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起波澜闹剧连
一夜无话，早起后，虽然这小品不能演，晨跑却不能停，好在近来天气都还不错，就着阳光初升，还不算是异常寒冷，沿着河岸步道跑下来就快到村镇民房了。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这里某个民房后面，赵灵儿就在窗口吃着早饭，这跑步的心思还能单纯下来吗。晓枫一边跑，一边加快速度，同时用那对钛金眼聚焦的一路扫过去，任自己怎么扫视也没发现哪个窗户有什么异常。不行，再回头扫一遍，就这么直扫到两个来回之后，一看手表，时间来不及了，好吧，今日作罢，明日继续，一路飞似的跑回了宿舍准备洗漱上班。
越是刻意想再见到赵灵儿，越是到处也看不到佳人的身影，晓枫就越发现哪哪都不是滋味，完了，这是害上相思病了。晓枫连续几天都特意留意自己周边，想在人群中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也是奇怪，明明大家都说这是个渣女利用特殊手段上位，咋回事自己还会不上道，上一次被渣女唾弃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这就是不信邪了吧。
这天晚上回来早，打开电脑刷剧，以消磨自己相思又踌躇的思想斗争的时间，结果剧中情节却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要老实人当接盘侠，不要痴心妄想渣女回头。
“这都是这么乱七八糟的剧，咋哪哪都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套路，关键还这么贴近现实，唉，洗个澡忘记赵灵儿，冬天的寒风彻骨带走我傻冒的一段单相思吧。”晓枫终于还是决定了却这段微不足道的感情经历，可能都不算吧，算心理经历吧。
没过几天吃中饭，跟几位开发部同事一起拼桌，干饭人埋头干饭，前辈们自然又是闲聊上一些工作上的抱怨，以及近来的八卦和新闻，既然有瓜吃，晓枫每次都是最合格的纯倾听者，因为这个场合还轮不到自己这个半年的新人有机会交换意见和信息。
“你们听说了吧，就年会那个林导的小品，说是规划部插手把男主角抢了去，唉对，之前不就是咱晓枫和晓辉都试演过的嘛，安排了规划部的宋宇去接手主角，跟赵美女演出对手戏了，哈哈哈，宋宇是啥人你们应该，啊，都知道的。”
“你说那个宋宇啊，我去，这是纨绔子弟要收了那交际花吗？还是”
“想啥呢，大露背会这么轻易上岸吗？人家在公关部如鱼得水，据说即使在上面总部都是挂了名字的，这不，年底了跟着几位老板们上京终述职去了都。”
“那公关部几位莺莺燕燕是不是都跟着去了，难怪这两天有个市场部的提案发过来之后我们提交了给他们审议，也没有反应，邮件也不设置个自动回复，一点职业规范都不讲。”
“想啥呢，你跟人家谈职业道德，人家可是很忙的，来不及搭理你们这些捣乱的。”
“哈哈哈哈，当然忙啦，美女那啥忙嘛，你们懂的。”
“你们这群污货啊，上天该把你们给收了去啊，哈哈哈哈。”
尽管这里面夹杂着各种信息，以及污言暗语，晓枫大概揣摩着听了个七八分，他又想起上次赵美女对自己问起的问题“那些传闻，你信吗？”
其实答案自己也不知道，此时这些污言暗语中自然也有夸大其词，或者一次什么经历后的人言可畏，看赵美女的态度，总之有些事情终究是不需要辩解，越辩解似乎就越描越黑了。所以赵美女反而从未追究过这些，而这是她也确实正在跟着几位公关部同事，陪同几位老板在总部各种部门间游走，这种场合终究也无异于就是外人看来的情形，借着总部述职的时机，四处进行些有用没用的交际。
接连三四天，都是同样的流程，早上兵分几路去不同的集团领导那里按照预约的时间，整理汇报最近一年在新技术、新理论、新应用方面取得的成果，以及未来一年在三新方面的计划，同时汇总一下集团内外客户的市场反馈情况和各项数据。然后，在中午工作餐后回到酒店组织讨论，现场集体修改各自的汇报资料，汇总各级领导上午的建议，再去预约后一天的更高级别领导的汇报时间。四路队伍分别侧重开发、市场、客户、规划四个方面的不同要点，互相借鉴，取长补短，按照一致的思路逐级向上汇报。晚上，则是预约各级不同分管领导，或组成大范围聚餐宴请，或组织小规模的交流晚宴，总之，也确实是如同坊间大致传闻，夜夜笙歌，琴瑟不停。
