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死对头成了我奶奶06
鹿景礼眉头拧得死紧,满脸嫌弃。
亲娘太丑了,惨不忍睹。
刚刚看第一眼,差点没把他送走。
再看,还是忍不住。
他默默移开眼。
继续看下去,他怕读书人的礼节都得被自己丢掉。
刚才那一通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娘到底在说什么?
大哥说分家,她不是早想分了吗?
说不清楚,点个头就是了。
小李氏惊呆了。
婆婆的门牙呢?
四颗,整整四颗,哪去了?
在屋里还能把牙给摔没了?
鹿佑良看看大哥,又瞅瞅亲娘。
说实在,他不是很想分家。
自己有多懒,自己清楚。
老三的光,还不如大哥来得实在,至少大哥和大嫂勤快。
四个小的,大不了少分点饭。
当然,要是最小的卖了,那三个也没了,就最好了。
大哥夫妻俩就该勤勤恳恳养他们一家。
但娘说了,分家后她跟老三去城里,二房的小家由他作主。
以后老三在城里争取到更多房子,再把二房也带出城。
能当城里人,谁愿意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若是不分,还要把得来的房子分给大房,不划算。
权衡利弊,他最终选择分。
以娘的性子,大哥一家,带不走任何东西,得利者还是他和老三。
鹿杏花捂嘴,死死的捂着。
她刚才出门了,吃饭才回来,并没有看到亲娘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
想笑,怎么办?
超级想笑啊啊啊啊。
“哈哈哈,咳咳,哈哈,娘,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鹿以烨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里正爷爷没描述好,他刚刚都没想象出来是何种模样。
亲眼看到。。。。。。
就。。。。。。真的很好笑。
老天爷咋那么长眼,光劈脑袋。
哦不,是剃毛,上色。
堂屋亮堂,她站在房门口,背后暗一些。
说话间,就看到两颗眼白,以及时露时不露的牙。
那颗脑袋,黑不溜秋的,黑中发亮,色泽均匀。
跟昏暗的背景融为一体,只能看到轮廓。
她生气自己话没说清时闭眼闭嘴,整个脑袋就像隐形了,只剩下巴以下。
哈哈哈,笑不活了。
柳素:臭小子,给我憋着,分家了再笑。
噗。。。。。。。。
抱歉,没忍住,哈哈哈。。。。。。。。。
柳素头埋到小豆丁肩头上,笑得一抽一抽的。
小豆丁努力搂着亲娘的脖子,怕被摔了。
她咧着小嘴嘿嘿,附和亲娘。
李氏的乐子,至少可以供村里乐呵半年。
就是不知这黑皮,几天能恢复。
她倒是想让她不再恢复,但是吧
同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想戳自己的眼哇。
鹿以轩也没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
画本都不能出现的‘天颜’啊,现实中活生生上演了。
黑卤蛋,真的很贴切。
里正,再次笑喷。
不是他不给面子,实在是忍不住啊。
鹿杏花加入其中,她也忍不了一点,笑得前仰后赴。
亲娘的乐子,不笑白不笑。
小李氏看看婆婆,又看看笑成得东倒西歪的众人,噗的一声,成了娃哈哈大军中的一员。
除了三兄弟还在克制,整个鹿家笑成一片。
李氏眼一闭,又羞又气。
想摔门回房,却又牵挂分家。
老大好久没提分家了,这次不分,下次还不知几许。
不行,今天必须分。
顶着黑脑袋也要分。
“泥颤,瀑翘纸赏婚掐,窝囤意。”
“踏瀑翘寸,盘子妹有,素么偷妹有,捆,太戳囊捆粗窝掐。”
呼~~
嗦介么拖,累鼠窝呢。
非常神奇的,鹿佑良和鹿景礼都听懂了这句。
【里正,不孝子想分家,我同意。】
【他不孝顺,房子没有,什么都没有,滚,带着人滚出我家。】
鹿庆丰和柳素也听懂了,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娘,你”
柳素想争取点东西,小人儿赶忙捂住她的嘴。
凑近她耳朵低声道:“娘,分,断亲。”
(查不到古代断亲是否影响科考,随心写,勿究。)
娘啊,老太太一句话说半天,七宝不想等哇。
饿啊~~
早知道不要她掉牙啦。
老鹿家也没什么可分的,一间破屋,粮也不多,钱,也就几两吧。
大多是大哥挣回来的。
不怕,她晚点再拿回来。
现在更重要的是断亲。
不然分出去,那一家子看他们过得好,肯定又会粘上。
经小奶团这一提醒,柳素主意立即正了。
不管往后是好是坏,她都不愿再与这一家子有牵扯。
必须断亲。
没理会鹿家人看着闺女说话时错愕的眼神,手肘拐了拐边上的丈夫。
“娘,没房子,我们一家住哪?没粮食,我们一家吃什么?”
“我不要多,现在住的房子归我,粮食按人头分,该我的,不能少。”
鹿庆丰离得近,自然听到闺女的话。
闺女小,毫无自保之力,作为她的爹爹,他不护,谁护?
儿子的惨状历历在目,他害怕还有下次。
长年累月的压迫,绷紧的心弦,在刚刚那一刻,彻底断开。
心寒。
冷若冰霜。
鹿家既没他的容身之所,他走便是。
但李氏什么品性,他作为长子,一同生活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
如若顺她意不争不抢净身出户,她定会以为自己藏私房钱。
只有逆她意,她才不会怀疑。
更何况,他是真的身无分文。
或许他存着希望,分家能分上他应得的。
又或许。。。。。。。
没等他思绪转圆,老太太的怒吼如约而至。
“瀑翘纸,泥赏特美,赏婚脑凉盘子和凉,屁有,七趴?”
“捆,克脑凉捆。”
家里粮食都不够吃,哪有余粮分给不孝子一家?
饿死活该。
“娘,不给房子,不给粮食,我住哪?吃什么?”
“你的孙儿小的小,体弱的体弱,没片瓦遮头,你是想要他们的命吗?”
“鼠秋鼠呢,脑凉瀑稀饭。”李氏叉腰怒骂。
累死了,不想说话了,赶紧分。
又不是她的种,她稀罕个什么劲?
鹿庆丰看着那颗黑脑袋,光秃秃的头顶泛着光,那双白眼气得凸凸的。
刹时间,他脑海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眼白真白。
对于黑不隆冬的脸,那双眼再饱含沧桑,也是真他娘的白。
算了,他不想看了,怕做噩梦。
麻溜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