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索魂娃娃(4)
8葡萄失踪了
星期六下午,吴媚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葡萄不见了!
这消息像个炸雷,把吴媚炸懵了。事情还没办完,她就买了当晚的车票,急急火火往回赶。
她能想象得出,如果葡萄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胡岩绝饶不了她。
凌晨两点,吴媚才下车。
这期间,她和妈妈通了无数次电话,葡萄还是没消息。
吴媚的心熟了。
终于熬到了家里,全家人都在抹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吴媚急了。
“我上午打牌来着,葡萄就在里屋玩儿。中午我打完牌,看见葡萄还在里屋睡着,就叫她吃饭,但被窝里根本就不是……”妈妈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
吴媚到了里屋,看见一个娃娃躺着,冷眼看过去,和葡萄几乎一样。
但那个躺着的娃娃,是死的。
“这娃娃哪儿来的?”吴媚记得葡萄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娃娃。
“不知道,我进屋时,就在那儿了。”
吴媚懊恼地瘫坐在床边,娃娃也掉在地上。
它鬼魅般地发出了声音:“明、天、你、就、要、死、掉……”
第二天一早,吴媚回到自己家里,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报案。
而且,这件事必须暂时隐瞒起来,不能让胡岩知道。
但这样就有了前提条件,必须尽快解决,无论出于什么角度。
吴媚报完案,开着车在街上游荡。
在屋子里她根本就待不住,这样转转,还可能有机会碰见孩子,虽然这希望微乎其微。
她的车速不快,也没有目的。
“幼儿园!”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也许葡萄觉得没劲儿,自己跑回幼儿园呢!”吴媚想到这儿,丝毫没犹豫,狠踩了一脚油门儿,直奔幼儿园。
车笔直往前窜着,像支箭。
吴媚无法集中精神,她的脑子全是各种想象和猜测,葡萄到底怎么样了?她遇见了什么事?
等看见从小路上出来的那个人时,吴媚想踩刹车已经晚了。
疯跑的车把那人铲到了半空……
吴媚全身冷汗地跑下车时,那人早已经满脸是血,趴在地上,眼睛睁着,心脏闭着。
现场迅速围满了人,有人报了案,然后所有人抱着肩膀静观事态变化。
交警队里,吴媚还没有完全平复过来,笔录只好暂停一会儿再做。
她听见门口两个警官的对话。
“死者的身份查清了……”
“哦,是吗?通知家属了吗?”
“还没,他不是本地人,暂时只有两个朋友过来了。他叫韩尊,是个摇滚歌手……”
9葡萄和女司机
葡萄是自己出走的。
她觉得在姥姥家没劲而且恐怖。
姥姥和几个人在打牌,没人理她。剩她一个人时,床底下的呼吸声更加清晰了,显得咄咄逼人。
但床下确实是空的。
她突然想去找爸爸。
葡萄在抽屉里拿了二十块钱,出发了。
出门后,她有点犯难,去哪儿找爸爸呢?她哪儿都不知道。
大街上过往的人群让她感觉害怕。全是陌生人,妈妈说过,陌生人很危险!
葡萄慢慢走着,眼神里充满警惕。
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里面坐着一个女司机。
葡萄走了过去,“阿姨,我想去这个地方。”她的胸前别着一个小牌儿,上面有姓名和家庭住址,是幼儿园发的。
“怎么了?小朋友。”女司机很和善。
“我走丢了,找不到家……”葡萄撒了一个谎。
女司机把牌子接过来,看了看。“上来吧,阿姨送你回去。”
胡岩住在黑庄户一个小型的别墅区。
女司机一直把葡萄送到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没动静。
没办法,她只好把葡萄送到了小区的门卫处,交给了一个脸上长满了斑的年轻管理员。
那个年轻人彬彬有礼。“您放心吧,等她爸爸回来,我就交给她。”他不住地保证着。
女司机今天的生意不错,一直到下午,才把车停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儿。
她靠在座椅上,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很奇怪。
她梦见自己在卫生间,里面很静,只有滴答的水声。
突然,隔壁传来了说话声,但在这之前,她并没听见有别的人在里面。
这个卫生间,每个蹲位只隔着一层密度板,说话的声音很清晰。
是两个女人在对话,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很无聊。
女司机出来洗手时,隔壁的人出来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样子像是乡下的。
她没在意,那妇女连手都没洗就走了。
妇女经过自己身边时,女司机感觉一股凉气擦肩而过,那女人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好像刚从冰箱里出来。
卫生间里又静了,只剩下水的滴答声。
另一个女人呢,怎么没有一点儿声息?
女司机又回到里面,推开一扇门,没人。
又推开一扇,还是没人。
所有的门都开了,没有人!
女司机觉得更冷了,刚才那女的在和谁说话?听上去分明是两个声音啊!
她转回身,猛地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是个小女孩儿,她的脸很模糊,看不清楚。
女司机使劲眨眨眼,还是不行。
虽然看不清,但她能认出来,就是那个迷路的小女孩儿。
她蹲下身,想说点儿什么。
但小女孩儿转身就跑,很快,快得不像一个小孩儿的速度。
她紧跟在后面。
突然,小女孩定在原地,低着头,转回身,慢慢举起了左手。
女司机看见,女孩儿的左手没有手指,像是握着拳头!
“是你把我送进地狱!”女孩低头说道。
梦进行到到这里,女司机猛地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着这个不太好的梦,越来越不放心小女孩儿。
“应该亲手送到她爸爸那儿的。”
女司机想着,启动车子,直奔黑庄户。
到了门卫,屋子里只有一个驼背老头,在抽旱烟。
“找谁?”老头板着脸问。
“上午我送来一个小女孩儿,交给了一个年轻人,是这儿的管理员,脸上有很多斑的那个,那小女孩回家了嘛!”
“什么小女孩儿,我们这儿没有那个人,再说我今天整天都在这儿,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