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小船月色古筝
荣灿将画儿递给智信,随即关门将她捞入怀中,迎面荷尔蒙的气息把淮子琢扑的五迷三道。
“我还担心你害怕来着,谁知道你这丫头竟还想着贪污。”荣灿似笑非笑,将人软禁自己怀中。
淮子琢堪堪仰头的距离,凝他:“你还不是只顾着收服二当家,关键时刻可是三殿下救的我。”
“大军早已围城,救你不过早晚一步而已。怎么,生气了?”
淮子琢轻哼一声,正要推开荣灿,便听见孟旭萍声音传来:“噫?淮子琢人呢?三殿下瞧见她了没?”
紧跟着时廓声音传来:“不曾,是不是肚子饿先去一楼了?”
紧跟着‘咚咚咚’下楼声传来,淮子琢本也没做什么,却没由来的脸一红:“人家正找我呢,不跟你闹了。”
荣灿松开她时故意在她耳边凑近道了句:“去吃吧,吃完我们好好逛逛扬州。等以后咱们到了寒玗,想来一趟也不容易。”
“你去寒玗,我为什么要去?”淮子琢一愣,随即抗议了句。
荣灿嘶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没听过么?可要我现在教教你?”
淮子琢逃似的离开。
独留荣灿爽朗笑声传来,楼下罗宝荣已经候着,淮子琢下楼正遇到上楼的时廓。
“恙恙肚子饿了没?”
淮子琢胡乱点头:“扬州人的早饭喜欢吃面条,咱们入乡随俗来点吧。孟旭萍呢?”
正逢荣灿也下楼:“别理那个疯丫头,咱们吃完自己去逛。”
他话音未落,孟旭萍便钻了出来:“我在呢我在呢,就等灿哥哥呢!”
一行人用完膳,上了罗宝荣准备的马车,先去了景点后来了步行街,日落黄昏正逢遇到猜灯谜。
淮子琢对灯笼不感兴趣,独自上了一旁的桥,忽然人群涌动的人流里,猛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就在她以为落单时,荣灿一把将她拽进怀里,而早已潜伏四处的护卫对着熟悉的人影冲过去。
“鱼儿出来了。”荣灿凝着她,笑说,“旁的女子都喜欢灯笼,偏偏你不喜欢。”
这时时廓也一脸担忧走了出来:“好险,幸亏叔伯提前有准备,否则那些亡命之徒岂会客气。叔伯,罗大人包了一条船,咱们划划船赏赏月色如何?”
“也好。”荣灿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丫头对灯谜不感兴趣,那美酒佳肴总能入眼了吧?”
没一会岸边引起的骚动便被左襄平复下去。左襄也带人来回复:“回禀大将军,大当家被活捉。”
“好,将人看好今夜你们也好好放松一下。”
淮子琢坐荣灿隔壁,双手托腮望着天边月亮。一身青色长裙宛若仙女落尘。
孟旭萍喝了几杯酒,闷闷不乐看着淮子琢,看了许久淮子琢终于受不了,回视着她。
“淮子琢你比较喜欢江南小镇还是塞外飞雪?”孟旭萍看似无意,实则这么一问,不仅引起了荣灿注意,就连时廓也看向她。
“江南的青竹微雨,塞外皑皑白雪…我都喜欢。”她笑看着满天繁星,有种置身事外的松快之感。
孟旭萍垂眸,她岂能看不出荣灿待淮子琢的特别?
她替荣灿倒了杯酒,时廓替淮子琢倒了杯酒,不知不觉四人的圈子仿佛围绕淮子琢一般。
“烟火,快看!”不知岸边人群中谁高吼一声,大家目光都被隔岸烟火吸引。
不知不觉,她重生已经八年多,来到异世得到了许多,也失去许多,想起张妈,她神色黯淡许多。
夜风微凉,左襄扶着醉酒孟旭萍上了客栈。墨守也将时廓带了回去,独留淮子琢跟荣灿。
“有时候越靠近真相反而越令人害怕,丫头莫怕,我在。”
淮子琢一愣,她看向荣灿,瞬间了然。原来叔叔大人以为她在担心真相:“我不怕,也不难过。替娘亲查明真相不过求一个心里安稳罢了。叔叔大人不觉得我奇怪么?谁家贵女整天没事就想扳倒自己亲爹的?”
荣灿凝着她:“丫头本就与众不同。”
淮子琢龇牙咧嘴:“这点我俩一样,叔叔大人可否解惑,为何外人称呼你东大镇国将军,而私下许多人包括您自己反而叫荣姓?”
“说来话长。”
“那慢慢说,我听着。”
荣灿神色清冷:“我母亲乃圣上姑姑,先长公主,我的父亲当朝宰辅嫡子,他们结合本是天造地设可…我的父亲并不喜欢我的母亲,将她娶回家丢在后院不闻不问,直到怀孕生产有了我才露一面。我幼时,父亲外头的女人无故意外死去,父亲便把责任推我母亲身上,从那个女人死后,他便再没来看母亲一眼。直至母亲病故,我也只见过他一面。”
“母亲死后,祖父便将我接去他的府邸,年幼的我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爱所以常受人欺凌,甚至连府中下人都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她们说我克死了我娘,说我是野孩子命投胎东家是报仇的。我气急了,连夜跑了,在白老先生帮助下投奔军营,从此开始行兵打仗的路程。”
淮子琢一怔,她没想到荣灿的命也这么坎坷。
“至于荣姓嘛,当初初入军营有个老将待我很好,若不是他救我一命我便早死了。荣姓是为了祭奠他。”
荣灿抚摸她额间秀发,布满老茧的手掌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愣住了?”他问。
“嗯,我没想到叔叔大人童年也这么悲惨,怪不得…”怪不得跟他一处,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人。甚至大功返京设宴时,她都没见过东家人露过面。
“习惯了,也无所谓。”荣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仿佛蜻蜓点水般,“我还是很感激上苍,将你送来我身边。还记得白竹那老头当初可热络的向我推荐你,我以为他老人家开玩笑,后来去临潺查案无意撞见你,才得知老头待我不薄,他果然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适合我。”
淮子琢讪讪一笑,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他一把带进怀中。
“莫动。”
风拂过水面,月色倒映在湖中,岸边人已经散开,寂静的小城市陷入睡眠之中。
“我虽不喜你跟阿阔走的近,可有些话也许只有你说他才能听得进去。”荣灿神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