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胸中不平
“我们是血族啊，为什么要揭露。”凯蒂立刻转变立场。
“可我是明星，我又那么可爱，有人对我打主意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需要，大多数普通人都不用担心。每个人的生命价值，对这些势力来说，都可以用金钱衡量，不值得，他们又怎么会去做呢，最多推送特别合适你的有效广告罢了。”
“我早就加入了，是他不让我变血族的！”罗伯茨小姐手指宁匀。
“有这么悲惨吗？”凯蒂怀疑。
罗伯茨小姐大声道：“我们把这故事改成剧本，拍电影，揭露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罗伯茨小姐撅着嘴：“可隐私怎么办啊？什么都被人知道了，我还是明星。”
“纳吉还不是被你们改变了，他还是有权有钱又聪明的人呢。”
现在能做到这些的人很少，十年后呢，十二年后呢，我还年轻，早晚有一天会……
“这太可怜了。”凯蒂同情道，“后来她怎么样？”
凯蒂建议：“用另一台电脑，全新的帐号，从不发照片，facebook上就用假照片。你真正的身份尽可能不发言，那就没问题了把，没人能掌握你的喜好。只在实体店买东西，不在网上买东西，这可能会越来越难，但可以雇个佣人，用她的名义买？这样行不行呢？”
愤怒的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发泄，一想到有些人掌握了这样的力量，罗伯茨小姐就止不住胸中的不平之气。
凯蒂同情道：“难以避免的吧。我明白，思路是从小错到大错。就像官员的贪污腐败。”
“是我们！”凯蒂纠正。
从那个女孩身上，凯蒂依稀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几分影子。
凯蒂叹息：“我真不知这是不是命运。”
“想让一个人幸福，能做到。想让一个人不幸，更容易。我为什么总是遇到烂人，将不再是运气和命运。”
“只要我们想做，这一天真不遥远。”
“他是特例，正因为他有权啊。”
“这正是我想说的，也是你们两个共同关心的，你们可以根据这个故事，评判一下这算不算影响命运。”
“很不幸的，从议员身上，她没有获得多少金钱上的资助。开始的时候，这个聪明的女孩很规矩。但我们设计了几个对她的精神刺|激点，最有用的是一次，她带着看起来很真的假包，被品牌店员拦住，礼貌的请她出去，一项新规定，不久后，规定取消了。后面发生的事，你们都能猜到。”
“随着数据库的丰富，以及简单人工智能，甚至只是关键字的应用，我们就能将人类划分更细的种类，越来越容易的找到适合各种需要的人。如果将这些特定的人‘偶然’的组合在一起，就能发生特别的、符合我们目的的事件。”
“然后，那个女孩获得了一个工作机会，不算好，也不算坏，特点是可以占一些小便宜，但不符合公司规定。可基本上大家都在做，没什么大不了。你觉得这样的环境，她会怎么做？”
“放心，我们抓了她的领导，给她换了工作，她再也没有犯错的机会了。只有她足够聪明，以后有机会她也不会犯了。当然，我们也掌握了证据。”
“一定要揭露，一定要让大家知道！”罗伯茨小姐喘息着，“好吧，我们换个名目，就说美国政府监视全体公民怎么样？一个叫棱镜计划的东西。”
罗伯茨小姐愤怒道：“如果这不是什么才是。”
“我觉得命运这个说法，有点夸张了吧？”罗伯茨小姐不满意道，难道我的命运也会被人掌控吗？有一天？
宁匀不好意思道：“现在勉强，ip地址也可能泄露，以后手机上网普及后，位置信息也无法保密。除非另一个手机长期不带在身边，可用的时候会很麻烦。还要保证另一个手机，不在你的居住地址。如果真的有个富翁对你有兴趣，想收集你的一切信息，真的很难办。当然，在网络上越少发言，越少浏览，泄露的就越少。”
宁匀失笑：“别太担心，现在大多数人还没习惯利用大数据的力量，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掌握一个人，也比较难。”
“就像刚才说的，那女孩很聪明。如果不是我们知道了她的行为，以及阅读而不评论的那些文章，我们很难判断她到底属于什么样的人。如果只看facebook，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性格好，世界观平衡，特别漂亮，很受人追捧。”
“那我们岂不是无所不能？”凯蒂兴奋道。
“好吧，是我们。”
宁匀安慰道：“你还太小，现在不能做决定，相信我，二十一岁的你，一样漂亮，不会长歪！”
“现在，上帝所能掌控的东西，某些人类掌控了。无论他们用不用，他们、掌控了，掌控了命运……”
“她的那个经常犯错的领导，我们一样是通过大数据找到的。我们将有异常消费记录的人分两种。一种就是和那个女孩一样，既外人可见物品高消费，不可见物品低消费，总体符合收入水平。另一种是，外人可见物品普通消费，不可见物品高消费，甚至奢侈消费，大大超出合理收入水平。只要将两个种类的物品分入不同的数据库，就能找到合适的人。这样的人，很可能存在隐秘收入，这些隐秘收入又往往不合法。”
“一个连续被刺|激了好几次的，内心虚荣的女孩，本想用购物逛街发泄焦躁的时候，遇到了这种人，被‘礼貌’的拦在门外。工作上有拿钱也不会发现的机会，有拿了很多次都没事的领导示范，会怎么选择呢？这样的选择到底还是不是命运呢？”
“后来呢，后来那个聪明的女孩呢？”凯蒂追问。
“唔，这真的很难避免。”
“从头到尾，我们只用的正常的公司规定，正常的人员调动。比如那个礼貌阻止进入的店员，被投诉过好几次不良记录，都是因为对只看不买的顾客服务态度有问题。不是不好，不是用语有问题，她绝对符合规定很有礼貌，但就是让人感觉出，她从骨子里鄙视你。”
“别太担心了，想改变有钱人的命运，没那么容易。”
“无法避免。”宁匀叹气，“这就像有了热武器后普通人无法对抗政权一样，有了互联网，有了无数监控，有了大数据，普通人连异议的思想，也难以存在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活在看似轻松，实际最严格的监管之下。当然，这对强大的资本势力以及国家政权是再好没有的事儿了。不知不觉就能改变你的命运。”
“而关键，在于无声无息，就改变了你的生活，你永远不知道。这不是像复杂的商业内容一样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之外，但努力学习也能弄明白一些。这是超出了个体的人，所能认知的全部生命范围的东西。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玄而又玄的东西。这就是没有互联网之前的，所谓的命运，所谓上帝才能掌控的东西。”
“算了，我还是永远住在血族城堡，永远住在匈牙利吧，有你们保护，我就不怕……唉，等等，你们是不是故意的！”罗伯茨小姐瞪圆了眼睛。
罗伯茨小姐苦恼的抓着头发，凯蒂扯起嘴角：“全心全意加入我们血族不就好了。”
自己最容易成为受害者。这就是利益牵扯吗？可明明知道这一点，还是无法忍耐啊！
“以后呢？”
“当我们创造了她和那个不干净的议员接触的机会后，他们一拍即合，迅速建立了亲密的联系。这对我们血族还不够，虽然那个女孩爱自|拍，但基本上也只是泄露了差不多毒枭情人（毒枭从不用网络，被情人自|拍泄露藏身地点）的那种消息。我们需要的是掌握足够的把柄。”
宁匀点头：“是的，就是这样，之后我们给了她一个容易犯大错的职位，又没人监督，那个部门的上司早就开始犯错，我们一直知道，却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