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情字太苦，刘病已猝然衰老，朱见深决意赴死
大隋位面。
自从上次被独孤伽罗打破了嘴巴之后，杨坚现在的嘴唇还是肿着，吃东西喝热水都很艰难。
刚才，
看到光幕上汉文帝、光武帝和李世民等人在夸自己的老婆，杨坚出于对独孤伽罗的疼爱，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嘴。
没想到，被新朝王莽当众揭穿，只觉得嘴巴更加疼痛了，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独孤伽罗，眼神里多少有一些幽怨。
“唉，陛下，臣妾啥都好，就是情绪控制能力差了一点，让你受累了。”
独孤伽罗伸手触摸到杨坚的嘴唇，一脸的愧疚和悔恨。
杨坚看着老婆瘪了瘪嘴，又要哭起来的样子，心中一酸，也就不忍责怪。
再看看自家老婆鬓边的白发，两个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独孤伽罗为杨家所付出的一切，当即涌上心头。
他伸手抚摸着独孤伽罗的额角，永生难忘的记忆，浮现在心头。
十年前，宇文赟决意诛杀杨坚，独孤伽罗只身前往皇宫，叩头流血，乞求宇文赟的宽恕。
自那以后，独孤伽罗的额角，就永远留下了一块疤痕。
“伽罗，你待朕怎样，朕内心是明白的，也是永远感念的。
我们俩这一世做夫妻，下一世也要做夫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
新朝位面，
王莽看着杨坚发出的弹幕消息，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慢慢地变得郑重。
他知道，任何一对夫妻的相处之道，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喜怒哀乐，与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大唐位面，
长孙皇后看着杨坚发出的不离不弃的言语，心中油然生出敬意。
眼前的光幕之上，
画面中央出现一个华丽严整的皇宫，宫殿之中的，是汉宣帝刘病已。
长孙皇后靠在李世民身旁，夫妻两人惊讶地发现，画面上的刘病已明显地变老了。
在上一次刘病已出现在光幕时，只有17岁，意气风发，陪伴他的是16岁的许平君。
此时的刘病已，按说还不到30岁，却是一脸病容，满面含愁，俨然是一个五旬老者。
画面上，刘病已手捧着许平君的画像，心爱的少女永远地停在了19岁的年华。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刘病已伸手摩挲着画像，眼泪滴落下来，身子也佝偻着，口中嗫嚅着。
“平君，平君！八年了，八年了啊，朕终于为你报仇了！”
“八年了，没有人知道朕是怎么熬过来了。平君，没有你，朕原本就没法活了。只为了这一天，朕熬了过来。”
“平君，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朕好想回到监牢，回到和你一起吃糠咽菜的日子。”
……
大明位面，
看着刘病已短短八年间，就苍老成老翁的样子，马皇后忍不住掩面抽泣。
朱元璋伸出大手来，将老伴搂在怀里，叹息一声：
“妹子，你可不能有事啊，朕要比你走得早一些，朕离了你没法活啊！”
……
大明另一位面，
另一位帝王也是肉眼可见地衰老了，不是别人，正是朱见深。
此时，他双目无神、形容枯槁地站立在一具棺木前。
一众大臣围在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显出担忧的神情，偶尔窃窃私语几声，都在关注着皇上的龙体。
无他，只因为朱见深已经在棺木前站了一天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朱见深不吃不喝。
要不是他蠕动的喉结，还有痛苦的抽泣，远远看去，完全是一具木偶。
准确地说，朱见深已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爱情的行尸走肉。
不经意间，他瞥了一眼悬浮的光幕，汉宣帝刘病已撕心裂肺的呐喊，再一次刺痛了他的心肺。
“万贵妃，你撒手离开，朕断然是活不了了！”
看着棺木中如同睡梦中的万贵妃，朱见深俯下身子，抚摸着万贵妃冰冷的面庞，一时间悲怆痛哭。
“陛下，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身边的大臣们，看到朱见深如此哀痛，都是纷纷膝行上前，劝慰起来。
……
新朝位面，
王莽看着朱见深发出来的弹幕消息，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痴儿朱见深，万贵妃死不足惜，只可惜你还没有一个子嗣。
你不为大明江山哭泣，却为一个祸国殃民的凶手流泪，真是愚不可及。”
……
朱见深还沉浸在哀伤之中，无暇去看光幕上的内容，身旁的大臣们，却已经闹翻了天：
“陛下，新朝王莽言语虽然粗略，但也是在情理之中。”
“陛下，您已经四十岁了，还没有确立太子，却想着追随万贵妃而去，若是洪武大帝见了，必然痛心疾首。”
“陛下，万贵妃已然驾鹤西去，您该为江山社稷考虑了。”
朱见深被大臣们闹得心烦，抬起头来，看到新朝王莽发出的消息，正在光幕上缓缓滑过。
蓦地，
他的脑海中电光一闪，也是立即想到自己没有确立皇太子，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再低头看看万贵妃冰冷的遗体，不禁发狠说道：
“万贵妃已死，朕哪有心情确立太子？
朕是不想活了，没法子活了。”
大明另一位面，
朱元璋面上的神情，从温和变得冷冽，一旁的马皇后感受到了，也是心中一凛。
光幕上朱见深发出的消息，他们两个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这是怎样混账的一个帝王，为了一个贵妃之死，竟然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朱见深，你个败家子，如何说出这般混账话？”
朱元璋怒不可遏，当即发出弹幕呵斥。
明英宗朱祁镇见状，紧跟其后发出消息：
“朱见深，
万贵妃只是一个普通宫女，她的确陪伴你经历过一些磨难，但身为帝王，不应该有一些大丈夫的魄力，不要因小失大。
朕问你，你为何还没有确立太子，莫非都是因为宠爱万贞儿的缘故？”
看着光幕上来自洪武大帝朱元璋和父皇朱祁镇的呵斥，
朱见深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思索片刻，他立即做出回复：
“洪武帝，父皇，孩儿并非不看重江山社稷。
朕登基以来，体恤百姓，严查管理，政治很是清明。
军事方面，朕北伐建州女真，降服北元势力，我大明的赫赫武功四海宾服。
孩儿并不是一代明君，扪心自问，也不是一个无为昏庸之辈。
只是，
在孩儿幼年孤苦之时，万贞儿不离不弃，在孩儿最需要帮助的年月里，让孩儿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父皇，您北狩的那段黑暗岁月里，没有万贞儿的呵护，孩儿断然活不下来。”
大明另一位面，
朱元璋听着朱见深的诉说，脸上的容颜缓和了一些。
只是“北狩”一词，让他听得有些迷糊，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朱祁镇那边，却在看到“北狩”一词出现在光幕上之后，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精美高清的光幕，
“北狩”二字缓缓地滑过，就好像是在朱祁镇的心上碾压而过。
一时间，朱祁镇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