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邀请
“我……能考虑一下吗？”
再次接到蚩九黎的邀请，王镶稍微犹豫一下，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蚩九黎轻轻的笑：“很好，在听我说了关于现世界、此世和噩梦的故事后，依旧能不为所动，没有直接答应我的邀请，我更加看好你了。”
“嗯？”王镶从鼻腔中发出惊讶的疑问：“你说的都是故事？”
“当然不是故事，我只是举例。”蚩九黎九解释几句：“不是吗？像你这种年纪的男孩子，本来就是最幻想和热血的年纪。”
“中二少年，如果换作是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也和你一样是差不多大小的男生，肯定就直接答应了。”
“即使知道这份工作会很危险。”
“少年们大多毫不畏惧，总以为自己是故事中的主角。”
“总要到最后，才发现世界的残酷。”
王镶沉默了。
过了一会，才继续说话：“如果你想邀请我加入，就不该对我说这些。”
“但是，你加入后，迟早会知道的。”蚩九黎靠近他：“干脆老实告诉你吧，这份工作非常危险，我们的员工，平均死亡率是千分之八。”
千分之八？
王镶微微一怔：“如果只是千分之八，这个数字听起来似乎不高。”
蚩九黎挑了挑眉：“每个月千分之八。”
“呃……”王镶立刻就沉默了，谁家死亡率是按月计算的？
每个月千分之八，以年计，几乎都快十分之一了。
一个单位每年死掉十分之一的员工，听起来果然比千分之八危险太多。
“怎么？害怕了？”蚩九黎看见了他的表情，似乎就看穿王镶的想法。
王镶表现得很坦然：“这个比例，的确很高，但似乎还不足以让人特别害怕……好吧，是有点害怕，一点点而已。”
“是啊，大多数人听见这个比例都是和你们一样的想法，尤其我们守护局的待遇又很高，一个月十万，如果出勤，还有出勤补贴……”
“多少？
“十万。”
“一个月？
“嗯。”
王镶听见蚩九黎忽然提到了待遇，尤其是告诉了他待遇的数字，立刻就改变念头。
“如果一个月真的有十万，我想我现在就可以答应加入。”
这可是十万！一个月十万！何况还有各种补助！
蚩九黎停在他身旁，侧头看了他一眼。
“听到待遇就改变念头了？现在的人真实际，就算是像你这种少年也不例外。”
“嘿嘿。”王镶干笑了几声，他又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有十万？”
开什么玩笑，他的父母辛苦工作一个月，加起来的收入都没有一万。
一个月十万，就算每年死亡率达到一成，他也要拼一拼。
不得不说，王镶毕竟是少年，之前不过是装出老成的样子，如果现在换成一个成人，就算听到一个月十万收入，也要问清工作环境、考勤、制度等等，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答应。
蚩九黎轻笑一声，绝美的脸蛋看的王镶又微微一怔。
下一刻，蚩九黎的面孔忽然再次严肃，她的眸子中似乎出现了一片阴影。
“如果我再告诉你，之前和你说的每月千分之八的死亡率只是平均……算上所有文职后勤人员，我们噩梦守护局的死亡率才能压到这个数字。”
王镶顿时哑然。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开口，声音干涩无比：“如果我加入，是作为文职，还是一线？”
“你认为初中生能胜任国家强力部门的后勤文书工作？”
“好像是不行……我加入后是一线……需要直面你所说的噩梦……一线的死亡率到底是多少？”
“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噩梦守护局的一线战斗人员……王镶一下怔住。
这个时候，蚩九黎再次走到了他的面前，穿着高跟鞋直接压过王镶一个半头的巨大压迫感将最后的阴影笼罩在王镶的脸上。
“噩梦守护局一线人员四分之一的死亡率，仅仅只是死亡率，还不包括失踪、受伤、昏迷各种意外导致的伤残，如果算上这个，数据会提高到六成……每年。”
“六成！”一次又一次突破上限的数据，在王镶心中竖起一座又一座的高墙，这些高墙倚在一起，底座终于坍塌了。
就和此时罩在他脸上的阴影一样。
可怕的数据压下来，直让他感觉透不过气。
蚩九黎终于慢慢退开，回到先前的位置，表情和语气重新恢复平常。
“噩梦守护局，并不是少年心中充满了幻想和冒险的地方，这是你需要了解的事，虽然很残酷，但是不得不告诉你。”
“现在，你还会因为我们的待遇而选择加入吗？”
王镶数不清面对蚩九黎时已经是多少次哑然了。
不过，这次他稍微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很看好我的。”
“不是吗？如果不看好我，最早就不会提出邀请，又或者在我想要了解噩梦守护局的时候直接拒绝，根本不用和我说这么多。”
“所以，其实噩梦管理局的一线人员数量不够？”
“我猜的对吗？”
蚩九黎笑了笑：“你大概误会了，虽然我们一线战斗人员很少，但也够用。”
“我的确很看重你，你天然拥有资质。”
“这种资质并非智力或者天赋。”
“其实是运气，现世中，偶尔会出现因为意外打破现世与此世界限，掉进此世的普通人，但是他们的运气都没你的运气好。”
“你不光打破了现世此世间隔，也没有在此世迷失，甚至还进入落星山，见证了一名锚点守护的晋升。”
“冥冥中，这就是一种气运。”
“与其说是噩梦守护局选择了你，或者你自己同意加入我们，还不如说是现世的气运选择了你，让你进入此世，得见此世的真实，甚至还获得了晋升途径。”
蚩九黎忽然一字一句说出了王镶曾在小山地面上看到白衣怪客留下的那行文字：“炼体、锻力、修技、刚柔、神力、内息、圆满、小天地、大天地、破碎虚空！此为武圣之途！”
“这是噩梦守护者中最为强大的一条晋升途径，也是最困难的一条晋升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