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柳之南
公孙凡一袭白衣，眼神深邃，坐在道观破旧的床榻上。
柳清扬闭眼端坐在其面前，身体隐疾和血脉诅咒将他摧残成一位风烛残年的老道。
公孙凡，缓缓闭目，双手合十，心神沉入无边的虚空之中，与天地共鸣。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双眸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夺目。
只见他轻喝一声：“慧剑凝！”
随即，一股浩瀚的灵力自他体内涌出，汇聚于指尖，渐渐凝聚成一柄无形却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慧剑，剑尖直指苍穹，仿佛连天际的星辰也为之黯淡。
“斩疠无痕！”随着公孙凡低沉的吟唱，慧剑带着四象之力，环绕柳清扬旋转，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中那些看不见的恶意与污秽仿佛被一扫而空。
柳清扬只觉一股温暖而又强大的力量自体内流淌。
那些纠缠已久的隐疾与血脉中的诅咒，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开始瓦解，消散。
“四象归真！”公孙凡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慧剑光芒大盛，化作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形，围绕柳清扬周身旋转。
每一次旋转都似乎在调整着他体内的气血与元素平衡，引导着那些混乱的力量回归正轨，与天地自然重新建立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清扬原本苍白的脸庞逐渐恢复了血色，那深入骨髓的痛苦与束缚感也渐渐消失。
风烛残年的老道渐渐变成一个棱角分明的中年道士，眉宇间散发一股傲气。
当最后一缕剑光消散，公孙凡散去周身灵力，气息略显疲惫，但眼中却满是欣慰。
片刻后，柳清扬张开双眼，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隐疾没了，就连自己的修为都突破了，原先只是稳固期，现在居然是破轮期。
然而他却没有一丝欣喜。
“你到底是谁？”断剑直指公孙凡。
公孙凡笑着挥了挥手，五彩斑斓的灵气涌向了柳清扬。
柳清扬刚想反击，体内灵气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你是穹宇期大能！是了，只有穹宇期才能挥手散人灵。”
话落，柳清扬失魂落魄的跌坐地上，垂头丧气，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着柳清扬这副模样，公孙凡笑了。
“哈哈哈，小耗子，你不行呀，这就被打击到了？”
话落，柳清扬眼中的疑惑更深，就这么盯着他，想从他的眼中寻找答案。
“得了，别看了，先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会告诉你的。”
柳清扬深知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便点了点头。
“清风剑为什么断了？柳之南现在何处？”
柳清扬闻言，更是惊讶。
“你怎知断剑名为清风？”
公孙凡同样未曾回答，只是有些愠怒。
“先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我会一一告诉你。
见状，他只好说了。
“清风剑本是家父佩剑，万年前，师祖突破失败。
九死帝君趁乱一统九域，尽数斩杀释天帝君的部众。
家父乃释天帝君的徒弟，在劫难逃，反抗后被九死帝君斩落虚空，命灯倒是没破，但下落不明。”
话落取出了柳之南的命灯，放在了公孙凡面前。
只见他双目紧闭，双手掐诀，催动《遁一术算》，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他身边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他唇齿微动，低沉而有力的法诀从口中吐出，在空旷的室内回响，每一字一句都蕴含着调动天地之力的无上威能。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隐约可见五彩斑斓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所吸引，盘旋、汇聚。
片刻后
公孙凡睁开双眼，周身灵气消散。
“哈哈哈，好小子，胆子挺大，玩儿灯下黑。”
“那魏延和范剑呢？”
听着公孙凡的话，柳清扬更是疑惑，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魏延和范剑二位师叔，自从释天帝君陨落，便没了消息，家父反抗前曾寻找过。但……”
柳清扬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担忧。
“哈哈哈，小耗子，别担心，有范剑那个机灵鬼在，魏延二人并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父亲和魏延、范剑二人是师兄弟？”
公孙凡看着柳清扬越发疑惑的表情，笑的更加夸张。
“你问我怎么知道断剑名为清风？”
柳清扬点了点头。
“如果说清风曾是我的佩剑，那你说我会不会认得呢！”
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柳清扬大惊，怎么会？
断剑乃是昔日释天帝君的佩剑，也就是师祖的佩剑，他是知道的。
但是师祖已经陨落了一万年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师祖已经陨落万年之久，怎会活生生的现在我面前？”
太多的疑问从心底涌现，这似乎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自己却无法接受。
“好了，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如此。我的确死了，或许命不该绝吧。”
说完，公孙凡抚摸着清风，阵阵剑鸣响彻房间，似乎在欢呼。
“一万年了，清风都断了。放心，等找到之南，我会帮你重铸剑身的。”
听着剑鸣，柳清扬信了。
人会骗人，但剑不会，从清风剑的反应看来，这确实是师祖。
“噗通”
柳清扬跪倒在地，泪水不断从眼眶涌涌出。
““弟子拜见师祖！”柳清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公孙凡赶忙扶起他，“清扬，快起来。”
柳清扬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崇敬之色，“师祖，您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公孙凡微微摇头，叹息道：“当日打算突破天道桎梏，更进一步。
出于对身边人的信任，并没有防范。
谁知道九死会想要致我于死地，在突破的关键时刻偷袭我。
岁月如梭，一晃已过万年。”
“那九死真是该死，师祖待他如亲兄弟，竟然会下此毒手？”柳清扬怒了。
公孙凡眉头微皱，“得上天垂怜，给了我机会，我也想亲自问问他，为何会背叛我”
柳清扬神色凝重，“师祖，如今九域尽在九死统治，还得慎重考虑。”
公孙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一切有我。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你父亲和魏延、范剑。”
看着公孙凡的样子，柳清扬也知道了，为何父亲和二位师叔会如此崇拜师祖。
公孙凡面色冷峻的朝着天空看了一眼，似乎穿透虚空，看见了神霄天域的悬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