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
顾晓晓在大学里每一天都在怀念她和江宴一起上学的日子，那时候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个学校。顾晓晓望向远处，空气里的风卷着花的香气迎面吹来，扑到脸上，都是暖融融的温度。
她看着外面的风景，想到在国内的时候，这个时节正好是春天，周末的时间有很多人都用来去公园里写生。
印象里，那是初二的某个周末。
顾晓晓带了本画册，选了一处林荫下的草坪，坐下来画风景。
她画画时，喜欢听音乐，一首歌结束的空隙，听见身后传来一些声响。
回过头时，看见江宴靠在树干的另一侧坐下来，支着一条腿，手里拿了个篮球，手腕戴着白色护腕。
他出了汗，球衣平整而湿润，鬓角发梢贴在皮肤上，身上是运动过后少年特有的蓬勃朝气。
公园里有篮球场，他应该是在那刚打完球。
对上她的视线后，江宴忽地一笑，声音低沉好听，“借你这休息会儿。”
公园里到处都是人，只有这里比较僻静，适合安静休息，顾晓晓注意力继续落在素描画上。
过了会儿，也许是太无聊，江宴忽然拿指尖点了点她肩膀，“晓晓。”
她回过头。
江宴视线从她的眉眼，下滑到她耳侧，问道：“你耳机里听什么？”
顾晓晓说了歌名。
“给我一只？”他说。
她拿下右耳蜗里的耳机，递给了他。
那是顾晓晓开始明白他把江宴不单单是当成家人的。
染着青春气息的歌声流进耳朵里，她习惯单曲循环，有时一天只听一首，倒也没见他说半句听腻。
思绪回笼，他看着江宴带着她走过每一寸她常去的地方，不禁有些疑惑。
“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
江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回答：“来过。”
顾晓晓脑袋像是被电流击过，来过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两个字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呢。
江宴带着顾晓晓去了她最常去的那家甜品店。
那家店是一家很有名甜品店，排队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年轻女孩亦或是情侣。
虽然顾晓晓很怀念这个味道，但是今天人很多，顾晓晓觉得江宴一看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冲着江宴说到：“要不算了吧，换一家也可以。”
江宴没回，倚在旁边的柜子旁，女生偏多，顾晓晓为了让江宴更自在点，自己站在队伍里，他就站在旁边看着。
他的身形比例极好，肩膀宽阔身背挺直，灯光下，淡漠的神情透着生人勿近的隔阂感，低着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顾晓晓刚递给他的棒棒糖。
难以接近，却又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如年少时那般。
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会吸引周围往来女孩子的目光。
片刻的失神后，顾晓晓看见，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女人又折回，走到他身旁，掏出手机。
目光直白地看向裴池，眼睛里亮亮的。
棒棒糖的包装纸被他摩挲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他侧眸看了那女人一眼，下一秒又抬起眼，朝顾晓晓的身边靠近，牵起她的手。
顾晓晓被他弄得猝不及防。
对视两秒。
顾晓晓收回视线，回身站好。
她敛起余光，目光盯着前方透明玻璃柜里摆放的精致漂亮、琳琅满目的小糕点。
一个一个地，扫过。
观赏到一半时，身旁熟悉的嗓音轻飘飘落下：“哪个好吃？”
江宴单手插兜，目光笔直落在玻璃柜台里，轻描淡写地扫了眼，又垂眸看她，“嗯？”
顾晓晓反应过来他的问话，她轻声回：“开心果巴斯克。”
可能是她这会人多声音低，江宴没听清，略微俯身，又靠近了问：“哪个？”
随着这个动作，一股干净凛冽的气息飘了过来，顾晓晓睫毛颤了下，抬手指了指，嘴里又重复了遍。
江宴视线瞥去，缓缓直起了身。
过了会儿，裴池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公司里打来的，他侧过身子，讲话的态度多了几分正经。
这会蛋糕也好了，顾晓晓提着东西出去找江宴。
江宴挂断电话，看到顾晓晓出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晚上这边的合作方举行了晚宴，我们一起去。”他提议道。顾晓晓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晚宴？我还是不去了吧……”她不想参与这种商业场合。
江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轻握住她的手，“要求带女伴。”
顾晓晓犹豫了一下，再度开口:“我没带礼服啊”。
正说着，林修给顾晓晓推了一个联系方式，是莫斯科这边著名设计师的助理-白芷。
因为要参加晚宴，两人折回了酒店。
这边的白芷开门见山，问她平时的穿衣尺码。
她回复了条消息，聊天界面又收到一条微信，问她内衣的尺码。
顾晓晓正打字着，江宴靠近准备问她午饭吃什么，就瞥见屏幕上的c罩杯，男人手指摩挲下巴的动作停住，目光也怔住。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静滞的状态。
他轻咳了两声，转身走了，不知道掩饰着什么。
顾晓晓随口回复：“都行。”但她总是感觉江宴怎么行为举止都不是很自然呢。
下午六点，顾晓晓收到白芷送来的礼服，一条红色修身鱼尾裙。
她换上试了下，很合身。
无袖低领的设计露出雪白的双肩和伶仃漂亮的锁骨，纤细的腰线以及裙下笔直匀称的小腿，端庄之中还带上了些性感。
晚上出门前，她用了点心思化了妆，下楼进到车里时，江宴看了眼她，视线停了几秒，眸色略显发黯。
而后目光又落在她脸上。
盯着她漂亮的眉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沉默须臾，他眉梢微扬：“顾晓晓，你……”
顾晓晓被他看的有些害羞，脸上却淡定地问：“什么？”
江宴眼皮动了动，目光没移开，像是想看出些什么来，片刻，扯了下唇说：“没什么。”
“安全带系上。”他提醒了句，而后骨节分明的手转动方向盘。
宴会在史密斯的一栋别墅里举办，来了很多之前和顾氏合作过的生意伙伴，还有一些有合作意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