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牺牲些
她理解错了。
无论女仆还是婢女都是多工种混合工作，远远比不上现在这些专业啊。
两张红色的睡椅隔着一张小桌对面放着，房间的三面墙壁上只有简单的装饰，有一个整面的玻璃墙，从那儿可以看到外面的城市。
那一身对凯特尼斯来说还行，对于那个男伴就不怎么样了，皮塔穿上可真丑。
“那可真是……”宁匀无法想象。
一边画，宁匀还感叹，别人技能都是兑换的，兑换语言，兑换格斗，兑换乐器，兑换弹钢琴装b，一下子大师级什么的，自己只能慢慢学，还学不到精通，长时间不用还会退化。
“不行！”波西娅猛然离开宁匀的怀抱，盯着宁匀的眼睛道，“我要资助你，要让你赢得胜利！不，不，还不够，我还要发动我的朋友，她们有几个很富裕，每天颓废的不知道该怎么花钱，我相信她们会喜欢你！就算不喜欢我也要让她们喜欢！一定要！”
这种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替自己完成一切的感觉真不错。
棕色的长发整齐的盘好，容貌颇有立体感，脸色极白，红唇极艳。
“嗯，不完全是。你瞧，辛纳和我都觉得矿工的服装以前穿得过多了，没人会记住你。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十二区的选手令人过目不忘。”波西娅说道，“我们会着眼于煤炭而非煤矿上。”
稍稍改变个名称，建立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就能让人做本来不喜欢的工作，还努力做的更好争名次，资本主义的魅力啊！
还好每个人都有属于个人的区域，并且有屏风遮挡。
波西娅眼神离开了画纸，深深的感叹：“你才十七岁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天才的创意，真该死，如果你不是在十二区，如果你不被选入饥饿游戏，该死，你不能死！”
就算凯特尼斯那一身，也不如黑夜传说里的皮衣漂亮啊。
再加上那么多甜食，如果是女孩子，说不定还能适应，宁匀真觉得有点腻了。
距离接近的时候，有种微微熏人的淡香。
和波西娅是不同的阶级，一个是苦苦挣扎在饥饿边缘，一个是每天没事做，按个按钮就能得到丰盛食物的富人。
这一次波西娅的惊喜更大，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兴奋：“太好了，你怎么能想到，我太喜欢这种风格了。和你的那套服装也很搭配，你们一定是开幕式上最出色的一对，一定会给所有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我喜欢自信的小男孩。”波西娅拍了下手掌，表情很是期待。
“你好！”宁匀微笑着伸出手。
“谢谢！”宁匀也感染了波西娅的喜悦。
“脱掉，好吗？”波西娅显然喜欢更原生态，“我要看你的身材，详细的数据。”
心里有点奇怪，但宁匀没表现出来。
波西娅没听懂，但不好意思过度追究这个问题：“把长袍穿上吧，咱们聊一聊，好吗？”
对宁匀来说，在美女面前脱衣服，当然不能算占便宜，也不能算吃亏，但还是有点羞涩。
宁匀耸耸肩，想到现实世界的那些奇葩：“至少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尤其是女选手。”
连满足精神需求，都必须靠“贡品”被运到这里的竞技场送死以供取乐的富人。
自己也差点忘了出身和立场，扮演富豪的次数太多了。
波西娅对油菜花的小男孩完全无法抗拒，怜惜的抱住宁匀，“你不能死！”
宁匀抬起头，发现波西娅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那么，好吧，艾瑞克，”波西娅收回视线，换了个话题，“关于你和凯特尼斯开幕式上所穿的服装，我和我的搭档辛纳，我们目前的想法是让你们穿上漂亮的服装，你知道，按照传统，那种反映本区特色的服装。”
不管怎么说，愉快的洗过澡之后，宁匀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等待真正的设计师。
忽然间，宁匀就觉得这比过去的封建领主还好。
