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训练开始
习惯了吃饭狼吞虎咽的费尘，在被强迫慢嚼细咽的吃完一顿饭之后表示并不是很习惯。
反正他们旁边的桌子换了两波人，他们才吃完。
不止是他们吃得慢，而且吃得还多，两人份都有了。
：“在我小时候，人们常说，能吃就代表能打，不愧是天生的战士，这饭量绝了。”
看着面前叠在一起的木盘，亚当斯感叹。
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费尘是兽人。
因为他的断角开始长回来，即使只有一点点，但在人类的眼中很明显。
哪有人头上会长角？你以为是牛啊？
：“练习魔法要在空旷的地方，最好不要随意和别人起争斗，战斗是手段，不是目的。”
虽然费尘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记在心里。
盖瓦魔法学院没有围墙，其他人可以随便进入，不过最好不要随意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中。
盖瓦魔法学院对外的一条规则就是，如果你没有证明自己可以进入学院的东西，在学院里发生任何事均属合理。
一开始有很多人觉得自己厉害，进去偷东西不会被发现，没有例外，全部都不在了。
沿着前人踩出来的路，亚当斯和费尘已经出到学院外面专属的魔法训练场。
放眼望去只有石头的空地。
除了费尘之外还有很多人在练习魔法，这里属于公共地带，不只是盖瓦魔法学院的学生在。
：“开始吧，先沙化保持人形。”亚当斯找了块石头坐下，指挥费尘训练。
费尘照做，不过速度很慢。
：“太慢了，解除，重新开始。”
亚当斯明显不满足费尘的元素化速度。
练了一会儿之后，亚当斯让费尘自己训练，自己则离开了。
等到亚当斯回来的时候，他抱着一桶水步伐轻松的慢慢走，任谁都知道这个老头不简单。
：“休息一下，那边有厕所，你这个情况，去前线观摩的事往后压。”
：“不行就多练，你现在的努力程度还没有到用天赋的时候。”
：“那些学者总说，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那他们知道上限在哪里吗？你知道你到上限了吗？你都还不够努力，怎么知道自己已经被天赋限制了？”
：“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只能临时调动情绪，能永远调动情绪的只有兴趣和耻辱。”
听到耻辱两个字，费尘思绪万千。
养他成人的老村长被哥布林虐杀，他现在都还记得那天老村长的尸体被摧残的样子。
村民们被啃食的残躯，满地的断肢，还有他的耳朵，角，尾巴。
每一天晚上都会梦到的场景，犹如昨天刚刚发生。
陡然间，费尘体内的气仿佛被浇了汽油的火焰，熊熊燃烧。
迪仑拜卡之前说过，愤怒和杀戮会让练气的人失去理性，现在费尘就处于失去理性的边缘。
亚当斯也感觉到费尘的情况不对劲，不过他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离家太远会忘记故乡。
杀人太多会忘记自己。
如果费尘在这里失去了心智，那么他在亚当斯这里就属于不合格，当一个人变成了杀戮的工具，没有自己的判断和理性，这个人就是危险的。
没有过多久，费尘就恢复正常了。
：“休息一下，不急。”亚当斯用杯子装了一杯水，示意费尘休息。
费尘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快速变强的感觉，气的储量犹如注水一样，快速增涨。
：“如果你刚刚不能靠自己把理智找回来胡乱攻击人，我会毫不犹豫把你打残。”
亚当斯摩挲着自己坚硬的胡茬，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费尘对于亚当斯说的话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还沉浸在实力暴涨中。
又练了一会儿之后，太阳开始落山，燥热的空气慢慢降温，天也在慢慢变暗。
四周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只有费尘还在继续训练。
：“什么时候结束？我感觉魔素快要消耗完了。”
一下午都在重复元素化的费尘开始感觉有些头晕，这是魔素耗尽的前兆。
：“你不知道你们兽人最原始的训练方法吗？当你到极限的时候，训练才刚刚开始，不突破极限怎么超越现在的自己？”
：“嗯！”
费尘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提提神，然后继续重复元素化，解除，再一次。
：“不要解除，保持到魔素完全耗尽。”
正当费尘还在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时，亚当斯下达了新的指令。
