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
交流团的学生气愤地冲出石城一中南院墙，看着红色的条幅写着状元大赛，有暴脾气的学生立马就不干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叫什么状元大赛，还挑衅我们冀省学子的？”
陈自忠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等人出来的差不多了，之后才开口道，
“我的胆子不是别人给我的，而是是我们状元试卷给我的，今天我们状元试卷就是来挑战冀省学子的。”
“什么状元试卷？怎么挑战？”有学生开口问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空口说自己是状元都会有人反驳，今天我们状元试卷在这立下擂台。
我们今天一共带来了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五本试卷。
都是我们林总过去几年总结出来的优秀试题，你们可以随便选择一个科目，从其中抽一套考题，每个科目第一个能做到满分的我们将现场奖励二百元。
当然语文和英语是没有作文，如果没有能达到满分的，最高分我们也会拿出来五十元作为奖励。”
等陈自忠说完交流团的人炸了锅了，二百元那可是一般家庭几个月的收入了，就算是五十在现在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哪怕是在场的老师也是心动了，恨不得自己是学生了。
这时候就有人问道，“那怎么才算满分呢，不能由你们的人来判断吧，不然你们不是说满分就是满分，说不是就不是了。”
陈自忠一听这个乐了，
“当然不是由我们来判断了，一会你们拿到试卷之后，我们会将试卷的标准答案交给你们的老师。
由你们的老师来保管，等你们做完题后，由在场的老师来决定你们是不是满分。
我相信在场的老师应该愿意帮这个忙的。”
陈自忠这就是标准的阳谋了，学生的积极性都被奖金调动起来了，要是哪个老师说不同意，自己的学生可能就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能带队出来交流的老师就没有一个是低情商的。
陈自忠看情况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开始的时候，南院墙边又出现嘈杂的声音。
人群被从中间挤开，一群人走到人群最前面，是东道主石城一中的大队人马赶到了。
这情况吓了陈自忠一跳，就在他以为要遭到石城一中的驱赶的时候，石城一中的一个领导出来说话了，
“我们石城一中也参加这次状元大赛！”
这是陈自忠所没想到的，本来是打算先搞定交流团的人，再慢慢搞定石城一中这个东道主，实在不行就用老办法，蹲点慢慢卖呗。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于是又跟石城一中的老师和学生讲了一遍规则。
石城一中的领导一听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且邀请陈自忠他们和交流团的人一起回石城一中。
毕竟这么多人在院墙外面连个写字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陈自忠的这次买卷子所搞出来的活动，却意外的成为了这次石城一中交流的一环了…
就这样陈自忠嘱咐王森看好三轮车和桌子等物品之后，跟着交流团的大队伍一起来到了石城一中的大示教室。
……
邯城一中来交流的一共三个人，一个带队老师和白妍希二人自然也是在交流团里的。
只不过刚才院墙外人太多，邯城一中的三人被隔在了队伍后面，看不到陈自忠几人，就只能听到声音。
可就算是这样白妍希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就是她想了一天的那个人的声音，
原来他说的赚钱就是这么赚钱吗？白妍希并不傻她想到了陈自忠来石城的理由了，也想通了陈自忠说的卷子是从何而来。
不过白妍希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些卷子邯城一中的快班学生可是都做过的，那岂不是陈自忠至少要赔掉二百块了嘛。
白妍希不由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同行的顾家浩一眼。
顾家浩看到白妍希在若有所思看自己，乐的都要开花了，他可不管什么状元大赛不大赛的。
顾家浩本来学习就不是顶尖的，什么状元大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白妍希才是他这次行程的目的，白妍希这是看上自己了？
