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沈莲衣早早的已将用的着的衣物和一些零散的银两以及贵重的收拾装好以便日后只需,此时她待在府中只能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夏云遏披荆斩棘地过来救她们离开景郡王府。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断定夏云遏可以成功的带她们离开景郡王府,毕竟景郡王府戒备森严,府内高手云集,而今单凭夏云遏一个人的力量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此时的状况明知留下来也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即便是逃不成功也可以死在一起。
这是她此时唯一能做的。
她不曾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安分守己却还是没有换来安稳平静的生活,如今却又要沦为四处逃亡的下场。
浮华一生,淡忘一季。自此,浪迹天涯。
她心里默默地祈祷悦儿可以顺顺利利地到达南将军府上,然后将自己亲手写下的信件交到夏云遏手中。
悦儿来到南将军府,正要叩门,她的手刚抬到半空中便听到身后有人询问:“前方是何人?”
悦儿扭头只见来者是一个身材魁梧,一身戒装,眉宇之间英气逼人。
“我是景郡王府中的婢女,今日来南将军府上有要事要见。”悦儿突然想到侧王妃曾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够让夏云遏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包括南将军在内。
“南将军今日不在府中,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夫人禀报,之后夫人定会传达给南将军的。”来者好意劝导她说。
“既然南将军不在府中那就不必了请问阁下是何人?”悦儿试探性地对他问道。
“在下是南将军的副将夏云遏等下姑娘若事原因可以随我一同进府,我也正好过来帮南将军拿样东西。”
说着,他便上前叩门。
悦儿飞快地走上去拉上他的一只胳膊欣喜若狂地问道:“你真的是夏云遏?那你可否认识沈莲衣这个人?”
此人听到悦儿提起沈莲衣三个字,顿时眼前一亮,表示十分紧张的样子。
“莲衣你是?”夏云遏面露惊喜地问道。
“奴婢是侧王妃的丫鬟悦儿,这里有侧王妃亲笔给你写的一封信,她再三叮嘱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悦儿边说边急忙从袖筒里取出信件。
夏云遏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打开,略读一二便问道:“怎么会出这等事情?”
“以后侧王妃会向您解释的,奴婢认为现在重要的是你赶快想一下怎样将侧王妃和小郡主救出景郡王府的法子。”悦儿依旧保持着清晰地思路。
夏云遏沉思片刻对她说道:“你回去告知侧王妃,明日丑时让她带着两位郡主在景郡王府侧门外等我。”
悦儿想了想问道:“可是景郡王府戒备森严,如果没有正王妃的命令任何人在亥时以后都是不准踏出景郡王府半步的,侧王妃如何能够出去?”
“放心好了,到时我自有办法,只要侧王妃好好保护郡主便是。”他胸有成竹地说道。
沈莲衣懒倚轩窗,白皙的软指轻轻绕过鬓边几缕墨发。
自从进了景郡王府,她很少跟人交流,即便是身边的贴身侍女悦儿她也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也是时刻跟她保持这一定的距离,从此便学会了缄默的承受,和执着的静坐。
就这样终日过着宛如笼中般的生活,她曾经是多么地向往自由,可如今她只能够将自己追随的影子,埋藏在别人无法触及的黑暗里。每当想起,她便会坠落到难以自拔的哀伤之中,她无法使自己斩断这世俗的牵绊。
如今,命运再次使他们一起面对逃亡,她没的选择。
窗外,月明星稀,这么华丽的夜晚,却要选择逃离。
她凝望天空,想着他会不会如期而至。
襁褓中的两个婴儿,已经沉睡,浅浅的呼吸像是在美丽的梦境里自由快乐的徜徉。还好,这些一切的不美好都不会存在她们的记忆中。
悦儿轻叩门后走了进来。
“侧王妃,您为何还不信息?您只有养足了精神等下方能有精力照顾郡主啊!”悦儿进来后关切地对她说道。
见沈莲衣神情哀怨地倚在窗前。
“我怕耽搁了约定的时间。”沈莲衣朱唇轻启道。
“不是有我的吗,我说过时间一到就便会过来喊您的,出了景郡王府之后还要辛苦地赶路。”悦儿上前轻声说道。
“没事儿,我能坚持住,只要我的孩子们好好的,我不怕辛苦!”
