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三百年的恩怨
甬城的圣杯,并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在300年前,它第一次出现在甬城,被一个普通的魔术师捡走,许下了一个极为普通的愿望:
“我,想要我和我的家人,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这个魔术师姓王,也正是如今王家的先祖之一。
在那时,王家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
但自从那位魔术师许下愿望之后,王家人的魔术回路全部得到大幅度提升,实力也得到了翻倍增长,在当时引起了剧烈的轰动。
在这之后,有一位极为有名的闲散魔术师,也出于一些个人原因前来投奔王家,还带来了他旗下的40多名门徒。
至此,原本只有三十余人的王家,一跃变成了当时最强的魔术世家之一。
而这,也吸引了更多魔术师前来投奔,使得王家的势力范围迅速扩张,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这种异常情况,很快就被陈家所察觉。
那时,陈家是甬城最强的魔术世家,不仅在近千年来独占鳌头,还严厉打击其他魔术家族发展。
这些被陈家打击的家族,自然也包括了王家。
之前,他们太过弱小,只能在陈家的打压下苟且生活。
但是,在获得圣杯之后,王家的力量日益增长,因此日渐不满于陈家的强压,开始奋起反抗。
互相斗殴,派人刺杀,甚至是用美色利诱……一切手段,他们双方都有对彼此使用过,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增加,仇恨也因此愈演愈烈,最后便演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然而,这,只是这王陈两家恩怨的开端。
自那之后,这金色的圣杯每隔六十年就会出现一次。
而王陈两家,也每次都会因此展开死斗,损伤惨重。
对他们来说,这不止是为了延续家族的繁荣而战,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而战。
因为——
一旦圣杯落入仇家手中,他们和他们的族人,绝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除去一开始被王家获得的那个圣杯、以及现在的这个圣杯以外,这三百年里,圣杯一共出现过四次。
然而令人发笑的是,在这四次残酷的争夺战中,圣杯要不就是落入了外人的手里,要么就是干脆因为外力而被摧毁,始终没有被王家或陈家任何一方获得。
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陈家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才好不容易赢得了圣杯。
但是,就在正式使用(许愿)之前,他们却不幸遭到偷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圣杯被贼人夺走。
虽然这次的【甬城圣杯】魔力只有正常情况的三分之一,但那也无疑是极为强大的道具。
现在,王家因为灵脉枯竭而处于极度衰弱的状态中。若是能拿下这次的圣杯,再结合他们这些年积攒的力量,他们极有可能一举消灭王家,结束这场长达三百年的仇恨。
陈家昔日的辉煌,先祖们的恩怨……这一切的一切,就由他们这代人来结束吧!
无数珍贵的宝石不断轰向那片空间,迸发出如同子弹齐射般嘈杂的声音,声势浩大到就连空气和地面都在不停颤动着。
这是陈家人抵抗外敌的决心,包含着他们作为魔术世家的骄傲。
然而,这些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宝石,却全都在接触到那片空间时失去了颜色,接着便碎裂成粉,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这种景象已经持续了有足足两分钟,也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万分心痛。
但是,他们却依然没有停手,只是不顾一切地催动魔力,强忍着疼痛,不断对那坚固的白色壁障发动攻击,就像是这面墙壁背后,有着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站在不远处,陈维铭看着这副光景,心情沉重到了胸口发闷的地步。
现在,他自己,以及那些陈家最强的魔术师们,魔法回路都仍处于异常状态,最多只能感受到零星有几丝魔力在体内流动,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因此,他们只能旁观着这场动员全族的战斗,看着这些【平日里被他们瞧不起的对象】,为家族的荣誉而全力以赴。
对他们而言,这既是无可奈何,也是奇耻大辱。
但是,在感到羞愧的同时,陈维铭却又不受控制地想着另一件事:
魔法使,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从理论上来讲,魔法使是距离根源最近的那类【生物】,也可以说是根源的【守门人】。
每一种魔法,都只会被某一个【魔法使】掌握——
只要这个魔法使活着,这世界上就永远【不会出现再第二个】掌握这种魔法的生物,也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现在,这种独一无二的强大生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她轻而易举地打破他们所有的常识,也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哪怕他们全员在她眼前逃走,她也没有丝毫要对他们动手的意思。
但是,在他们逃跑之后,她却制造出了这种【隔离外界的白色空间】,将属于他们陈家的那个从者——阿周那,困在了里面。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仁慈,还是蔑视?
“家主,抱歉……我还是没法联系上archer。”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打断了陈维铭的思绪。
转头看向身侧,他看到陈锦屏白净温婉的面容,看到那张脸上写满了哀愁。
但比起这些,她那只白皙的手背更加令他在意:
那上面的令咒,只剩下了最后一划。
第一划令咒,被他们用在了圣杯战争的第一天。
以牺牲caster和一划令咒为代价,他们成功的消灭了王家的bersaker,获得了对方的1点积分。
在那之后,他们一直谨慎行事,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动用令咒。
但是,就在那片白色立方空间突然出现之后,陈锦屏便惊恐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感受不到archer的存在了…!”
由于她手背上的令咒没有消失,他们很确定archer还活着。
可与此同时,他们也担心这位【他们最后的从者】会出现闪失,因此便让陈锦屏使用令咒、强制命令archer回到她身边。
这举动的结果,便是【archer没能出现在他们眼前】,也就是白白浪费了一枚令咒。
现在,陈锦屏手背上只剩下最后一枚令咒。
如果他们使用了这话令咒、却又无法扭转战局,陈锦屏就会丧失御主的身份,这次的圣杯就注定与他们无缘了。
“圣杯……哪怕只是魔力不足的小圣杯,那也是能决定我们生死的东西。”
“不管我们是不是什么【魔术世家】,在神秘面前,我们都只是脆弱的蝼蚁罢了。”
在心中感慨着,陈维铭再次看向前方的那个白色立方体。
即便是动用全族之力,那个类似【固有结界】的东西依然毫无变化。
并且,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魔术回路,到底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联想到言锋正礼的那些话,再联想到他们那远在甬城另一边的仇敌,陈维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陈锦屏,用令咒命令archer释放宝具——这次的圣杯战争,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