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止漂亮
见顾晓晓会说英文，moss惊讶过后换了中文，她为了江宴专门去学的：“不知道你和江宴什么关系，但是江宴她之前在巴黎那段时间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现在不止moss被吓到了，顾晓晓也被吓到了。想到宴会厅里江宴那边可能还没结束，她此刻回去也不方便，想了想，决定和眼前的人聊一聊：“我们去那边聊。”
后院的露天花园有个亭子，两人站在亭子里，这个场景让顾晓晓想起以前在学校里也有个女生为了江宴来找自己的那次。
顾晓晓感觉见怪不怪了。
当时顾晓晓每天都跟在江宴后面，被同学看见后，学校里开始有了她在追江宴的谣传。
学校里追江宴的女生很多，对于直接表白或是递情书的，司空见惯了，突然有一天，一个和江宴差不多年龄的女生找到顾晓晓，问她是不是在追江宴，让她离江宴远一点。
那时候，她如实否认了。
夜里微风习习，顾晓晓视线落在亭子外的一片花圃内，身旁的moss一直未开口，目光却盯着她的侧脸看。
顾晓晓骨相柔和清秀，轮廓透着少女时期的影子，气质里又多了几分成熟，依旧漂亮的不可方物。
moss收回视线，态度傲气，声音却掺杂着吃味：“你是江宴的女朋友嘛？”
顾遥知：“还没。”
听见这话，moss显得太不意外，若是已经在一起，之前在宴客厅里江宴的态度会更直接，或是坦白关系。但顾晓晓这回答，还是让她感到不安。
moss皱眉：““还没”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顾晓晓语气淡淡，侧眸看了她一眼，直白道：“他目前在追我，所以还没在一起。”
闻言，moss脸色一僵，没想到顾晓晓会给这样的答复，但她像是早有准备，脸色又恢复如常，抬了抬眉：“但是你应该不知道江宴那时候在巴黎和我整整待了两个月，你不好奇我们发生了什么嘛？”
“虽然你是长得挺好，也挺厉害，能让他一晚上眼睛没从你身上移开，”moss心意有所指，“但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和谁在一起不会单考虑外表，像江宴这样的男人，他有太多更好的选择了。”
顾晓晓没在她后面说了什么，听见在前面那句话，略显意外：“你说，我长得很好看？”
moss：“……”
moss咬了咬唇：“江宴现在对你的态度，并不能代表什么，我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嘛？”
像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顾晓晓低声开口：“有点明白。”
她眼睫微垂，表情显得略微犹豫：“他应该更喜欢我。”
“你！”moss语气慌乱又急促：“你看起来一点都配不上江宴，江宴对你只是一时兴趣。”
这话落在顾晓晓耳朵里，她抬起眼睫。
她目光平静而清淡，丝毫不为所动：“怕是你想多了，一时兴趣那江宴要追很久，我才会答应他了。”
她看着moss：“你看错了。”
“你还想问什么？”顾晓晓声音平静，“或者，还想再故意说些什么，好让我放弃？”
顾晓晓一噎，不甘心地说：“你别忘了，江宴我也是一定要得到的”
“你凭什么认为江宴会看上你？”
后院的门口，在会客厅聊完事情，江宴一直没寻见顾晓晓的身影，他沿着走廊一路找来这里，花园凉亭与门口相隔不远，目光掠过亭里两道身影，他眉眼一敛，快步过去。
伸手推开玻璃门。
这句问话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的耳朵里。
江宴脚步顿住。
视线看向亭子里微微弯唇，眉眼间柔和的顾晓晓。
“不试试怎么知道？”顾晓晓的声音清晰，“而且，你错了，江宴爱我爱得不行。”
她的话温柔而坚定：“所以没办法喽。”
月色无边，盛夏的晚风染上花香，像是馈赠，拂过他俊瘦的脸庞。
男人站在原地，推门的手一动未动，许久，慢慢松开收回来。
像是无处可放，握了握拳，最后插进了西服裤兜。
他稍低下头，细碎漆黑的遮住眉眼，而后唇角一点点弯起，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而浅的笑。
淡淡的气声夹杂着情绪，融入沉静的夜。
凉亭里，moss离开后，顾晓晓独自在花园里待了会儿，想离开走下台阶时，纤细的鞋跟不小心踢到了水泥台。
一只手忽地扶住了她。
“小心点儿。”
顾晓晓抬眼，撞上男人的视线，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江宴盯着她，眸光动了动，脸上神色有些莫名：“你一直没回来，我忍不住来找你。”
说话间，男人牵着她的手把她扶下台阶，而后手没松，掌心宽大而温热，朝她靠近一步。
“终于找到了。”
顾晓晓：“你找了很久吗？”
“嗯。”江宴盯着她的眉眼，话里似带着暗意：“很久。”
亭边的地灯泛着暖红色的光，那双眸子如无垠的夜色，漆黑而深邃，让她心一凛。
她看了眼被他牵着的手，心跳忍不住加快，慢慢把手抽回来，低声解释：“我刚才在这边遇见moss，随便聊了会儿。”
江宴空中的手放下，脖颈倾低，目光追着她的眼睛看，低低的嗓音染着笑意：“聊什么了，都把我给忘了？”
男人浅浅的气息萦绕在耳畔，她感觉耳朵有股酥麻的感觉。
此时他这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样子，让顾晓晓想起来之前在凉亭里听见的话，她抿抿唇：“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而后她手指蜷了绻，问：“你今天好像不一样？”
江宴低着眼，天生带冷感的眉眼透着一丝柔和，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眼神显得莫名专注。
薄唇动了动，似要对这话回应。
那边晚会快要开始，有人忽然来唤两人回宴客厅，这股莫名带着暧昧缱绻的气氛也被打破。
顾晓晓往那边看了一眼，一颗悬起的心忽地似放松了下，她轻咳了声，“我们该回去了。”
江宴没吭声。
沉默几秒，慢慢抬起脖颈，双手插兜，喉咙里低低叹了口气。
又啧了声，“真是。”
顾晓晓尽量忽略这话里的暗意，抬脚朝走廊的方向走，心里也暗吁了下，刚才那股气氛被破坏，她也是有一点小失落的。
她离开时，江宴低眸看见她脸上细微小表情，弯了下唇。
走到宴客厅门口，他伸手轻碰了下顾晓晓的发顶，而后手缓缓落在她脸侧，在她仰起头时，手指勾起她耳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帮她别在耳后。
动作亲昵又自然。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四目相对时，江宴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散漫，低声道：“因为我今天总在看你。”
顾晓晓呼吸一窒。
他倾低下身，与她平视，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似带着克制，眼神却又直白热烈地看向她。
顾晓晓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撞击着胸膛，耳边似能听见心跳声，混在从宴会厅里传来的阵阵谈笑声中，也极为清晰。
“是因为我今天，”她顿了下，轻声问：“漂亮么？”
顾晓晓盯着她微微发颤的睫毛，扯了下嘴角，眉眼间的笑意暗含意味，似能灼烫人心。
低声道：“不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