穿上长袍，宁匀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扇门，来到一间会客室。
取来纸笔，在波西娅的旁观下，宁匀迅速画出《黑客帝国》里尼奥的装扮。
波西娅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怎么，你要尝试挑战我的工作？”
“那么，我要穿矿工的服装？”宁匀问。
从来没处理过这么简单的选手，太让人省心舒服了。
当几个造型师用心工作的时候，专业的就是比业余的强很多，六只手才一半不专业……
宁匀放下笔，站起身道：“就像你刚才说的，想要让十二区的选手过目不忘，总需要突破一些的设计吧，我想过去七十三年总有的吧？”
男选手这边到没有剃毛要求，但为了上镜效果，修眉理发是免不了的，所以宁匀一样经历了拔眉毛的痛苦。
波西娅理解的点点头：“那一年的装扮糟糕透顶，难以赢得观众的喜爱。”
“你是新来的吧？”既然脱了，宁匀就坦然的问。
这些食物看起来样子很不错，但真不是宁匀的口味，类似的东西，在列车上就吃过，即使看起来不错的烤鸡和猪排也绝不是中餐的做法，味道太淡，奇怪的香料太多。
“不来点吗？”波西娅取过布丁示意，看宁匀摇头，波西娅继解释道，“在开幕式上，每位选手都要穿上反映本区主要发展特色的服装。例如十一区是农业，四区是渔业，三区是工业。这就是说，凯特尼斯和你要穿采煤工人的服装式样。因为矿工肥大的连裤工装不太适合这种场合，以前的选手常代之以较合身的工作服和戴有头灯的安全帽。”
也就是说，她误解自己厌恶食物的表情，以为在鄙视她们，认为在我的心里，她们就是一群可鄙而肮脏的东西。
宁匀微笑着耸耸肩：“别着急，我还有女版的。”
看到宁匀的身材，波西娅眼前一亮：“你怎么？男选手这边有规定脱毛吗？”
“看，对你而言，我们是多么的可鄙。”波西娅用恰到好处的声音，语气里有几分真诚宁匀却听不出来。
“难道四区是渔网装？”宁匀微笑的问。
有几秒中，宁匀没明白波西娅话语的意思，有什么可鄙的？
波西娅不怀好意的微笑：“是个好主意，你是我见到的最聪明的候选者，我喜欢有设计能力的人，可惜不是创新。十二区也有过，有一年十二区的候选者们浑身赤|裸，全身涂满代表煤炭的黑色粉末。是的，就只有那些粉末。”
和凯特尼斯不同的是，宁匀身上非常干净，干净的让几个造型师诧异。
“我要求接的十二区。”波西娅没有进一步解释，但那种自信还是让宁匀看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是大人物，还是水平高。
加上幸运值效果还在延续，搓澡变成了混合泡泡浴的享受。
波西娅立刻把紧紧盯住图纸的眼光移开，欣喜的看着宁匀：“太好了，快画出来。”
宁匀知道电影里，凯特尼斯那边就有一个普通平常的造型师gay，不知道她怎么应对的。
黑色典雅的长裙，领口和袖口有大块的白色蕾丝花边，左胸戴着一朵盛放的玫瑰，层层叠叠的红艳，热烈、张扬，但在纯黑长裙的衬托下，又有几分压抑。
“你好，艾瑞克，我是波西娅，你的设计师。”波西娅的声音很轻柔，虽然仍有一点口音，但和艾菲那种拿腔作调的感觉很不同。
波西娅一下子想象到那个效果，被逗的哈哈大笑：“他们是打鱼的，又不是鱼本身。这个笑话好，我一定会告诉四区的设计师，也许真的可以试试。”
宁匀其实也知道，这也是一种习惯，现实世界模特们换衣服的地方更简陋。
“四区不是渔业吗？就是找张渔网披身上，也许还是紧身的。”宁匀作势比划，用手指在自己身上画出一条条一线线。
接着波西娅按下了桌旁的一个按钮，桌面从中间打开，从里面升起了另一张小桌，上面放着午餐，有烤鸡、猪排，还有一道菜下面铺着白米、豌豆和洋葱丁，上面是橘子丁浇奶油沙司，至于甜点，是蜂蜜般金灿灿的布丁。
“有什么区别？”
就算赢了，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有才华的小男孩了。
宁匀点点头：“但一样是黑色。”
别看是十几年前的设计，比电影里皮塔的装扮可帅气多了，相对来说，也更适合东方人穿着。
宁匀仍穿着薄薄的浅蓝色长袍，面对设计师嘛，她们都说要原生态。
属于宁匀的三个造型师一样打扮很奇葩，但幸运的是，三个都是女性，容貌不算漂亮，也绝不让人反感，最幸运的是没有gay。