这不，第四天了，晚宴级别和规模直接拉升到顶，在上午完成给集团董事会领导的汇报后，直接预约了几位董事和总裁的大型宴会，宴会直接是重点展示了来自海派的温柔婉约、吴侬软语的柔情断肠，觥筹交错间写尽人间风情万种。几位莺莺燕燕此时也是淡妆浓抹，香氛袭人，面色温润，身着合身的晚礼服，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作为入职不到两年的新员工，虽多次随各级领导出入各类宴会场合，但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直属最高领导，而且其中是多位掌握着数十万员工职业命运的央企集团领导人，赵灵儿此时所想，恐怕远非临场畏惧那么简单。这种场合的临场表现，可能远胜过普通员工勤勤恳恳数十年的效果，她自然也是早有心理准备。
不到宴会时间，同组过来负责规划部分年度汇报报告整理的宋宇就过来敲门，一进门就嬉皮笑脸的叫道：“娘子，晚宴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娘子？不要乱叫，这都哪跟哪的称呼，同事之间还是不要太随意。”赵灵儿有些激动的连续说：“你要是没其他事，我自己一会儿要洗漱一下准备出门了，你就先请便吧。”
“哎哟，这不是排练叫顺口了嘛，老婆大人，不要往心里去，我这是好意过来提点你晚宴的几个领导的习惯，和要注意的要点，回头我看你还得感谢我呢。”
“好意我领了，你可以叫我灵儿，不要什么称呼随便乱来。”赵灵儿此时倒稍微有些感激的降慢了语速，缓和一些的问：“说说看，他们都有什么特点？我也是第一次跟他们中的大部分领导吃饭。”
“这就对了嘛，”看到灵儿语速缓解，说话也没一开始那么激动了，慢慢的走到赵灵儿身边靠近了说：“这里面大多数人其实都是看姓黄的脸色，所以哄得黄总开心了，其他人其实都问题不大的，他们在黄总在的场合下，那是举止相当有度，整个场合控场的人就是张董和黄总两人。而张董呢，是个文化人，年轻时候可不是我们这行业的，只是央企间互相调动来到这里，张董喜欢吃饭的时候谈些文艺点的事情，比如什么文人什么时代巨匠的文化传承这一类。黄总呢，年富力强，属于专业出生，这些年商场浸淫下起起伏伏，宴会的主体气氛就靠他的现场控制了。所以今晚要把气氛搞起来，我们的首要对象肯定是黄总，巧的是呢，我之前在总部跟黄总的一个老部下身边做事，算是我的带教导师，后来几次升职我都陪着跟黄总吃过几次饭。”
原来如此，这是过来献殷勤来了，不用想都知道背地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呢，“哦，那一会儿还请多多指点，帮忙照顾一下。”客气完了，赵灵儿就打算送客了，准备往门边走，开门送客，一气呵成，只是宋宇可没那么容易打发，不情愿的点点头走过赵灵儿身边时，故意抽出右手揽过美女腰身，在赵灵儿感觉到准备反抗之时轻声说：“别动，听我说。”
赵灵儿倒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定住，“你赶紧说。”
宋宇倒是不慌不忙左手从兜里取出一板日语标注的药丸，“记得提前一小时服下，如果忘记了，我想你晚些时候可能会需要我另一包药丸了”。
赵灵儿扭动了一下从宋宇手里转出来，“谢谢了，我会记得，不过你可以走了，我还要赶紧准备洗漱换衣服了。”
宋宇笑嘻嘻的走了，赵灵儿赶紧把门关上，刚转身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门铃又响了，这回又不知道是谁来串门。把门打开，一阵香风吹进来，是自己隔壁组负责公司内外审计的公关部前辈，“哦，芳姐，请进，你已经都换好衣服了。”
“这么关键的场合，不得提前做好准备啊，你可知道今晚的表现有多重要，集团公司每年年底接待各分公司和子公司来京述职汇报的团队，其中的优秀人员可都是直接会被提拔来总部的。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一年的埋头苦干都不如这一晚的风情绽放。”
“哦，芳姐说得有道理，我记下了，”赵灵儿一边说一边继续在卫生间刷牙洗脸，“芳姐，我边洗漱了，你随意坐哦。”
“没事，”芳姐走到卫生间门口靠着继续说：“晚上酒桌上要注意什么，你应该都知道的吧，还有记得一点，平时喝酒要酌情看度，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喝醉，今晚可不一样，你懂其中的道理吗？”
