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意犹未尽
陈念今心里都有谁,江域也想知道,他不清楚自己占着怎样的地位,但只要占着她心里的一席之地,暂时就足够了。
“二哥没喝酒,却好像醉了。”灯下江域眸色愈深,反唇相讥,“这话你应该拿来问二嫂。”
江牧僵住了笑,语气生硬:“你知道曾蕾还喜欢你?”
江域不答,压了压眉:“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曾蕾她…”江牧紧急开口留住他,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玩闹,换上几分严肃,“她误以为我和你老婆有过,不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说恶心,受不了要和我离婚。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这张照片是曾蕾从他大学毕业相册里意外找到的,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手写情书。
他没有确凿证据能咬定是陈念今曾经写的,所以没有拿出来让江域知道。
江域因这对夫妻加诸在陈念今身上的“恶心”一词,脸色彻底冷下来,覆了层寒霜似的。
“我倒觉得,她是真想和你离婚,不过在拿陈念今做借口而已。”江域不太客气。
江牧:“……”
本就被离婚的事儿搞得有点烦,江牧现在心里不平衡,任何影响他和曾蕾婚姻的第三者都是他的仇人。
江牧质问:“你对曾蕾难道就没有一点意思?你和陈念今之间,是她要结婚,还是你要结婚?”
此时此刻的江牧,给江域的感觉,好比病急乱投医,出事儿了又在医闹。
江牧还在乱猜:“陈念今该不会是因为得不到我,所以选了你,报复曾蕾?我越想越有可能,你老婆不简单,小域…”
“真是够了!”江域耐心全无,“你如果少脑补一点,或许婚姻不会这么快结束。”
江牧表情倏然变得难看。
“还有,我老婆名校毕业颜值高,和我结婚也证明她眼光有进步,她没必要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赔上婚姻。”江域语气嘲弄,不管江牧表情如何难看,寒声继续,“你们夫妻俩闹离婚,却牵连无关人士,拿造谣做借口,这种行为才叫恶心。”
…
正和曾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陈念今便见江域冷着帅脸从二楼下来了。
她赶紧唤了声知遇。
知遇一路小跑过来,江域刚好近前抱起他,陈念今还在错愕,就被男人牵住手往外走。
迎面拂过来的夜风带着好闻的花草气息,空气微燥。
知遇被单手抱着,搂着男人的脖子看陈念今:“妈妈加油,不要掉队啦。”
“妈妈跟着呢。”陈念今小声应。
知遇又看了她一会儿,对男人说:“爸爸,你也抱妈妈吧,你还有手呢,让妈妈像我这样搂着你,爸爸你是最厉害的大力士。”
陈念今欲言又止,听得浑身汗涔涔。
好在男人只是心情不好,没有失去理智执行儿子的话。
坐进车里,陈念今关上门,缓和呼吸,手上还留有男人指骨用力攥住后的触感。
她朝男人看了一眼,从上车时说了一个“走”字,便偏过头望着车窗外不言语。
知遇仰脸望了会儿他,凑陈念今身边嘘了一声。
她点点头,把知遇抱腿上说悄悄话,尽管两人都刻意控制声音,可在这车厢里还是无从遮掩。
“爸爸从来不生气的。”
“真的假的?”
她那语气好似是质疑此时此刻难道不是生气吗。
“知遇也不记得了,反正爸爸不会发火。”
“嗯,妈妈相信。”
说着相信,可她眨眼的举动分明是怀疑。
“知遇试给妈妈看!”
小人儿话音刚落,不给陈念今任何反应就往男人身边凑。
观察很久的尤明反应过来想阻止,毕竟男人脸色委实难看,作为追随他这么久的人,十分确定他现在的心情处于一个冰冷的临界点,外寒内热,说不准会爆炸。
“爸爸你笑一个吧。”知遇捧着男人的脸。
这一刻陈念今和尤明一样呼吸差点停止。
“为什么?”男人温柔。
“你这样——”知遇学他黑着脸,“吓坏妈妈和知遇了。”
“我…”陈念今摇头,男人看过来的时候,她顿时停下了,气势不足地点头,“有、有点。”
不过即便如此,男人还是没有笑脸,但不再沉默,对知遇偶尔的询问积极给予回应。
晚一些哄完知遇睡觉,陈念今回房不见他身影,进浴室准备洗澡,发现他一个人在阳台,家对面虽然没有居住的房屋,但对着夜色开门洗澡,她不太能做得到。
陈念今步入阳台,站到他旁边战术说:“今晚月亮挺圆。”
的确是圆月。
江域之前刚看过,所以这会儿无需再看也知晓。
他不说话就有点尴尬,陈念今开始揣测自己是不是打扰他了,有的人心情不好,是喜欢清静的,不是谁都和自己一样喜欢酗酒,喜欢对陈述倾诉。
“我先洗澡了。”陈念今还他清净。
她上一秒返回浴室,下一秒准备关门时,男人急速走了进来,径直逼退她。
她抵着淋浴玻璃墙,退无可退,满脸错愕。
完全不知心情不好的男人要做什么。
也不知他为什么不高兴。
“要不我、我我让你先洗,我等下…”陈念今话音戛然而止,男人俯首靠近了她。
过于突然,陈念今瑟缩,他也因为她的瑟缩而停顿,漆黑的眼睛里情绪不明却很浓,再吻上陈念今就带了几分惩罚。
惩罚她什么呢?以什么资格什么理由?
江域心里问自己。
过往红脸看心爱之人的陈念今不属于他,如今他只能以成年人的欲望卑鄙地对她进行裹挟,让她脸红,让她眼含春情,这样会让他觉得,她爱极了他,无法自拔。
连绵不断的水滴淅淅沥沥的往下淋,陈念今被吻得发懵。
狭窄的淋浴间弥漫着潮湿水汽,连空气都逐渐变得粘稠。
陈念今微抿麻痛的唇瓣,些许温水随着抿进嘴里。
江域看着这一幕,再吻过去温柔许多。
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亲热,等同于游走在悬崖边上摘雪莲,既想,又不敢。
陈念今就是摘雪莲的人。
准备睡觉的时候,时间是很晚很晚了。
江域关了灯,和往常一样抱着她睡:“明天买点套回来。”
口吻是没得到的意犹未尽。
即便是黑暗中,陈念今也知道自己耳朵多红,滚灼的温度烧得她全身都在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