她的打扮相比其他人还算普通，有点偏哥特风格，但没那么阴郁。
差点忘了这次是穷苦人家，偏远十二区的穷苦人家，还是被歧视的异族。
“所以他们让你负责十二区？听说新来的总是负责最偏远的区。”
“什么渔网装？”波西娅从未听过。
“就算赢了……”波西娅悲伤起来。
于是，《黑夜传说》出来了，不仅有正面的，还有那张经典的月亮背景，瑟琳娜侧身站在楼顶，背后是满月，披风，长腿，妖娆的身材。
“我有个想法。”宁匀说道，“有没有纸和笔？”
宁匀一路躲躲闪闪的，才来到自己的位置，十二区可真不好，在最后最靠里面的地方。
“我也不喜欢杀戮，我尽量不杀别人，我尽量……”宁匀回抱住波西娅，轻轻安慰。
宁匀不认为波西娅选择十二区是因为自己：“因为志愿者？”
难道还是一身黑皮衣加火焰特效，还是和电影里的一样，宁匀不太喜欢。
“好吧，是拍本能三人大战的下场，我无力反抗。”宁匀举起双手。
不过已经不错了，从准备导演时候的火柴人绘画水平，到现在似模似样了。
“煤炭用于什么？用于燃烧。”波西娅笑了，“你不怕火，对吧，艾瑞克？”
宁匀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免不了八卦啊：“是两只很坏的小动物，她们趁我睡觉时候的恶作剧。”
波西娅沉吟道：“嗯，我们原来准备把你和凯特尼斯打扮成煤炭，衣服上多加一些细节，尤其在领子和肩膀，一些层叠的料子。皮衣的质地也用类似鱼鳞印痕，像煤炭燃烧时候的外型。不过现在吗，真不好说。”
“唔，我尽量不看开幕式，当初他们不喜欢我看。”
“给我几分钟时间，好吗？”波西娅声音轻轻的，接着她绕着宁匀的身体看，但没有伸手碰触。
波西娅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们中有一个，嗯，也许你要牺牲些身体，不过我保证是漂亮的！”
和想象不同，波西娅的手并不冰冷，温暖干燥还很柔软。
“也许可以试试。”宁匀笑容里有自信。
“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为饥饿游戏工作。”波西娅很奇怪，明明规则里说男选手不用脱毛啊，不仅脱毛了，还这么彻底，难道又改了，还是刚改的，或者是自己不知道的潜规则？
看到渐渐出现的服装，波西娅的眼睛亮了，贴在宁匀身边道：“真不错，我要说，比我准备的好多了，可真漂亮！就是风格有点问题，怎么说，不是矿工的服装，也不是煤炭效果。”
从室外的光线看，现在应该正是正午，晴朗的天空此时已变得阴沉沉了。
尽管宁匀很不喜欢这个世界都城人的恶俗风格，但走进来的这个女子还是很吸引人的。
贡品和明星们区别没那么大，这部电影不仅在反乌托邦，还在讽刺越来越没节操的真人秀。
“别担心，我会努力赢得饥饿游戏的。”
波西娅轻笑摇头：“这个谎言可不高明。”
“你不知道？”波西娅奇怪道。
可宁匀无从解释，以这种立场解释，会被反过来鄙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波西娅点点头，视线下移，很自然的看着，嘴角含笑：“你的同伴，凯特尼斯的设计师辛纳，也是主动接手的十二区，和我一样。十二区一次出现两个志愿者，引起了很多人关注。你还没解释呢，我不认为他们改变了规定敢不通知我。你得罪那几个造型师了吗？她们的恶作剧？”
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突然间，宁匀就明白了，她在观察自己，刚刚不喜欢食物流露出的细微神情，她都看在眼里。
宁匀很坦然的坐在一张睡椅上，波西娅在对面坐下。
“本区特色？”宁匀问道。
波西娅摸着下巴思考，看着纸上的黑客装：“真的很不错，我承认，我喜欢吗，我更喜欢你的才华。可惜关键是凯特尼斯那边，我和辛纳都准备好了，你和凯特尼斯的服装必须配套。如果你穿这一套，凯特尼斯还是原来的，她岂不是真的变成了帅哥旁边的一块燃烧的煤炭，那十二区就成了最大的笑话，比那次裸身涂黑还可笑。”
管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了。
喜欢展示自己的白种裸男们，带来的冲击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