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半尺红纱一丈绫
所以,这伙劫匪,是怎么在这附近安营扎寨的啊!与我不相上下的阵法师(没开任何挂,纯拼阵法的我)而那两位姐妹,却也是轻易压制住了另外两人。
“算了算了,玩够了”
没错,我玩够了
我原地布下阵法,灵石放在阵眼,踏在灵石上,瞬间脚下生风,我窜了出去,向那躲在营寨里的胆小鬼阵法师冲去。
那人本来只以为我只与他拼阵法,没想到我竟然会冲过来
“放箭,放箭!”
就会耍阴的?我落了下来,原地快速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起!正好与刚才那个地方的阵法连起来,在我正前方形成一个盾,挡住了乱箭。正好,与戚蔚微打斗那人后退到了我附近,看到了我,便提枪刺了过来。我欲向旁边躲,不料陆衍媚与那大汉也打到了我身旁。有时巧合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材料,灵石,阵又起,挡住了那持枪刺过来的人。这时,一种脱力感出现——灵力消耗过多了。又布下一个阵法,把原来的防护罩阵法解开,再开这个阵法!
枪客瞬间被压在地上。
我身前身后的盾已经因为远处解开的防护阵而消失。
慧风的阵法,有时也挺费灵力的啊。与此同时,那双斧的大汉也被压倒在地上。但以我的实力,很难实现针对性压倒范围内的某些人。陆衍媚也在阵法的范围里。
“放箭,快放箭!”
那阵法师越发恐惧,而戚姐和醉酒的陆衍媚替我挡下了箭,冲上去……阵法师还想挣扎一下,在戚姐接近的时候还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却被戚姐直接斩断了手臂。
只剩下被我压住的这两人,不等戚姐命令下来,我就解开了阵法,这二人也服了。
“戚姐,就这几个玩意儿,值得我们出手?”
我已经有些虚脱,坐在地上
“不值得,但没人管,只能我们管喽”
“迟皑城不管?”
“附近的城池都不管”
“他们是也与那个什么阎罗寨有什么关系吗?”
望阎江阎罗寨
“并不是,不然我也会怕,不过是他们不想管,或者也是和附近城池管事的有关系”戚姐说着,把刚刚战斗不小心散开的头发又扎上。陆衍媚拿着那大汉的两个板斧,挥了挥……他那种满足感一定是找回李逵的本心了吧?!
处理完了这些,她又夹着我和陆衍媚,去到了她家。
陆衍媚就在鸡舍那边睡着了,我跟着戚姐进了屋,看到了卧床不起的…姐夫?(好自然)戚姐又将刚刚扎上的头发散开,将本来套在身上的甲胄脱下,里面还穿着喊冤时穿的破旧衣服。走到炉子旁,上面放着一个瓦罐。
打开,戚姐拿过旁边的勺子,搅了搅,盛出一些,放在嘴边,吸溜了一口。似乎感觉不错,就拿了旁边的碗,盛出一碗,送到了床边,把姐夫扶坐了起来。
“那位小兄弟要是馋了,也自己盛一碗吧”
那汤,我站在门口,就闻到了味道,实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也许是被姐夫发现,他才说的
“勺子在罐子里,碗在一旁,自己盛吧”
戚姐说着,吹了吹汤匙,送进了姐夫的嘴里。(这么快就接受这些设定了啊?)(戚姐就别寒……别出现在吐槽框啊!)
我走了过去,自顾自盛了一碗,但好烫,只能又快速拿过来旁边一个小凳子放在上面。大概又是木牌搞的鬼,我竟又想起了陆衍媚
“戚姐,那陆衍媚…要不要扶进来?”
“别管她啦,一会儿官家来也不好躲”
“官家?”
