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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等待中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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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艺神色五味杂陈,却更多担心淮子琢:“你家那个画夫人也来呀?”

    这官若放在广家,那才是真正泼天富贵,广家银子多却没个一官半职。

    淮家虽官职高,可淮子琢是个不受宠的嫡长女。广艺感叹果然事无完美,好事就得多磨。

    提起画娘,谁人不知?她有个嚣张跋扈的贵妃姐姐,别说京城横着走,就是满宫里也没几个敢得罪她。

    想起后妈,淮子琢更加唉声叹气,别说淮子琢,就连整个南山府都陷入一阵萎靡的气氛中。

    时廓又养了几日病,只是这几日只广艺时常来,淮子琢闷在自家想主意。

    旁人不知道,小陶这几日可是魂不守舍,只要一想到画娘那脸,她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张妈命人收拾了些细软,留着买来的丫头侍卫在南山府。

    “小姐,咱们明日搬回淮府,这里的房子决不能叫夫人知道了,还有那两家酒铺子,对外也不能说是咱们家的!”

    小陶茫然失措:“张妈妈不成,夫人只要查一查就知道的事,咱们不能撒谎…您不知道,她手段厉害着呢,若是叫她知道了咱们撒谎,咱们可…”

    “咱们不认她也没办法,按张妈说的去做。只不过张妈你也留下吧,我跟小陶两个人回去就行!”

    淮子琢不想牵扯张妈,张妈没有卖身给淮家,这么多年淮家没给她工钱也是她为了报答淮子琢她娘才主动留下来帮忙。

    所以就算她走了旁人也无话可说。

    天色蒙蒙亮,这是淮子琢穿越过来头一次彻夜失眠。她想了无数办法,却没有一个完美金蝉脱壳之计。

    回淮家之前,淮子琢去竹苑,时廓的手已经能轻微活动。

    广艺准备走,看淮子琢来干脆留了下来,想着跟她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这是小芹,是我特意挑来伺候时哥哥的,别看她小,机灵着呢。另外…我知道这不能弥补时哥哥手臂伤口,可既然这事因我,我一定会负责任的!”

    淮子琢往时廓手里塞了十张千两银票,小芹还搬来许多补品,都是淮子琢花高价买来的。

    广艺在这点是佩服淮子琢的,淮子琢对待身边人尤其舍得。

    无论老妈子还是买来的小丫头,在淮子琢眼底众生平等,没有三六九等。

    小芹眼疾手快干起活去,安排旁的墨守跟成规是不入眼的,可机灵的丫头谁不喜欢?

    时廓神色淡了淡,把银票推了回去:“恙恙何必跟我见外,再说我这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时哥哥若有想要的尽管开口,我淮子琢向来说话算话。另外今日我是来跟时哥哥和广姐姐道别,我明日便搬回淮家老宅,不能时常出来玩了。”

    “我听爹爹说,淮大人就这两日到,貌似不仅画夫人,连老夫人还有你那一双弟弟妹妹都要来…”

    淮子琢耷拉着脑袋:“便宜爹跟后妈,还有后妈的一双亲儿女…我这灰姑娘人设未免也太惨,今年生辰怕是过的艰难,到时候要是能出来我就来找你们,要是我出不来你们也别管我…”

    淮子琢叹了口气。

    广艺虽也难过,可看淮子琢表情又忍不住笑出声:“瞧恙恙说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淮大人好歹是你亲爹,你可是正儿八经嫡长女!”

    说起这个淮子琢更烦躁:“别提,亲生的更惨!”

    时廓思索片刻道:“恙恙若闷,我便让老先生往淮府送请柬,白竹老先生的请柬淮大人不会阻拦。更何况这次你救治灾民有功,京里也是知道的。”

    “就是就是,时公子都这么说了,你就把心安肚子里头吧!”广艺宽慰她。

    白竹本就是有名的大儒,年轻时还当过先帝幕僚,又是当今圣上的太傅,他的面子淮镇当然不会阻拦。

    可并不代表淮镇不会说教她,毕竟古代女子讲究妇德,哪有正经姑娘整日出去浪的?

    广艺今日待的时间长,她先一步走了。只是临走之际她看了看机灵的小芹。

    淮丫头没心没肺,广艺是知道的。可旁的丫头保不齐有歪心思,她有些不放心。

    只不过这小芹生的只能算略平头正脸,这点又让她稍稍安心。

    广艺要走,淮子琢拔腿也要回家,谁知时廓拿茶杯倒茶时一个不小心把茶壶掉地上,碎了。

    淮子琢忙折回来:“你要喝茶让丫头帮你,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更何况你这么严重的伤!”

    “不打紧,我原也想着锻炼锻炼的。恙恙也回去吧,我没事。”

    时廓垂眸有些沮丧坐在凳子上,淮子琢以为他伤心,一时也不好意思走。

    “这几日广姐姐照顾时哥哥很上心,我见时哥哥手臂比前两日灵活不少。时哥哥也别担心要不了多久肯定能恢复如初!”

    “恢不恢复又有什么关系,我本也不是那种能舞刀弄枪的人,以往顶多也就写写字儿描描画儿的。”

    时廓声音低沉,目光深邃。

    一旁小芹挺诧异,平日听说起时公子都是从容睿智,怎么今日见了觉得与传闻不大一样。

    反而有种忧郁颓废感,小芹看了看自家小姐,这次人情欠的大了。

    “在家时我听二宝哥哥说过,他小时候上山割草,有一次使用镰刀时一个粗心大意,镰刀直接割到腿上,流了好多血,当时他害怕死了。只不过后来都恢复了,虽然留了个疤,可是活动起来没有丝毫影响!所以时哥哥也会好的,时哥哥是谁?你可是吉人天相呢!”

    淮子琢绞尽脑汁,想着安抚的话。

    小芹说实话挺羡慕时公子,这要是换了旁人,她家小姐可没这耐心,最多使银子,塞婢子。

    时廓莞尔:“恙恙别替我担心,倒是生辰,你可有甚想要的东西?”

    淮子琢想让便宜爹跟后妈完犊子,可这话她不能说给时廓听,时廓平常文文弱弱一个人,哪里是干这种事的人?

    “你那伯父官职高么?”淮子琢转思路。

    时廓没想到淮子琢问荣灿,荣灿原名东灿,是当今圣上的小姑姑长公主跟当朝宰辅的嫡子,论辈分是时廓叔伯。

    时廓幼年时跟这位叔伯玩过几次,下了几次棋,只觉得这小叔伯不苟言笑,似乎藏着心事,可宫里的人谁没有心事?

    后来他听宫人说过,原来长公主嫁给宰辅后生了嫡子就死了,死的蹊跷。

    再没多久,十二三的荣灿便主动请辞去从军,这一去就再没回家。期间立了多次赫赫有名战功,一跃成为阑国战神。

    只不过在外多年,他对外用的名字一直都是荣姓。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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