称！

    周遭鸦雀无声，一片死寂，有倒吸凉气声响起，显得难以置信！

    &34;滚！&34;

    陈潜闷声吐出一个字，随即拉开拳架，专心练拳。

    又是傍晚，柳铁与林江前后脚走进北苑，今日由他们二人陪同小姐施粥。

    去往食舍路上，柳铁搂着陈潜肩膀，挤眉弄眼——:&34;兄弟，夫人漂亮不？&34;

    陈潜想起那熟透的水蜜桃，由衷点点头，确实漂亮！

    柳铁又压低语气，表情猥琐——:&34;夫人跟你说什么了没有？&34;

    陈潜摇摇头。

    柳铁表情恢复正常，话锋一转——:&34;没有就好，兄弟，哥提醒你一句，别有不该有的想法！&34;

    陈潜装作疑惑不解——:&34;怎么这么说，铁哥？&34;

    柳铁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缓缓出声——:&34;夫人与老爷起于微末，老爷原是城中帮派打手，夫人是楼中妓子！&34;

    忽的有人往这边走来，柳铁立马闭嘴，正气凛然往前走去！

    待到那人走远，柳铁再度开口——:&34;兄弟，人多眼杂，有空再跟你细说，你只记住，不管夫人对你说什么，你只负责护卫，千万别有不该有的想法！&34;

    陈潜一脸信誓旦旦的点头，心中思虑着，妓子和小弟的结合？打下这偌大方府，且还能安稳守住！方府，必然不简单！

    又是夜黑风高，月影不显，陈潜缓缓摸入南苑！

    推开的厢房门里，一人直奔茅厕，巧了，正是那日领路的门馆！

    刀刃穿透脖颈，陈潜送上热烈的拥抱，嘴巴凑到耳边，感谢的话语充满诚挚——:&34;兄弟，谢谢你那日领路！我也送你上一回路！&34;

    门馆挣扎逐渐停滞，地上又多了一片齑粉，陈潜边忙活着，边嘴里叨叨着——:&34;第三个了，差不多了，得细水长流！&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