即使费尘注意力开始涣散，但还是照做，硬挺着维持元素化。
：“这个时候你能进步多少就取决于你能坚持多久，和你第一次激活气是一样的。”
：“明白。”
月光挥洒在地上，照亮亚当斯脚下的小路，而费尘则被亚当斯扛在肩上带回到食堂。
：“辛苦了。”
亚当斯对着把菜端上来的厨师点头说道。
：“看来这个苗子不错，练到这么晚？”
厨师摆摆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费尘。
：“还行吧。”
亚当斯笑眯眯的说完，往嘴里扒拉一口食物。
：“你不叫醒他？”
厨师见到亚当斯自顾自吃起来忍不住提醒道。
：“能练到现在说明他意志力强，他什么时候醒取决于他的身体恢复速度，我觉着应该快了。”
厨师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魔法没有什么感觉，但在亚当斯眼中，空气中的魔素正在快速往费尘体内涌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魔法亲和这么高的人，准确来说是兽人。
一般兽人魔法亲和是很低的，而精灵则会高很多。
他之前教的学生魔素都是一缕缕钻的，而费尘像是海绵丢到海里，要多快有多快。
：“嗯？呼！”
没一会儿，费尘就慢慢醒过来，第一时间闻到的是食物的香味和一股很复杂的味道。
：“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完事喝完这碗汤就去睡觉，你什么都没有带过来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再打算。”
：“嗯。”
对于亚当斯的安排费尘没有任何异议，应了一声之后立马翻起来往嘴里塞着桌上的食物。
啪！
：“没吃过饭？慢慢来，不差这一口就饿死了。”
亚当斯一巴掌就呼过去，狠狠的教训。
费尘缩了缩脑袋，耐心的慢慢嚼着。
：“魔法师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冷静，哪怕下一秒就要死了，也要优雅，而不是害怕的屎尿齐出，乱喊乱叫。”
亚当斯放下餐具继续教导。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喊大叫也改变不了你的无能为力，当然，你故意的那就另说，同样，当你的敌人做出一些你不理解的行为，你不要和他叽叽歪歪，该杀就果断出手，不然你可能会死于话多。”
：“嗯嗯……”
费尘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模模糊糊的回应，并且点头表示赞同并了解。
：“生命是很脆弱的，当敌人暂时失去了攻击能力一定要补刀，必须彻底杀死，不然后果很严重，这些习惯都需要慢慢培养，等你有自保能力就开始培养，明天会有人叫你起床，吃完早饭去体能训练场找我，这汤是好东西，记得喝，完事之后找地方睡觉，晚上就不要练习魔法了，好好休息。”
亚当斯指了指跟油漆一样粘稠而且颜色黑漆漆的药汤。
说完就留费尘一个人在食堂。
：“虽然很难受，不过进步是真的快。”
费尘细细感受体内渐渐恢复的魔素，明显感觉到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人三足比赛，在之前他是绑着绳子的，练完之后好像队友不见了，明显速度起来了。
秉着不浪费粮食的态度，费尘把桌上所有木盘都清干净，最后一口把药汤闷了。
难以言喻的味道加上鼻涕的口感，让费尘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药汤。
当然，不是味道和口感，而是药效。
一口闷下去之后，费尘浑身没劲，倒头就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收拾餐具的厨师把他叫醒。
：“你好，可以问一下昨晚那个药汤是什么东西吗？”
费尘利索的帮忙收拾，礼貌的笑道。
：“老亚给的配方，我也没有喝过，你自己去问他吧。”
：“谢谢，今天早饭有什么？”
费尘捧着木盘跟着厨师进到厨房里面，不断四处张望，想要看看有什么美食。
在食堂吃过两次饭之后，费尘已经认可这个厨师的手艺，能在盖瓦魔法学院里做总厨的果然有两下子。
：“学生早饭我不负责，我是打下手的，中午和晚上我才亲自下场。”
：“难怪总厨不做早饭，原来是没有技术含量。”
费尘坐在角落大口吸溜着杂粮粥，还配两个鸡蛋。
虽然时间很早，但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勤奋的人和天才。
吃饱早饭的费尘消化了一会儿后，快步前往训练场，开始新一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