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个耳光
这一晚上江域没怎么睡好觉，搂着陈念今入睡，手掌都是贴着她小腹的。
按理说不可能，他们有做安全措施。
天亮，陈念今醒来时翻了个身，发现江域轻轻拢着眉，显然在闭目养神。
“醒这么早？”她靠过去，下巴抵在男人肩上。
“嗯。”江域握着她一只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念今茫然：“没有啊。”
“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们去医院体检？”江域征求意见。
领证时，他都没有要求体验，何以现在要？
“但卫老师说…”陈念今话还没说完，江域手机响铃，她忙道，“好像要去爷爷那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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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红叶名邸，门口便只有卫沁的车，进入院子后，陈念今看见小花园里站着一个人，正是卫沁。
想起昨天的消息，陈念今对知遇说：“妈妈去下小花园，等下进去陪你。”
知遇本想和她一块儿，但看见奶奶的身影时，他犹豫了。
“爸爸牵。”江域牵住儿子的手，看着陈念今，“不管她说什么，敷衍过去就行了。”
陈念今一愣：“好。”
上次卫沁刚去他那儿闹过，江域是非常反对她和卫沁聊的。但她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他不好多做干预。
好在，现在两人的感情稳定发展，江域并不觉得，陈念今是可以被他人想法左右的人。
卫沁是故意等在此处，陈念今独自过来时，她暗暗松口气。
“卫老师。”陈念今手碰到旁边花簇，花瓣在她手背上留下一片潮湿的露珠。
她轻轻擦拭手背，见卫沁好似心事重重。
卫沁很头疼，为了此事一夜没睡好：“念今，你父亲是娱乐圈戏子陈于斯？”
拿“戏子”称呼演员，陈念今就差不多猜到卫沁不喜陈于斯了。
此事她虽不想被更多人知晓，但也不会刻意隐瞒。
“是。”陈念今说，“我们家情况特殊，和他不怎么熟…”
卫沁抬了抬手，打断她说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于斯。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会让我们江家抬不起头？”
“您言重了吧。”陈念今不明所以。
即便是“戏子”也有人权，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没外人，我就直说了。”卫沁接下来把陈于斯和圈子里的贵妇的传闻添油加醋告诉陈念今，最后又不免打感情牌，“念今，老师真的很喜欢你，我实话说，之前觉得你给其他男人生过孩子，配不上我们小域，所以一直想拆散你们。现在，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你这个儿媳妇了，但你父亲…为了小域，你考虑考虑吧。”
卫沁说完，叹息离开。
陈念今站着没动，想着这件事久久没回过神。
关于陈于斯的传闻，她看过一些八卦，总觉得不太可能，而且陈于斯也告过一些网友，都胜诉了。母亲朴珍对于这些传言，始终坚信是别人诋毁父亲。
如今卫老师说的有板有眼，有人证也有实据。
陈念今心里产生落差，有对陈于斯谎话连篇而厌恶，也有因他年轻时追逐名利的堕落而惋惜。
说不好，总有点不是滋味。
有脚步传进耳朵，陈念今反应过来循声看去，便见江牧已经走到她旁边。
她立刻动了一下脚，侧过身子和他拉开距离。
江牧停下：“学妹以前倒不会对我避如蛇蝎。”
知道了？
陈念今心里咯噔跳，滚了滚干涩的喉咙：“你误会了。”
“不能再叫我一声学长？”江牧摘下一朵粉玫瑰。
陈念今抿唇，没开口。
“如果我早点看到情书，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就变了？”江牧好奇地问。
陈念今迷惑：“什么情书？”
“不是你写的？”江牧回忆情书开头，“学长展信安，听闻你即将毕业，余生繁复，不知我们何时能再见，有些话想对你说…”
陈念今想起来了，藏起淡淡的懊恼：“学长误会了，那不是我写的情书，是我室友，后面的署名cnj不是我，是她的名字第一个字母的缩写。”
江牧实在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啊。”
陈念今莞尔：“嗯。”
“所以说，你其实不喜欢我？”江牧冷不丁问。
说不来谎话的陈念今有几秒的怔愣和走神，江牧了然，把粉玫瑰塞她交握在身前的手上。
“一块儿进去吧。”他邀请她一起进屋。
陈念今当然要避开同行：“我给知遇摘两朵花，学长先进。”
“他一个男孩子，摘花给他干什么。”江牧嘴上说着不摘，手上飞快摘几朵，都给陈念今，“现在能一块儿走了吧。”
陈念今犹豫：“我还想…”
“怕我？”江牧一眼看穿她的顾忌心思，“我对你没想法，小域不会吃醋的。”
她只好和江牧同行，进门时江域从客厅那边望过来，他在和江正兴说话，脸上的笑容在看见他们一起进来时没有半分变化，陈念今坐他身边后，手被他拉过去。
一切如常。
黄昏时分，陈念今给陈于斯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澄清关系。
两人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于斯说再给点时间，舆论风向不太对。陈念今逛了一圈微博，也发现异常，以防万一她和林瑜联系过，林瑜表示已划清关系，她才给陈于斯松口。
林瑜剧组杀青后，陈念今想起这件事，感觉风头已经过去了，而且林瑜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她便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
天气渐冷，这天陈念今上班，眼皮子一直在跳。
闲来无事观察她小半天的陈可隽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吧？”
陈念今笑着，按了按右眼眉骨上方缓解：“昨晚没睡好。”
陈可隽恍然点头：“没睡好是有可能跳眼皮。”
下午放学，缓和的眼皮子又开始跳。
给知遇看乐呵了。
陈念今脸皮薄红了耳朵：“妈妈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爸爸早上也说没睡好，你们俩为什么都没睡好？”知遇眨巴着大眼睛问。
陈念今耳朵更红，下意识看开车的尤义，小声对知遇说：“爸爸做噩梦，妈妈昨晚哄他。”
尤义咬住上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欢声笑语一路，快到家门口时，陈念今听尤义叫了一声“太太”。
她望向外面，有辆商务车停在路边，陈于斯的助理正准备去马路对面按门铃。
“你们先回去。”陈念今说完就下了车。
看见她，助理也是马上折回来，说陈于斯在车里等她。
拉开车门，陈于斯面对着门的方向坐，手里夹着根香烟，抬眸，眼神冰冷。
陈念今皱眉：“突然找过来干什么？”
她现在对陈于斯知道江域已经不足为奇了。
他们一家四口，每个人追求的不同，性格也都是独立的。从来没有谁彻底站在另一个人身边过。
这里是富人区，陈于斯完全不必担心会被狗仔拍。
他下车，把烟头踩熄，没有任何预兆地扬起手，陈念今直觉不对，反应快，后让躲避，陈于斯的指甲在她下侧颌留下火辣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