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夜杀
“你想让我杀谁?”
宇文朗好奇的问道,他没想到对方这个人拥有那么强大的背景,居然要自己这种级别的人去杀人,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你这是算答应了?”
赵礼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势必要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我只想知道要杀谁,而我并没有说想帮你去杀。”
赵礼听到宇文朗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出来,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大笑着离开了房间。
皇城兰街
这是皇城一个偏僻的街道,虽然偏僻,但这里是十分的气派,曾经也是一些达官显贵群居的地方,然而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个灭门惨案,之后便再也没人住这边,因此兰街也成了荒街。
皇城里能发生灭门惨案,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这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但这也是皇城百姓不允许提起的事。
夜晚的兰街更加安静,这里连蛐蛐声也没有,似乎连小动物都嫌弃这个没有人味儿的地方。月光洒下,散落在兰街围墙院落上,一个金色面具的黑衣人早早等在这个街头。
平安拿着宝剑正冷冷的注视着他,两个人都等待着对方先出手,后发制人才是高手真正的道。
“普尘。”
突然整个街道一股强大的气流经过,金色面具也没有躲闪,只是在身体周围产生一道真气隔离区域,无论气压如何压迫,那隔离区域里始终是一片净土。
平安见子章已经出手,他拔出宝剑只看那几道剑气划破夜色落在那隔离气罩之外,一拨接着一拨,一道接着一道,始终都没有伤害到里面的人,而周围的巍峨建筑却被那几道剑气留下了印记。
金色面具自从得知这兰街等待自己之人起便没有惧色,他很从容,似乎无论对方是什么级别的高手他都能从容应对。
阵阵气压不断压迫着防御罩,即便有着剑气来袭那种级别的防御也不为所动。
双方似乎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即便天空电闪雷鸣,雨水倾盆落下,也丝毫没有改变战况。
平安有些沉不住气了,就在雨水淋湿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速战速决,因为他极爱干净,很讨厌被雨水浸泡,被泥土包围的感觉,于是他提剑向前,只见数道身影闪过,防御里的普尘消失在了黑夜里,而在那兰街的围墙上则多了两个交手对打的人。
此时的子章停止了攻击,他撑伞等待,等待着普尘一旦有所破绽他便可以出手将其击杀,黑夜里人类的视觉始终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于踏入宗师行列的人来说无论从听觉还是视觉都不是常人所及的,因此子章看的非常透彻,两个人的招式都历历在目。
高手对决百招之内难分胜负,不过骄傲的平安对普尘的实力还比较震惊,毕竟几十年来他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况且对方还是空手。
雨越下越大,突然天空降下闪电,普尘一跃而起,突然抓住那道闪电,这时的他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的存在,只见那道闪电如同一把战斧劈下,平安随手用剑一挡却感觉对方有如泰山压顶一般,顿时他所踩的高墙塌陷而去,平安也被埋在碎石土块里。
子章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抬手变化,这雨水突然静止,又慢慢幻化成无数尖刺,在他手掌用力推出的一刹那,那些尖刺如同万箭齐发射向普尘,而站在被摧毁墙体旁的普尘并没有移动身体,却看那些尖刺停在了普尘周围,无论如何突破都无法触及对方身体。
双方僵持没多久,就看那普尘挥手便击碎了那些尖刺,只看雨水淋落一地。而同时普尘反守为攻,瞬间来到子章身旁,随即一掌打出,而那子章也及时幻出一道真气抵挡,但普尘那一掌势大力沉,子章防御的又十分匆忙,结果还是被那一招震飞,而普尘并没有停止,接着瞬移又是一掌,子章口吐献血,再一掌全身骨骼尽碎,接着又要一掌,却打在一个兵器之上,只听得咣一声,那手拿兵器之人便飞了出去。
普尘停止了攻击,他定睛看去,发现这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手里的兵器也不知是什么,虽然修为很弱,但他却是气力双修。
“入境真武的小鬼,你简直就是来送死。”
普尘的声音通过金色面具的过滤有着一种另类的沉闷,那种沉闷之声仿佛能掩盖许多事,例如年龄和情绪。
宇文朗站起身来,之前的交战他是看在眼里,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他这一次能帮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凭感觉,感觉那个人真的不是要害自己。
看到宇文朗站起身,手举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兵器,脸上的杀气溢出,看上去就像一个屠杀过千万敌人的将军,然而在真正的修行高手面前,将军?也就是普通人最高武功的代表,而这种级别的就是脚下蝼蚁而已。
也许普尘在面具后面偷笑,不过他的手已经缓缓抬起,宇文朗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不断的冲锋才是军人特质。
只见从宇文朗身后卷起几道气浪,夹杂着雨水形成几道水柱冲撞而来,而宇文朗则举起凤翅镏金镋腾空砸来,普尘一手挡住席卷而来的水柱,另一只手抓住了腾空而来的奇怪兵器。
“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气力双修。”
普尘轻轻握起拳头,那几道水柱瞬间变成粉碎,而随着另一只手的旋转,宇文朗在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摔落在地。
刚刚倒地的宇文朗再次发起攻击,那起身的速度倒让普尘有些惊讶,见对方修为一般但毅力却很惊人,普尘这一次决定尊重一下对手,那就是一招弄死他。
只见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普尘再一次徒手抓住闪电,而漂浮在半空手拿闪电的普尘如同神明一般,就在那道闪电即将打在宇文朗身上的时候,平安从碎砖里冲出一把抱住了普尘,口中大喊道:“快走!”
宇文朗艰难的爬起身,手里的兵器已然成了拐杖,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流出,他迷离的看着四周,意识模糊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中之人正是玉儿,她使劲儿抽打着马背,在路过宇文朗身边的时候一手将他拉上马车,此时马车里躺着一个人,正是子章。
马车一路飞驰一直回到宅子里,此时宅子里已经有小斯在这里准备多时,他们将这二人安置在两个房间里,那子章的伤势明显要更重一些,而宇文朗虽然躺在榻上四肢无法动弹,但头脑依然有意识,于是他调动全身气流开启治愈之术,待周身血液循环一遍,那伤势就好过一层。
小斯们在宅子里折腾一宿,玉儿也一直守在宇文朗的身边。
次日,天蒙蒙亮。
赵礼独自来到了宅院,小斯们来到院中原以为是要训话,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死祭。出来端水的玉儿看到了眼前一幕,整个人愣在那里,赵礼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一会儿把他们埋了吧。”
说完,赵礼便走进房间里,先是看了一眼子章,此时的子章一息尚存却终难活命,赵礼叹息一声便离开了房间,出了子章房间他又来到宇文朗的房间,却看那宇文朗此时面色红润,完全没有重伤的痕迹。
“哼哼,不愧是那个老家伙的徒弟。”
此时,玉儿端着盆水走进房间,她将毛巾浸在盆里,然后又拧干为宇文朗擦脸。
赵礼看着她如此细心,于是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对于眼前这个人玉儿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所以和他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气。
“不算有什么关系,至少不会让他去送死。”
赵礼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她驾驶马车闯入兰街,宇文朗就会命丧在那里,所以即便对方态度有些不友好,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了一句:“这些钱你先用着,之后还会有人来送。”
看到桌子上的金子,玉儿内心里有些想原谅他了,不过她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能让别人看出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赵礼离开了,玉儿小心翼翼的收好金子,然后又去为宇文朗熬制汤药。
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宇文朗不断的运用真气疗伤,真气所到之处伤势正慢慢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