沈莲衣边说边走过去,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背在身上,两只手分别抱上一个孩子。
悦儿见状急忙欲要上前帮忙,却遭到沈莲衣婉拒。
“悦儿……你就不用管我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至今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以后还要在府中长期待下去我不能让你今后为难,你回你房中歇息便是,就当今日之事你毫无知情,等下时间到了我一人带上郡主去侧门便是。”沈莲衣说着便准备推门而出。
悦儿急忙跟在身后小声地对她说道:“侧王妃,您就让女婢再陪您一会儿吧,再说你现在一个人带着这两个孩子我也放心不下啊。”
沈莲衣停下脚步说:“你放心好了,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如果等一下被正王妃的人给发现了,将来连累到了你我会更加过意不去的,我们的生死皆是命运所致如果你日后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也会过意不去的,你就暂且留下吧。”
听了沈莲衣的话,悦儿只好停下脚步,目送她弱不经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戒备森严的景郡王府,已到丑时,却还有三五成群的个侍卫在巡逻,还好此时孩子睡得依旧香甜,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可即便是这样她已经不可能躲过巡逻侍卫的眼睛。
还好今夜月黑风高,她小心翼翼地躲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后面,屏住呼吸看着侍卫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看着侍卫逐渐走远。她健步如飞地来到侧门,只见从高高的墙壁上跳下一个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黑布蒙面。
虽然此刻看不到他的五官,但是沈莲衣可以确定此人一定就是自己等待的夏云遏。
黑衣人看到神色慌张的沈莲衣道:“莲衣我在这里快我马上带你们离开这里。”
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大门的锁挑开。门瞬间被打开后他们刚踏出大门,只是忽然从天而降般,晃过几个人影。
“想逃走没那么简单!”只见一名高贵冷艳的女人,纤纤作细步姗姗走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要置她们与死地的正王妃。
此时的夏云遏急忙将沈莲衣拉到自己身后,从身上取出一把利剑道:“今日如有任何人阻拦,我将会踏平整个景郡王府!!”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犹如冬日的雷声,不禁让人对他望而生畏。
虽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看出从他的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气势磅礴。
“就凭你想要踏平我景郡王府,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人,将那个贱人和她的孽种统统抓起来。”
正王妃一声令下身后两个魁梧的侍卫便要走上前去,一副要跟黑衣人决战的气势。
“我还不信了,就凭你这个露脸都不敢的无名之辈会对我景郡王府构成威胁,今日便让你看看是你的手上的剑厉害,还是我景郡王府两百精兵的刀厉害。。”
随着她盛气凌人的话语,传来的还有逐渐逼近的浩浩荡荡的脚步声。
所来之人便是她口说所说的早已有所准备的两百精兵。
此时,如果硬来无非会是以卵击石,单凭他们两个人的武功是无法兑付景郡王府的这两百精兵的,今夜怕是插翅难逃了!
躲在他身后的沈莲衣吓得瑟瑟发抖,这可是四条人命落到了正王妃的手中了,随即传来的还有被惊吓醒了的两个婴儿。
听到婴儿的哭声,夏云遏顿时也乱了心,他在想如何才可以保全身边的这个女人以及自己的骨肉。
“今日你们是逃不出去的,如今你们私奔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乖乖就范我还会考虑让你们死的痛快些。”
“啊!”
正在他们感觉穷途末路之时,从身后的墙壁之上突然重重地摔下一个正值龆年的孩童。
“母妃母妃快来救我!。”
只见龆年孩童带着哭腔,惊恐不安地对正王妃喊道。
听到孩童的喊叫,夏云遏急中生智慌忙转身将身后的龆年孩童提起来将手中的利剑逼近孩童的脖颈。
孩童被此时无路可走的夏云遏拽到自己的身前。
正王妃定眼一瞧,被惊得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雨儿我的雨儿。”
正王妃向前迈出两步,局促不安地对黑衣人蒙面人说道:“你个逆贼赶快放下我的雨儿!”
这个孩子果真是景郡王府中的小世子江城雨,关系已经得到证实,夏云遏觉得这正是上天给他们唯一的希望。
“还请王妃不要咄咄逼人,现在你的儿子当今名震天下的小世子就在我的手上,我如果稍有不慎世子便会没了性命,只要你今日肯放我们走,我定会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他分毫。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夏云遏一边说一边顺势将剑逼近手中的小世子。
她刚才盛气凌人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只剩惊魂未定。
景郡王府上下谁人不知这个小世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嫁进景郡王府已十年有余,她自己心知肚明,当年自己拼尽也要嫁的江景末根本对她没有半丝感情,如今只有小世子是她跟景郡王唯一可以牵连的纽带,若不是景郡王江景末对世子百倍疼爱,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像她这么妒忌心肠极强的女人怎么留得住江景末,又若不是她为他诞下了才智过人、巧捷万端的唯一子嗣,王爷又怎会如此放任她终日的恶叉白赖。
“听我指令,放他们离开景郡王府!”王妃一声令下对身后的精兵说道。
“可我的雨儿。”她一脸疼惜的望向江城雨对夏云遏问道。
“你放心等我们离开景郡王府三里的路程我便会放了世子但你们若敢追来。”黑衣人边说边将手中的利剑逼的更近。
“不不要伤害我的雨儿我可以像你保证不会再有人追你们的,只要你保证小世子的安全。”此时救自心切的正王妃只落得两泪涟涟。
夏云遏挟持着世子,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了景郡王府。
在马车里,沈莲衣将受过惊吓的两个婴儿哄睡,抬头看了看此刻处事不惊的龆年孩童问道:“你害怕吗?你不用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孩童摇了摇头露出无邪的微笑说:“不我倒觉得自己心安了许多,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继续做坏事,不想看到她在危害性命我不知道今日这出戏演的可否吓到我了母妃。”
听了孩童的话沈莲衣一脸的诧异。
“演戏?”
“是啊其实我早已得知母妃想要杀害你们的事情,还知道今日的事情全部都是悦儿向我母妃告的密,不然我母妃不会来的那么及时,不然凭这位蒙面叔叔的武功和今夜天公作美你们是可以逃离出去的。”孩童说道。
“悦儿?不可能的,我一直都当悦儿如姐妹,她一直都在帮助我。”沈莲衣对孩童的话迟疑不决。
“从那一天在池塘边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悦儿是我母妃特意安排在你身边的,有好几次她还偷偷地在你的安胎药里放东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母妃指使的,我曾劝导过母妃可她根本不听,我只能默默地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替她赎罪了,不过这一切我早已准备,我告诉了父王,为了不打草惊蛇避免我母妃在对您实施别人法子,后来父王便派人在你的安胎药里面放了解药,所以如今你才可以相安无事地生下你的孩子。”
沈莲衣听着他的话一直目光呆滞,她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才智过人,心地善良的孩子所说的这一些如厄运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