说着,门外吵吵闹闹地来了一伙人。戚姐忙又放下了碗,急匆匆堵在屋门,但又被人闹哄哄地推倒。我小步跑过去扶过戚姐。这时,为首的正是那个周公子。外面一群百姓也围在房门口看热闹。
那周公子扭头听着百姓窣窣讨论着,又低头看向我与戚姐。
“窦文修本是代表迟皑城参加大比的人,如今这般病态实在可惜,”说着,他招呼后面的人上前。那人捧着绸缎
“这些,既能织些衣物防寒,也能卖一些价钱,就当是对窦文修的关心,若是能找到治病的医生,我也一定会再次登门拜访”
周公子趁机俯身,手伸向戚姐。我也发了疯,伸手打走了周公子的手。他恶狠狠瞪了我一眼,甩了甩手,转身带着侍卫离开
百姓也忙让开,各干各的去了。
戚姐其实也并非那般柔弱,周公子一离开,她便自己起来了
“欺人太甚!咳咳咳”姐夫目睹着一切,刚刚却也没说什么,只能在周公子走后说些气话。那绸缎是由我接过来的。看着手上的绸缎,莫名想起了卖炭翁
“半尺红纱买清白,一丈绫罗断死生”
戚姐抚着姐夫胸口给姐夫顺气,又拿着汤匙吹了吹,送到姐夫嘴边。听了我的这两句,两人都沉了下来。
“段星扬是吗,你刚刚的举动,无疑是在得罪周家,你可想过后果?”姐夫问起,我又是不语
“如果刚才他真的碰到了我,外面也有邻居,我也不是哑了”戚姐说的不错,我确是一时冲动了。
“这些,段某都有想到。”
我又向他们说明我来自叶城,告诉了他们我真实姓名。
“告诉我们这些,不怕去告你”
“有木牌担保”
“我可没有啊”姐夫也虚弱地插了一嘴。
“如果是他周家下毒为难你,那我相信你也不会行这些小人之事,是个刚直不阿的人;但若是这一切……都是二位自导自演,那我可就连累了我的同伴……但,我赌前者。”
“周老夫人好”
“呦,孔先生,”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婆婆,被两个侍女扶了出来,坐在椅子上
“快去给孔先生备座啊”
“是!”两个侍女低声答着,下去了。
“堂上没有案了吗?孔先生竟想起到我这地方来了?”
“堂上无事,百姓安心,我若整日无事,高兴还来不及呢,”说话间,侍女抬来了座椅,孔步坚没急着坐,扶着座椅,“周公子在家吗?”
“你说他啊,他整日贪玩,现在啊,还不知道去哪鬼混去了。孔先生找他,所为何事啊?”
“原来不在家,”孔步坚坐了下来,“那这事儿可就要先与您谈谈了。周家两百年前的冤屈,您也应明晓。当年的周夫人可与我仪闻堂约下,还城内安宁,给百姓清白,给天下太平…如今,公子是否有所隐瞒?”
周老夫人早就知晓孔步坚是来做什么的,但她为了自己的孙子,也还是装傻充愣着
“那混小子能隐瞒什么啊”
“前几日,厉夫人是否真的把周公子关在屋子里自行反省呢?”
“你说这啊,当时啊,可把我心疼坏了呢”
孔步坚没有发现周老夫人有什么说谎之类的迹象,但他还是试探性一句
“周老夫人,若是有欺骗我议闻堂办案的谎话,周家也是有不分老幼的家法啊”
“哈哈哈哈,孔先生可还有事?今日难得从那别的地方运来了些特色,不如先生留下来,等我孙子回来,共进晚餐,再与全儿面对面交谈?”
“不必了,孔某先退了”孔步坚起身,向门外走去
“不如再喝杯茶—”周老夫人高声喝着,孔步坚也只是大跨着步子向外走。
“老夫人,这茶?”
“不用煮了,”老夫人吩咐着,又回过头去,“看看后厨,吩咐着该做菜了。”
“是”
这仆从下去,又来了两个仆从扶起她来,往里面走去。
“所以,你这就把我们给卖了?”听我说把我们的信息都告诉给了戚姐他们两个,郑奉天拍案而起,还好这是在客栈里面。
“好了,别毛毛躁躁的,坐下”慧风劝着,又也向我问道,“他们真的值得相信?”
“我有赌的成分”
“那你不还是把我们…”郑奉天又要起来,却被慧风阵法摁回到椅子上。
“这也无疑是把我们暂时绑进这场争端了,说不定,还不好收场。”
现场安静了下来
“对了,你们这一日有什么收获吗?”