白妍希看到顾家浩那个自恋的表情，心里忍不住的恶心，心里暗下决定，这二百块钱一定不让顾家浩拿到，自己拿到了再给陈自忠就是了。
……
来到示教室之后，顾家浩看到了站在台上的陈自忠很是惊讶，和带队的老师对视了一眼，开口想说什么。
结果还没等开口就听到带队老师拉着他和白妍希二人说：“你俩就装作不认识陈自忠，一会选卷子的时候选不一样的科目，听到了吗？”
带队老师也有自己的想法，作为之前陈自忠和林家声去邯城一中签合同的见证者之一，他和白妍希一样差不多猜到了陈自忠所谓卷子的是什么卷子了。
如果真是那些卷子的话，那这次邯城一中可是要出大名了，一共来两个学生就能拿两科第一，邯城一中将是这次交流里最大的赢家。
顾家浩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带队老师的坚定的表情，也是知道现在闹事对谁都没好处，所以也是沉默了下来。
……
接下来就是报科目了，所有的学生都报了自己擅长的科目，到了顾家浩这，顾家浩报了自己比较擅长的物理。
毕竟对于其他学生来说是进了快班之后才学物理，可是作为校长公子的他来说早早地就开始接触了。
白妍希在带队老师的震惊中同样报了物理，气得带队老师直翻白眼，在他看来好好的两科第一就要变成一科了。
白妍希也知道带队老师的目的，不过她可不想让陈自忠白白多掏二百块钱，于是无视了带队老师让她改科目的建议。
……
其实刚进示教室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邯城一中的三人，毕竟白妍希的颜值和打扮就算是放在人群中也是过于亮眼了。
所以他一直有注意邯城一中的三人，自然也就看到了这一幕，当看到白妍希报的科目和顾家浩一模一样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切。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早有准备。
很快所有的卷子都发下去了，当白妍希看到陈自忠亲手递来的卷子上面的题目的时候，突然愣了。
这竟然不是她做过的那五套卷子之中的一套。是的，这就是陈自忠的准备，每科都多准备出了一套在邯城一中没出现过的，可以说是为邯城一中量身定制。
当白妍希看到顾家浩看着卷子迷茫的眼神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以为是在帮陈自忠而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数学而选择了物理本来就是无用功。
白妍希突然为自己帮不到陈自忠而气恼，这个坏家伙连这些都算到了嘛，那本小姐就是要拿个满分狠狠地赚你的钱……
……
试卷发下去之后，为了避免作弊，交流团的老师就不适合再在学生中间了，所以老师都集中在了示教室的后面。
陈自忠也是按照约定把卷子和答案各抽出一套放到了各位老师那边。
有的老师出于好奇就开始翻看自己教的科目的卷子，那是越看越心惊，这些题目，太新颖了，考的知识点也是覆盖的很全面。
就算是比起78年高考的题来说也算是拔高的，但是这些老师也清楚79年的高考由于要全国统一试卷，题目难度肯定是要高于78年的。
所以这样一本试卷无疑是雪中送炭，特别是如果自己学校的学生能做到这样的试卷会有怎样的提高啊。
本来以为试卷就够惊艳的了，可是当这些老师看到答案的时候更是惊为天人，完整，细致，条条分明的答案和知识点讲析，只能说不愧敢叫状元试卷。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不是这些老师，而是石城一中的校长，听着手底下老师对试卷的评价，他第一时间找到了陈自忠。
“您好，我是石城一中的副校长储为仁。”校领导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您好褚校长，我是状元试卷的陈自忠，这是我们林总林家声，这是我同事马德旺。”陈自忠也是客客气气的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三人。
储为仁一听林家声是陈自忠二人的领导也是想直接和林家声沟通，这可把林家声吓坏了，他哪会和领导沟通啊，一直以来他都是作为一个花瓶，往那一杵剩下都是陈自忠在说。
看着林家声急得汗都快下来了，陈自忠只好接过话，
“对不起啊褚校长，我们林总在特殊时期因为保护这些学习资料被打击过，所以与人交流不太方便，您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我是林总的表弟，我可以做主的。”
“啊，理解理解。”储为仁作为教育人也是经历过那段时期所以很能理解林家声的情况，也对林家声产生令人钦佩之情。
“我只是想问这状元试卷你们出售吗？我们学校研究了一下，觉得你们的试卷非常不错，我们想给全校学生使用。”
储为仁开门见山，别看储为仁表面上是副校长，可正校长基本已经半退休了，储为仁就是下一任校长的唯一人选，而且是说一不二那种，所谓的学校研究就是他自己的决定而已。
