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干活

    自从张力踏入昌盛武馆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启了一段独特的人生旅程。在最初的那几日，馆主王开山安排其他弟子来教导张力修炼金刚拳谱。这金刚拳谱由内功和拳法两部分构成，拳法仅有二十四招，配套的基本内功则是吐纳和运行周天之法，并不复杂，张力没花费几天时间便学会了，随后便是他自行修炼。然而，张力并非正式的习武弟子，他主要负责砍柴、挑水以及打扫武馆卫生等杂务，武馆中百十来号人，这些杂务让张力苦不堪言。刚开始时，他的肩头和双手都被磨破了皮，但对于出身贫苦家庭、早已习惯干农活的张力来说，这些苦痛尚可忍受。值得庆幸的是，昌盛武馆提供充足的饭菜，这对张力来说已是非常不错的待遇。晚上，他独自睡在柴房，倒也安静，与自家那破旧的茅草屋相比，这里简直强太多了，真可谓是人比人气死人。

    张力白天辛勤劳作，晚上则刻苦修炼功法。由于他毫无功底，如同一张白纸，反而能够一心一意地修炼，不像其他弟子同时修炼多种功法，导致贪多嚼不烂。

    三个月后，张力的丹田中涌现出丝丝暖流，这让张力欣喜若狂。据他人所言，最快也要六个月才能有此等情形，而自己仅用了一个月便拥有了些许内力，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此后，张力干活更加卖力，学习金刚拳也更加刻苦，对师傅的话也越发深信不疑。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起初张力还颇为吃力，但如今他已能健步如飞，身材也隐隐高大了些，肌肉更加结实，不再是初来乍到时那唯唯诺诺、瘦弱的模样。他的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干活时总是满脸笑容，这让其他师兄弟十分纳闷，一个杂役师弟竟然能从干活中找到乐趣，真是令人惊奇。如今的张力每日都练习金刚拳谱，早已将其练至炉火纯青、滚瓜烂熟的境界。无论白天多么疲惫，只要运行一个内功周天，疲惫感便会瞬间消失，四肢百骸都热乎乎的，说不出的舒畅。在其他弟子看来，张力虽说名为弟子，实则更像个杂役，处于最底层，无人看得起他。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大家都不屑与他为伍，张力在这里也没有一个朋友，唯有厨房的老铁头时常对他嘘寒问暖，因为张力为人勤快，常帮老铁头做事，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王馆主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这小子无怨无悔，腿脚勤快，见他挑着一百多斤的水仍能健步如飞，心中也暗自称奇，心想难道这最普通的金刚拳谱还能练出花样来？要知道，这本金刚拳谱一般只是用来强身健体，若用于比武对阵，简单的二十几招显然是不够看的。不过，他也不多想，只要张力能为他好好干活，其他都无所谓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张力依旧一如既往地干活，晚上抽空勤奋习武，他所演练的金刚拳虎虎生风，隐隐约约间已有一丝丝拳风出现，端的是不同凡响。那石锁从最初的五十斤，到如今的两百斤，他都能轻松举过头顶。

    这一日，昌盛武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便是来自吉城来福商行的潘老板。说起这潘老板，在吉城可是小有名气，他从事兽皮、香料、药材等的贩卖生意，生意做得极为红火，可谓是家财万贯。他身材圆胖，肚子鼓鼓的，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大气球。他满面油光，仿佛用纸一擦便能擦出油来，手上戴着十枚宝石手镯，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身着绫罗绸缎，尽显富贵之态。

    “王馆主，此次有一批货物需要你帮忙护送，这批药材不仅量大，而且颇为珍贵，开源城那边又催得紧，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请王兄帮帮忙，至于价格方面，好商量。”潘老板满脸堆笑地说道。开源城是星耀帝国的一座城市，比吉城更大一些，距离吉城约三百多里路程。临近年关，前往开源城的道路上山匪横行，此时押送货物风险极大，故而他找到了昌盛武馆。在这个时代，武馆和镖局其实并无太大差别，都能用武力为他人解决问题。在星耀帝国，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帮助他人解决难题，便能轻松赚钱。

    王开山深吸一口气，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在他面前亦是如此。在他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若没有强大的武力或巨额的财富，生存将极为艰难。

    “此去开源城路途遥远，临近年关，山匪众多，一旦出现意外，闹出人命，那就得不偿失了。”王开山忧心忡忡地说道。他还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毕竟命若没了，要钱又有何用？

    潘老板一听此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他坚信世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若真有，那只是需要更多的金钱。他凭借着在生意场上不惜代价、雷厉风行的作风，积累了庞大的财富，在吉城也是排名前三的财团，就连城主都要让他三分。他顿了顿，挪动着那庞大的身躯，拿出一张三千两银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馆主，这是三千两银票，是预付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三千两，我相信王馆主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说完，他直直地盯着王开山。

    王开山陡然看到桌上的三千两银票，两眼顿时发直，总计六千两，比他平时一年的收入还多。做成这一单，生活质量必将大幅提升。他一把抓住这三千两银票，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在金钱面前，他彻底沦陷了。

    “既然潘老板如此豪爽，王某就却之不恭了！就算拼上一命也要完成潘老板的嘱托！”王开山忘乎所以地说道。随后，两人对事情的细节进行了妥善商议，并签字画押。潘老板满意地晃动着身子，一步一挪地离开了。

    王开山内心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随后吩咐众弟子到议事厅集合。不一会儿，众弟子全部聚集到了议事厅。看到众人都已到齐，王开山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为师接到了一笔买卖，要护送一批货物到开源城，往返需十天左右。此次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若能顺利完成，大家都能过个好年。”说完，他选定了三十名弟子，这些都是昌盛武馆最优秀的弟子。他让他们今晚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出发。临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对了，此次让张力也随行，一路上的吃喝拉撒睡也好有人照应。”显然，王开山从未将张力视为真正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