“也算是有,迟皑城的人们对于谁参加了那个比赛直言不讳”叶落辰回话道。
“是个线索,说来听听”
“窦恭,阵法师,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戚姐的丈夫,他啊可是迟皑城近几次以来最有可能夺奖的,这也是百姓们传的最多的一个版本”
“嗯,”唐素接过话茬,“另外还有厉琛,据说是周家现任家主的小舅子,凭一把铁扇,便打败了很多人,成了第二个擂台的守擂成功的人”
顺便一提啊,这迟皑城选选手采用的是守擂与打擂的方式,在四个擂台上,站在最后的将获得资格。(所以我们叶城的一对一打擂台是作者用来凑章节的对吗?)
听说了迟皑城这四人的全部信息后,我沉默了。另外两人同样是普通的百姓出身,也并没有从中找出什么猫腻。
“对了,窦恭与那周公子,或者周家,起过什么瓜葛吗?”
“这个我们也查过,结果是一点儿都没有”
所以是,这周公子看窦恭好欺负?
“对了”,刚刚,慧风看我身上有今天打仗留下来的破洞,便让我脱下来,拿起针线就开始补了起来,这会儿,也是终于快补完了,他才插嘴,“因为这事儿啊,周家也在刚刚公告,既然窦恭去不了,只能比赛再选出一个来”
“或许也是个叶落辰和唐素能够去久缘城里比赛的机会”我很容易就想起了他们两个,“也好有多一个人照应。”
“他们未必会让我们这种旅人参赛啊”
“没关系,随机应变。”
“补没补好啊”
跟在叶真后面战斗的事儿,几人已经谈论半天了,他们始终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
“诶,你看到了吧,那叶真大人的眼里”他随机也站了起来,摆出一副蔑视众生一般的姿态,“帅炸了”
“那日回到少主人的坟那里不就是,我们一群妖,哪里围的住他啊”
但,跟在叶真后面,也免不了衣服残破与身体受伤,而补衣服之类的事儿,他们谁也不会,只有钱温晚会,还是慧风教她的。
“小的们,下山收保护费!”
这个夜晚的叶城,还是不能消停。陈晋城下了带着人下了山,又是烧杀抢掠,叶留风瞬间过去,阻止陈晋城,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灵气绕身,劈山烈炎!”
此人正是陆囚燃。
“飞流火!”姬长安也来了,“敢利用老子,你们还早着呢。”
而苏景却深深地在人群中,杀着,疯着!
而突然,一人刺了过来,是陈晋城,苏景在杀戮中,透着月光照在剑上,看见了陈晋城的影子。他背着身,另一只剑又背过去,挡住了陈晋城的刺。
左手的剑也抹了一个人的脖子,又斩向陈晋城。陈晋城铁筒挡住,又跳开
城北,一夜未宁,家主们?叶老?不管城北?
“这是城内的人之间的打杀,不涉及因果”
这是一方面原因,吴令清去了,也杀了,其他人有的也在养伤
“爹爹,我走了”
南域那群老妖各有各的脾性,而吴兰朵的师父只给他放了几天的假,不能耽误,必须准时回去。
“侄女这一去,我叶城又失了一大战力啊”吴启浪吴启昌目送着吴兰朵离开的船。
“叶城,不保,让她离开,也是免得她伤心”
“大哥,你就这么不相信?那叶真老爷子呢?”
“他的也要用完了!”
听到这儿,吴启浪愣住了
“什么用完了?”
吴启昌“唉——”了一声,便离开回到家中
“大哥你倒是说啊!”
第二天,穿着新衣服,该干什么了呢?昨日临走听戚姐说过,今日她又将去喊冤,而下午,便将是这迟皑城的比赛了。
去看看喽,旁听也许会听到些线索。
这家客栈与议闻堂距离不远,走两步就到了。孔步坚还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毕竟是在堂上。
“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戚姐也是够拼的,其实昨日便已经是第三次喊冤,前两次,一次没来得及就被周家打了回去,一次敲了,却因那日事情繁多,没理上她的冤情。
而最终,孔步坚还没有查清,就推迟了。
半尺红纱买定身,一丈绸缎,不知今后何为。这绸缎不止是为买定他们的嘴,买定邻居百姓的嘴
“更是买定了我的身,今后几日不能再出这屋子,唯一能去的,便是城内他所能盯住的地方”
戚姐一滴泪落在堂上,而她眼中又带着几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