“当然了出售了，我们这次活动就是为了推广了我们状元试卷，而且是全国推广，只是因为我和表哥都是冀省人所以冀省是我们状元试卷的第一站。而且这也只是我们第一本试卷，之后还会有更多的。”
陈自忠信口开河，可是储为仁却没觉得陈自忠是在说谎，毕竟在他看来今年是全国统考，状元试卷这种惊为天人的试卷全国推广是应该的。
“我们石城一中很有诚意想要购买你们的状元试卷，主要是价格方面？”储为仁开口道。
“价格方面的话，我们林总的意思是知识是无价的，打算每本试卷定价在一块钱。”
储为仁一听一本一块钱，那五本卷子就是五块钱，就算文科生只要三本也是三块钱，当然这钱不会是学校出，可是三五块钱在现在不是小数目，如果真是这个定价在学校完全不具备推广性啊。
“小陈，你们林总这个定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啊”储为仁表情开始不好了起来。
“褚校长您别急，先听我说完，我们这试卷不只是试卷成本和知识成本，而且还有运输成本在里面。
您也知道现在运输是有多不方便，遇到个车匪路霸我们有可能一趟血本无归。”
储为仁听到这深深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可是就算这些成本再高也不应该都转嫁到这些学生身上去。”这话不是储为仁说的，而是陈自忠说的，让储为仁也是很惊讶。
陈自忠没管储为仁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我连夜说服了我表哥，最后决定我们的试卷最终定价在五毛钱一本。”
储为仁一听五毛，这是直接对半砍了，眉头也是舒展开来，五毛的话大部分学生都能用上了。
还没等他说话陈自忠就继续开口了，“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我们状元试卷这次是为了来打出我们的名声的，不是为了来赚钱的，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在五毛钱的基础上再降一毛，交个朋友。”
这时候如果有21世纪的人在的话一定能看出来这是带货直播的标准套路，可是褚为人作为一个70年代的人哪见过这个，被惊的不要不要的。
“那林总这不是亏了？”储为仁终于开了口。
“亏怎么了，吃亏是福，是为冀省的学子造福，我们吃点亏怎么了，而且今天我们还准备再吃点亏。”陈自忠继续忽悠道。
“再吃点亏？”储为仁很不解。
“是的，再吃点亏，我们林总听说你们石城一中是有自己的印刷厂的，我们准备和你们印刷厂合作。
我们提供样卷由你们的印刷厂来印刷，每张卷子我们只在印刷的基础上收两毛钱。”
陈自忠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可是把鸡蛋放放在一个篮子里终究不长远，要是能和石城一中达成合作那辐射全省的计划能更轻松的实现，还能节省不少成本。
“两毛？那岂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两毛钱就能买到了嘛。”储为仁根本就没算纸张和铸铅版的钱，在他看来和一块钱一本的卷子比，这些钱简直不算什么。
“是的，而且我们还可以扩大合作，石城这么多学校，我们的卷子肯定会是要都覆盖到的。
如果咱们一起合作，我们可以在其他学校推广的时间往后放一周。”
这是陈自忠在邯城一中就用过的套路，可是架不住好用啊。
“那也就是说石城其他中学拿到卷子的时间会比我们学校晚一周？”储为仁一听更是心动，高考虽然是全省排名，可是真正直接对石城一中有威胁的还是石城内的学校。
毕竟其他学校再好也在外市，这时候你上学去外市的成本就够吓退不少人的，所以能让石城其他的学校晚拿到卷子对石城一中是极大的利好。
而且这次来交流的可不止有外市的学校，还有本市的重点中学例如二中，七一中学，正定中学之流。
石城又不像邯城一样只有邯城一中有自己的印刷厂，几乎每个学校都有自己下属的印刷厂，一中不和陈自忠他们合作要是让别的中学抢了先那可就是坏消息了。
于是就这样，在陈自忠连蒙带忽悠下，和储为仁达成了交易，石城一中为状元试卷印刷试卷，以及做石城的推广销售。
推广这事是储为仁自己揽下来的，在他看来状元试卷推广并不费劲而且这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对其他学校的主动权就更大了一点。
就这样陈自忠空手套白狼就把石城一中拿下了，就连石城一中的卷子钱一会直接去签了合同去石城一中财务室就可以拿到了，根本不用等卷子印出来。
陈自忠的话，林家声二人一直在听着，越听越惊，如果不是他俩一直都跟着陈自忠卖卷子，他俩都快信了他的鬼话了。
这更坚定了他俩跟着陈自忠干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