“哦？得让领导尽兴吗？那也得自己酒量适当才行啊，我酒量不太好啊，到时候还要多仰仗那几个男同志和你们几位前辈了。”
“什么玩意就仰仗别人，你没懂吗？关键看领导得脸色，你可不能收得太厉害了，领导高兴了，你多喝点怕什么，多喝一点，第二场才能互相尽兴啊，哈哈哈。”
“啊，今天又会有第二场啊，大领导不是一般不安排第二场的吗？”
“张董不会去的，黄总他们应该会的，关键还是要看我们把气氛怎么带了，哦对了，来的正经事忘记了，来，这盒药提前吃好，24小时内都有效的，以防万一，她们几个都吃过了，你别忘了，尽兴不能留下隐患的。”
刚洗完脸的赵灵儿走过来接过盒子，翻到侧面一看，有些措手不及地说：“这是”
“哎呀，行了行了，还追着问，这规矩都不知道吗？总之，这种场合不要让别人下不来台，有些该委屈一下的就委屈，过去了，领导能看见你的用心的，懂了吗？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赵灵儿心里尽管早有此准备，但此时不免也惊诧不已：“有这个必要吗？终究这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吗，如果还要这么勉强自己，委屈自己，这不就是个工作吗？何至于”
“我是看你平日为人不错，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作为前辈我来好意引导你，你还这”芳姐说完就放下盒子，假意准备转身离开。
“好了好了，芳姐，我懂你的好意，”毕竟这些都是部门内的前辈，赵灵儿此时也是只能假意奉承“对的，芳姐最好了，我记得了，这也是以防有什么控制不住的状况，谢谢了。”
“对嘛，毕竟晚上的场合，那么多领导，又是第一场第二场的，转场去了之后，自己状态怎么样，谁说得上来，万一有什么自己无意识的事情发生，这不都是做个防备吗。”
“对对对，这都是经验之谈，那芳姐，你看我们第二场是不是会出酒店？我也不知道礼服穿上万一第二场换场地了，会不会冷啊。”
“笨死了，放心好了，我们都住在这个酒店，他们第二场肯定不会在这个酒店场子里，我听刘sir的意思，应该是订了在工体边上的一个场子，到时候我们这里吃完就地下车库过去，你礼服外面套一件羊毛开衫，再配上你平时穿的大衣，足够了，哦对，记得围个大围巾保暖就好了。”
“嗯对，谢谢芳姐提点，芳姐最好了，晚上可要照顾一下，我坐你身边吧。”说完赵灵儿就去衣柜和箱子里拿衣服，准备换好衣服整顿妆容了。
“瞎扯，你身边哪轮得到我，你这小妮子晚上肯定是要安排在集团领导身边插空坐的，到时候集团公关部也会来一两个小姑娘，你可别被人家抢了风头。”
赵灵儿拿好衣服看见芳姐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闷头走进卫生间，正欲关门，人家芳姐就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卫生间，这是要跟着的节奏啊，这年龄长几岁的大姐确实是完全不顾及年轻姑娘的感受，大咧咧的就准备这么跟着人家换衣服吗。
赵灵儿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偷摸摸把衣服开始换起来，身后的声音又开始了“哎哟我的灵儿，礼服一穿你真是光彩照人啊，这身段难怪那么多蜜蜂蝴蝶飞来飞去的。你这丝袜可能有点厚了，不太合适。”
“对的，我也是第一次在这北方冬天穿丝袜，思来想去就带了个厚款的。”
“去吧，没事的，穿个薄的没有什么关系的，也不至于会冻得受不了。羊毛开衫我倒是多带了一件，你要没有我去拿给你？”
“哦不用了，芳姐，我带了个羊毛小外套，应该可以的。谢谢芳姐。”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回去收拾东西了，”芳姐离开前又走近开始在镜前化妆的赵灵儿身边说：“我还剩了几个安全套，你带的用完了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
“啊？”赵灵儿愣了一会儿没说出话来，这几天除了肢体上亲亲摸摸碰碰，倒还没有碰到太过火的要求，只是自己完全没想到芳姐这，一下子感觉自己像是真的堕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