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分股份
抵达红叶名邸时晚霞正盛，傍晚将近六点钟。
门口不见江域的车。
进院后，陈念今被知遇拉着去花园逛了逛，最后摘了几支香槟玫瑰才进屋。
正屋人少，这时间大多都还在路上没赶到。
保姆沏了壶茶端过来，陈念今剥开心果喂给知遇的时候，江镜率先到达，带着儿子。
他朝偌大客厅望了眼，问儿子江子俊：“作业写完了？”
“嗯。”江子俊点头。
灯光在江镜镜片上浮过迷离的光：“带知遇上楼玩。”
“好的爸爸。”江子俊十岁，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径直走进客厅喊陈念今小婶，“我能带知遇上楼玩会儿吗？”
“知遇，”陈念今问，“想去吗？”
江知遇一直觉得子俊哥哥高冷不爱说话，所以不怎么熟，对这个邀请比较犹豫。
江子俊说：“哥哥带你去看太爷爷的珍藏。”
即便之前看过，江知遇也还想再看一次，他点点头，被江子俊牵手上楼。
陈念今目送他们，听有脚步声走近，余光一侧看见江镜，她马上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茶杯，往嘴边送，却忘了茶刚沏，水还很烫，烫得她唇舌一麻。
“小心点。”江镜落座时，顺手抽了一张纸巾给她，语含笑意问，“很渴？”
“还好，没注意。”陈念今接过纸巾按在唇边。
“你进了明朗？”江镜问。
“嗯，心理辅导。”陈念今把纸巾攥进掌心。
“明朗环境质量不错，子俊进明朗的第一年，我便开始投资。”江镜道。
陈念今没想到是江镜投资的明朗，还以为是集团名义，没想到是他个人的。
她点点头，没说话。
江镜看着她，一时也没了后续话题。
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倒是看出了陈念今的不对劲，不敢看他，有种遮遮掩掩的痕迹，包括上次在会议室，她连声线都是颤抖的，仿佛他让她恐惧。
“我们…”江镜不免猜测，“以前见过。”
他故意用上笃定的语气，然后便见陈念今倾垂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有些紧张地舔着唇瓣，脸色僵硬地摇头。
“没有。”陈念今脚底发寒，全身像被冻住似的冷。
江镜眼里顿生比之前还明媚的笑意：“总觉得你有些眼熟，想不起来了。”他故意如此说。
陈念今敷衍地笑了下，还是没有看江镜。
心里迫切地希望有个人能进来缓解这一切，如果她找借口避开，只会令人怀疑。
“我儿子肖岑也在明朗，和知遇同级不同班。”江镜忽然说。
空气有几秒的静默。
陈念今终于望向江镜，一字一顿：“你的儿子？”
这一瞬间，江镜从她平静的目光中读出了质问的意味，他按下心里的诧异，淡淡说明：“干儿子，我不喜麻烦，所以会叫他儿子。”
“他…爸爸也能忍？”陈念今还是忍不住知道真相。
江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只说爸爸不说妈妈？”
他望过来的眼神略带审视，陈念今恍惚想起这人深不可测，自己的言行举止可能会引起对方多想，故而，即便想避开对视，却还是没有执行。
陈念今斟酌好词汇准备回答的时候，入门处传来响动，她转头见是江域来了，马上起身，绕离客厅，向江域迎过去。
江镜唇微勾，抬手，上推了一下银边眼镜。
这次临时聚会，江正兴没有喊二房的人过来。
对大房小辈的糟心婚事，二房巴不得躲远远的落个清净。
可二房不知道，江正兴这次的目的，是准备把自己手上最后6的股份分出去。
律师虽然不在场，但是江正兴的助理杨森将全程记录此事留存。
“家不治，怎么治公司。”江正兴看着曾蕾说，“我们江家的媳妇任劳任怨，被人说扫地出门，丢的是我们江家的脸——”
“爷爷言重，都是曾蕾应该做的。”曾蕾眼含泪光。
江正兴拧着白眉看向江牧，江牧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等大家的视线陆续移走，他掀眸，目光落在斜对面的陈念今身上。
陈念今察觉，皱眉忽略。
本是置身事外不关己，现在却因为江牧这一眼，她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你们夫妻离婚，没事儿看她做什么。
陈念今微侧过身子，面朝江域一些。
江域没有看她，只是垂在椅侧的手抬了抬，陈念今明白后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和他十指扣住。
婚戒磨擦，她略略莞尔，心下稳定了许多。
“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握着这股份也没用，以后整个集团，还是要你们年轻人接管。”江正兴抬手，身后助理杨森递上股权赠送文件，“我名下6的股份，将以每2赠送给在场的三位孙媳妇。”
“啪嗒——”
玻璃杯落地应声而碎。
卫沁还保持着握杯子的姿势，眼眸圆睁：“爸您的意思是？”
“不是你，是孙媳妇。”江正兴微蹙眉。
“是，我听清楚了。”卫沁看了一眼陈念今。
保姆过来收拾碎片，卫沁起身让开，按住内心躁动，她进了江氏家门如此之久，生下一个儿子，善待继子继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也不过02的股份。
继子江镜的妻子钱莉，虽然是全职太太，但钱莉为江家添了长孙，功不可没。
拿股份她无话可说。
继子江牧的妻子曾蕾是世交之女，在全世体育辛勤付出，比江牧都要过早地接触全世。
她也没有意见。
但是陈念今凭什么？
不管凭什么，涉及她儿子江域的利益，卫沁都不能提出质疑。
“我不同意！”江情喊得嗓音变了调，“爷爷，我还没结婚呢，你太偏心了。”
江正兴捏了捏眉心。
“说话呀你们！”江情面朝众人，“爸，我也是你亲女儿呀，你怎么都不吭声？”
江耀东拧眉：“这儿有你插嘴的份？！”
都是他儿子的媳妇有了股份，四舍五入都是他儿子的。除了曾蕾这丫头，得想个什么办法阻止，那可是2的股份，折成现金也有几十个亿了。
父亲重男轻女，很明显是指望不上的。
江情打上江牧的主意：“二哥，这事都是因你而起，你总要表示点什么吧？”
“你想怎样？”江牧漫不经心。
“二嫂也就算了，小弟的老婆凭什么。”江情瞥向陈念今。
这件事的发展出乎意料，陈念今实在摸不准江正兴的意思，她自认是不该要这股份的。
“你也说了是小弟的老婆，不是我老婆。”江牧睇一眼陈念今，言辞暧昧不清，“等是我老婆再说。”
陈念今倏然攥紧手指。
是她想多了吗，这话听着像江牧暗戳戳指她，而不是曾蕾。
她手上突然用力，和江牧危险的暧昧话，都让江域心底一沉，眼中墨色翻滚。
“这股份三姐若要，不如趁还没有落实，抓紧时间招个赘婿。”江域寒声，“届时我老婆自将这2双手奉上做赠礼。”
陈念今连忙配合：“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