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棋局已开，持黑子者先
白石生熟练的用工具帮助受伤的商队留守人员拔掉流矢，缝合伤口。
在黑袍弓弩手远攻抛射时，不少妇孺被流矢误伤。刚才有仙人降临，这些人口不敢言。
等白石生为她们治疗伤口时，不少伤员痛的撕心裂肺，哀嚎不已。
治疗伤口的工具很多，有小刀，镊子，缝线针，止血药，还有一大卷纱布等。白石生仿若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哀嚎，心无旁骛的将箭矢拔出，消毒，上药，缝针，包裹纱布。
徐甲在旁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在家人搀扶下，依偎在一旁等待救治，少女见不得血腥场面，双眼微闭，将脸别向一旁。
白石生治好一个伤员后，来到少女身前。问道：“哪里受伤了？”
少女的父亲，一个头发花白，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作揖答道：“秉仙人，小女脚踝肿胀的厉害，怕不是被惊慌的畜生给用蹄子踏伤了，求仙人施法，救救小女。”
白石生不语，伸手摸向少女受伤的右脚。
少女惊声大叫，面若红霞，抬袖遮住娇羞之态。
白石生蹙眉道：“你这女子，不让碰，怎么帮你治疗伤病？”
少女母亲赶紧慌忙用手捂住女儿的嘴巴，哀求道：“仙人为你疗伤，可不敢发出声音，我儿千万要忍住。”
少女父亲跪拜在地，匍匐着身躯低声说道：“小女莽撞，仙人恕罪，小女自小从未被男子触摸过，有此态绝不是有意。望仙人体察。”
白石生呵呵一笑，“你们不必紧张，我叫白石，并非仙人，自小跟随我家先生行医问药，便学会了一些治病救人的本领。这位女子，请将伤腿伸过来，若是久不诊治，血肉坏死，可就只能终日躺在床上了此一生了。”
少女听得白石生语气温和，小心翼翼的扭转脸庞，偷偷望了一眼这位白袍仙人。
白石生身高九尺余，剑眉星目，面若冠玉，白皙无须，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好一个俊朗文雅的仙人医者。
少女咬着嘴唇，小心的将伤腿缓慢伸出。
白石生也不扭捏，上前抓住少女的伤腿，将鞋袜褪去，将玉足抓在手里。
少女又是一声尖叫，脸羞的更红了。
少女母亲将捂住嘴的手又捂得紧了些。
“右脚踝被马匹踩踏了一下，用手摸未见骨折痕迹，应该是脚踝被踏的错位了，忍着点，我帮你扶正。”白石生说罢轻轻摇晃着少女玉足，猛然发力，只听“啪”的一声。
“啊！”少女又是一声尖叫，头埋在母亲怀里不敢抬起。
白石生笑道：“已经将脚踝扶正，再帮你抹些驱散淤血的药膏即可。”
少女父母再次拜谢，“多谢仙人。”
白石生一边忙着上药，一边问道：“听你们口音应该齐地的吧？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少女父亲答道：“仙人说的正是，我一家确实是齐人，能来此地是因高人指点，一年前偶遇一高人，让我去做一桩买卖，说可以让我赚得十金。按高人所指，果然赚得十金。后高人再次指点，此行西地务必带着妻女，此趟买卖最少可得百金。哎，怪我财迷心窍，不该听那人胡说，不然也不会让我妻女陷入如此险境。”
说罢这齐国商人泪流满面，懊悔不已。
白石生听罢没有做声，良久后，将齐女伤腿用布包裹后，转身离去。
回到玄微子身旁，只见先生懒散的坐在地上，双眼凝视天穹，“先生，您在看什么？”
玄微子笑道：“看星星啊，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看星星吗？”
白石生坐在先生对面，也跟着望向天穹，轻声道：“难得先生还记得。”
玄微子从身后拿出那卷书简《太素经》，抱歉道：“先生无能，没有帮你护好这本古籍。”
白石生满眼心疼，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卷插着羽箭的书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这可是我最爱看的古籍。”
玄微子嘿嘿笑了两声，安慰道：“咳咳，石生啊，找机会再让中黄丈人帮你写一本吧，再说这《太素经》，你早已背的滚瓜乱熟，何须拿着书简看？”
白石生情绪激动，不满道：“先生您从小教导我要爱读书，多读书，更要爱惜书籍，这《太素经》可是中黄丈人为我亲自书写，孤本，孤本啊。”
玄微子两手一摊，“这卷《太素经》难道比我的命还重要？你也知道先生我不会打架，当时情况紧急，慌乱中只找到这卷书简抵挡箭矢，回头我亲自为你再书写一份可好？”
白石生无奈叹气道：“罢罢罢，也只能如此了，先生如此说了，教白石如何办？”
玄微子微笑颔首道：“这才不枉我教导你这么多年，还别说，仙人之物果然好用，居然用这书简帮我挡去两次杀招。”
白石生看着先生无语，毁了《太素经》不说，还在这里用语言刺激，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徐甲拎着一大块马肉走来，说道：“我让那些还没死的黑袍骑兵伤员都滚了，留在这里杀又杀不得，很是麻烦。”
玄微子颔首，“嗯，我等皆不是喜杀之人，如此也好。”
徐甲问道：“你不想知道谁要杀你吗”
玄微子笑道：“知道了又怎样？还能杀他个血流成河去报仇？一群小角色而已，不值得在意。”
旁边白石生点头附和：“这对先生来说都是小场面，不值一提。”
“小场面？看来已经知道是谁了！玄微子，刚才和尹喜的对话我听到了。”徐甲说道。
他目光紧盯着玄微子，问道：“玄微子，你真的不愿升仙吗？”
玄微子摇头，“非也，不是不愿，是不能。天道不允。”
“何为天道？为何不允？”
玄微子思考了片刻答道：“天道是万物运行规则，万物所行之道理，世间一切事物都存在其缘由，所谓存在即合理。老聃说：道法自然，既是如此。”
徐甲接着问道：“你还没回答天道为何不允？”
玄微子抹了把脸，兴致缺缺说道：“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帅吧！被天道嫉妒了。”
徐甲嗤鼻冷哼，“玄微子，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玄微子没有否认，脸皮算个啥？不要也罢。
“为何要以人间为棋局？”
“天上我去不了啊！要不你带我升仙？”玄微子看着徐甲揶揄道。
徐甲冷哼一声，自顾去处理那块马肉。新鲜的马肉不食之，可惜了。
白石生问道：“先生，什么棋局？有什么规则？你跟谁下棋？”
玄微子眼睛微眯，看向齐国商人一家方向，“棋局已开，持黑子者先。”
白石生扭头，跟着先生望去。
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