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为我所用，便是无用，臣妾必杀之！
西汉位面，思子宫。
看见画面上的旁白文字，端坐于案几后的汉武帝刘彻，
一张冷峻的面容上，神色渐渐恢复平静。
跟秦始皇一样，他也是追求长生不老的，也是认定眼前的画面是来自天意。
很多年以前，
皇太子刘据被控告谋反，
汉武帝勃然大怒，引发了一场骨肉相残的争斗。
太子卫队和皇室军队在长安城厮杀5日，死亡数万人，鲜血像水一样流入街边的水沟。
刘据死后，汉武帝才知道太子是被人诬陷的。
此时，
他所处的思子宫，便是为了寄托对太子的哀思而修建的。
刚才，
在看到眼前屏幕上出现的“深宫杀子”几个字时，
刘彻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
以为上天要昭告自己的罪恶，
宣布对自己的惩罚。
身为开创了大汉朝万里疆域的皇帝，老年的刘彻更加迷信鬼神之事，
也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接受上苍的惩罚。
不过，
在看到眼前画面上点出了“母亲”这一身份时，
刘彻有一种大罪得赦的解脱感。
“儿子，
朕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或许是过于激动，汉武帝自言自语的这句话，竟然被发到了屏幕之上。
……
西汉位面，
一直闪在刘邦寝宫门外的吕雉，
她的目光阴寒，
看到了刘邦与戚夫人欢爱的全过程，
也看到了刘邦眼前突然出现的神奇光幕。
在听到旁白里说出“最成功的女性”这句话时，
吕后原本阴寒的眼眸变得阴鸷可怕，
仿佛燃烧着噬人的地狱之火。
“哼！”
她的鼻腔里喷出一道冷气，转过身形，缓缓走在幽深的长廊。
“是谁？”
刘邦拔剑而起，大步走到门口，一脚踹开宫门，
在长廊的转角处，
看见一缕熟悉的裙带，渐渐消失。
“又是她，又是在偷窥，这个老妖婆！”
回到寝宫，刘邦掷剑在地，气急败坏地说。
……
大唐位面，
李世民已经继位多年了，
宣武门之变的血雨腥风，依然是他午夜梦回的痛苦回忆。
跟汉武帝刘彻一样，
在看到画面上点出“女性”这一身份时，
他悠悠地舒了一口气，平息了一阵激荡的心绪，
再次看向了眼前的画面。
画面上，
还是两个女人在逗弄着孩子，旁白依然在继续：
“有一位女孩，
她进宫那年，年方14岁，正是豆蔻年华。
后人们分析她心狠歹毒的性格，
都会提到她入宫后不久的一件事情。”
……
到此，旁白停顿。
画面切换，
出现了一个广阔的演武场。
在皇室卫队的护持下，身着黄色天子服的帝王，赫然出现在了画面的中央。
……
“是我？是我十年前的样子！”
大唐位面，
李世民身子前倾，
看着画面上英姿勃发的自己，眼眸中浮现出了水雾。
他情不自禁说出的这句话，也是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
大宋位面，
赵匡胤刚刚登基不久，
踌躇满志的他，
一心想建立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功勋。
看见屏幕上出现李世民眉目清朗，气质绝尘的仪态，
忍不住也发了一条消息：
“天可汗果然了得，称得上是千古一帝！”
……
大唐位面，
李世民看到一条来自大宋赵匡胤的消息，脸上并未出现喜色。
这大唐的基业是他开创的，
跟秦始皇一样，他也想着千秋万代。
既然冒出来了一个大宋皇帝，
可想而知，大唐将来也是会灭亡的。
这样想着，
目光依然看着屏幕。
画面上，
随着一匹红色骏马的亮相，旁白再次出现：
“这一天，
李世民得到了一匹西域骏马，
可是，这匹马性情狂躁，众人难以驯服。
就在这时，
人群里走出来了一位小姑娘。”
与旁白同步，
画面上也是出现了一位风姿绰约的佳人，明眸皓齿，顾盼神飞。
“这是哪个？”
看着画面上的宫装小美女，李世民却丝毫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按照这女孩的服饰，
她应该是一位才人，
也就是品级不高的妃子。
