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吃醋
“往里坐坐。”江牧笑着冲她示意。
陈念今维持惊讶的表情，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
“你怎么会来？”她问。
“我大哥没时间，小情也没时间，只好让我这个闲人来咯。”江牧拢拢大衣。
陈念今明白过来，他是代表肖岑家长来的。
“不冷？”江牧见她穿得不多。
陈念今低头看自己，又看他穿的：“都是大衣，你都不冷，我当然也不冷。”
“谁说我不冷了。”江牧伸手抓住她的手握了一下，很快松开，点点头赞同，“嗯，是比我的手暖和那么点。”
被握手，陈念今毫无预兆，总觉得这人离婚后有些不知分寸。
手上仍有这人手部体温。
微凉。
是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
她没作回应，也没再搭理江牧，直到老师带着孩子们进来，找各自家长。
知遇和肖岑一块儿过来了。
她又往里侧退两个位置，好让知遇进来，刚对知遇露出个笑，江牧从最外侧坐进来，让两个孩子坐在最外面。
陈念今眼眸睁大，轻拽了一下江牧大衣，小声说：“你让知遇来我这啊。”
“没事儿，我带着就行了，你偷偷懒。”江牧对知遇说，“让你妈清净清净。”
谁要偷懒了？
陈念今不敢相信，江牧就这样越俎代庖，她后让身子，越过江牧想和知遇说话，知遇正巧和她做了同样一个动作。
“妈妈，我就坐外面啦。”知遇笑嘿嘿道。
这让陈念今无言以对，只能点头说好。
台上还没有人发言，江牧划开手机：“加个微信？”
陈念今不太高兴：“二哥今天怎么了？”
她故意用上“二哥”的称呼，提醒他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做事不要越界。
“我们是学长和学妹，不要那么传统好不好。”江牧说，“搜你手机号能加吗？”
“不能。”
陈念今见他输入一串手机号。
是她的。
他显然已经将号码记下来，都不用查。
输入后跳出她的账号信息。
“小骗子。”江牧低笑，口吻竟有宠溺意味，“通过。”
有老师拿话筒试音，陈念今以此避开交流，整场会议都是沉着脸开完的。
回去的路上，江牧发来短信，提醒她通过，否则下次有事，就直接打电话。
陈念今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删除这条消息，通过微信验证。
这之后江牧没再发疯。
－
年三十的前几天远洲市下了一场大雪。
年底事忙，江域连礼拜六都不沾家，经常在全世旅游和曼升两个公司来回跑。
除夕夜。
一家三口又来到江正兴这。
草坪地上的积雪还很干，适合堆雪人。
知遇想玩，陈念今就带他玩，江情从外面刚来，看着他们母子的背影眼底浮现轻蔑。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给廊檐下打电话的江牧听见，事情刚好说完，他挂掉电话，把她给叫住了。
“人家怎么上不得台面了？”他有些好笑地问。
“谁家的金豆子大冬天玩雪啊，手冻坏了怎么办。”江情跺了跺鞋底的雪，“可见虽然有金豆子的命，但本质改不了穷酸生活。”
“你不是不喜欢知遇，冻不冻手和你有什么关系。”江牧仍然是笑着说。
江情看他一眼：“我骂人家老婆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她就进去了。
江牧嗤笑一声摇头，点支烟抽着，眯起眼睛看陈念今那边。
如果，陈念今以前怀的孩子，是小域的。那他们，又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搞在一块儿的？
“在看什么？”江镜从屋里出来。
江牧回头见他一人，给他递了支烟：“小域呢？”
江镜接过：“爷爷有幅字帖回潮，叫小域临摹。”
不远处陈念今和知遇的身影进入江镜眼帘，他猛吸了一口烟，收回视线。
江牧倒是不避讳视线：“我怀疑陈念今当年读大学怀的孩子，就是小域的。”
江镜不意外：“你说知遇？”
“嗯。”江牧拢着眉，把烟头弹进雪地里，滋地一下熄灭，“但是不确定，我没证据。”
“我这儿也有个消息。”江镜淡淡说，“陈念今的弟弟，亲弟弟，认定小域强奸。”
江牧一怔。
“和你一样，我查了，也没有证据。”江镜低着嗓子，“除非弄到她产子的医院，或者，和陈念今接洽的中间人，再根据日期推断强奸事发地，等证据确凿…”
“哥想毁了小域？”江牧试探打断。
江镜喉咙干涩：“你我走到这步不容易，如果他自愿放弃江家这块蛋糕，我不会为难他。”
江牧沉默了一会儿，走出廊檐下朝陈念今那边去，江镜扔掉烟，转身回屋。
寒风拂过吹淡的烟味，仿佛两人都没有来过一样。
–
二楼，江正兴站在窗边，看着草地上堆雪人的三人，对江域道：“你别写了。”
“还有一点。”江域道。
“虽然你们刻意藏着我这个老头子，但上次分股份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你二哥和小陈是不是有什么过去？”江正兴问。
江牧毛笔顿了一下笔尖，又继续写完最后两个字，才将毛笔放回笔枕上，望向老人。
“不过是同一个学校念书，没什么特殊关系。”
江正兴点头，他这边其实已经查过陈念今的底细了，包括她的家庭和学历。
“我虽然不知道当年你们年轻人发生了什么事，但你既然让一个女孩子大学的时候怀了孕，就是不对的。”江正兴叹气，“小域，好好爱护对方，别落得个和我一样的下场，后悔都来不及。”
江域垂下眼：“是。”
时间还很早，江域应了江正兴的催促来到外面，雪人已经成形，江牧给他们母子二人拍照。
“换我换我。”江牧也要拍，问知遇，“会拍吗？”
陈念今火大，这怎么可以，她从江牧手中抽走手机，看江牧的眼神有几分警告意味。
“我给你们拍。”她说。
江牧舌尖抵了抵牙关，突然抱起知遇，给知遇吓了一跳，慌忙搂住他脖子，又笑又叫的。
“爸爸！”知遇招手。
这边刚拍一张，陈念今转头看人，江域踏着风雪来，地上的碎雪绕着他飞。
他牵住陈念今的手，走向雪人，把知遇抱过来，嗓音是裹着寒风的清冷，对江牧说：“劳烦二哥，给我们拍全家福。”
江牧翘起唇角：“好啊。”
陈念今递上手机，江牧接过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指摩挲过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