李世民的这个疑问，也是同步出现在了画面上。
……
某个位面，
一位独坐于深宫的老妇人，
看着画面上李世民发出的一条消息，
眼眶里的泪水，缓缓地滑落脸颊。
“果然是我深情错付，他从来都没有留意过我。”
老妇人心头一动，这条消息也是出现在了画面上。
……
大唐位面，
李世民看着画面上出现的文字，不由得神情错愕。
“深情错付？
是对我错付了吗？”
李世民思忖着，不经意间发出了这条消息。
他却是没有留意，在方才的消息之上，还显示出了对方的姓名。
等到他想看清的时候，弹幕消息已经滑过去了。
……
画面在播放着，旁白也是在继续：
“李世民询问，谁能降服此马？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这位女孩说：陛下，臣妾必能。
于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女孩跃上了马背。”
接下来，旁白停顿，只有清晰的画面。
只见骏马在疯狂奔跑，跳窜，想把背上的少女掀翻在地。
少女双手紧紧抓着马鬃，双腿夹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
好几次差点儿从马背上滑落，引得围观的众人发出阵阵惊呼。
“刷！”
少女忙里偷闲，左手抓紧马鬃，右手从腰间抽出马鞭来，狠狠地抽打起来。
“咴咴咴……”
骏马吃痛，蹦跳得更加疯狂，甚至在地上打了个滚。
少女猛地跳开，躲过了骏马的倒地袭击，等到骏马翻身起来，她又死死地缠上去。
“刷！”
少女左手抓紧马鬃，右手的鞭子一次次猛抽下去。
一人一马，在演武场上折腾起了冲天的尘土。
站在一旁观看的李世民，忍不住发出了欣赏的微笑。
马背上，
不时地偷看一眼李世民的少女，在看到皇帝的笑容后，脸上也是笑靥如花。
忽然，
她手中的马鞭扬手飞开，就在众人疑惑之时，
少女右手一晃，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锤子。
“啊？”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少女手中的锤子，狠狠地砸向马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
随即，骏马停住了，垂头丧气，不再乱蹦。
少女却又继续砸了一锤子，
呵斥了几句，
这才跳下马来。
她在前面走，骏马顺从地跟在后面，俨然已是非常驯服了。
少女来到李世民面前，盈盈一拜，说道。
“陛下，臣妾幸不辱使命！”
李世民伸手搀扶着少女，欣喜地说：
“真乃奇女子也。若是骏马还不顺从，你将如何？”
少女粲然一笑，
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匕首，从容说道：
“不肯驯服，便是无用。臣妾必杀之！”
……
大唐位面，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画面，从演武场切换，依然是之前的那个寝宫。
只不过，
寝宫内的女人，只剩下了一个。
画面拉近女人，只见她螓首低垂，紧紧抱着孩子，正在默默流泪。
“这抱孩子的女人，
竟然便是那驯马的少女，她已经有了孩子？
她是谁，我对她竟然毫无印象？”
……
出租房内，
苏晨看着画面上的消息，驯马的少女令他印象特别深刻。
能驯服烈马的，必须是异常彪悍，而且经验丰富的勇士。
这少女却能别出心裁，用一把锤子降服烈马。
并且扬言，若是不能降服它，不惜杀掉一匹千里神驹。
这种狠辣和决绝，别说是寻常男子了，就算是豪杰英雄，也未必能做得到。
苏晨心中思忖着，眼神渐渐变得漠然。
这样的少女非但不可爱，而且还很凶险。
他不希望在自己的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人。
这深宫杀子的元凶，很可能就是这驯马的少女。
一匹马和一个婴孩，在这少女心中，大概都是功能性的作用。
可用则留，不可用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