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哲妃之死

    如懿在倦勤斋当了十来天的御前宫女，在经历了同事们各种各样的白眼与冷嘲热讽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是当妃子，而不是换个地方做宫女。

    奇了怪了，前世卫嬿婉没过多久就被封为答应，她一个活色生香的可人儿在弘历眼皮子底下杵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被收入后宫呢？

    难道说……是卫嬿婉使用了什么狐媚妖术，勾搭住了弘历？

    那就怪不得了，毕竟当狐媚子也是需要天分的，只有品行低略的人才会奴颜讨好，她可做不出来。

    如懿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在这边磨洋工，那边的明珠观察了一阵子，惊叹于她那少得可怜的行动力，慢慢的也懒得管了。

    她收买了御前宫女里叫“锦儿”的那个，让她观察如懿的举动，自己则腾出时间去做正事。

    困扰明珠最多的，就是如何发展实业、拓展贸易、改革科举。

    以及……

    快过年了，皇宫里上上下下都要她来操持，虽然有海兰和纯妃分担着，到底是难免疏忽大意，忙中出错。

    富察琅嬅倒是还有几分才能和镇场子的作用，但她一直在长春宫内养病，从不许外客探视，只有秀贵人偶尔会带着三公主璟瑟在皇宫里逛一逛，散散心。

    ……明珠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如懿的亲生妹妹。

    小公主倒是挺可爱的，但是对她敌意很重，见了也是闹心。

    弘历也不是很在乎他的这个发妻，舒贵人对富察皇后也避之唯恐不及，也就明珠心善，日日派遣最好的太医去为富察琅嬅医治，不许任何人薄待了她。

    反正结局还是一样，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琅嬅……已然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

    大阿哥永璜心系生母，每个月都会来宝华殿为已故的哲悯皇贵妃诵经祈福。

    年关将近，来的次数也更频繁了些。

    金玉妍打听好消息，赶在永璜前来祭拜生母之前到达宝华殿，装作诵经祈福的样子，却让丽心留意着门口，等待着永璜的到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永璜果然如期而至。

    他本想直接进去祭拜生母，见里面已经有了人，还是自己的庶母，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想等着金答应诵完经文再进去。

    猎物进了陷阱，金玉妍十分高兴，和丽心使了个眼色，装模作样地长吁短叹起来。

    丽心会意，假装关切地道：“主儿，您这是难过什么呢？”

    金玉妍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语调哀伤：

    “还能是难过什么？我的大儿子已经被抱走给了别人抚养，虽然有肚子里这个，可难保不被下毒手啊。”

    “主儿多虑了，您的背后可是整个玉氏，皇上又宠爱您，怎么会有人敢害您呢？”丽心道

    “有家世和宠爱又怎么样呢？想想当初的哲悯皇贵妃，在潜邸时是多么受宠，又背靠富察家，还不是……”

    他们之间距离不远，说的什么永璜都听得一清二楚。待听到她们提及生母，永璜心神一震，脚步不由自主地往门口走了一步，贴近耳朵仔细聆听着。

    丽心佯装惊讶：“主儿，不是说哲悯皇贵妃是意外难产身亡的吗？怎么又成了被害的呢？”

    “唉，旁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当初皇后娘娘假意与哲悯皇贵妃交好，实际上暗中把她的饭菜都换成了相克的食物，导致哲妃怀孕时胎相不稳，这才难产身亡……”

    “主儿！”丽心连忙阻止，“慎言啊！”

    “怕什么，这些事早晚是瞒不住的！”金玉妍的语调悲伤而激昂，吐字清晰无比，生怕门外的永璜听漏了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先是失宠，又是重病，二阿哥也病逝了吗？一报还一报啊！这就是报应，是她为了储君之位，害死哲悯皇贵妃和二公主的报应！”

    “主儿，咱们还是别说了吧！”

    丽心的声音充满了恐惧，门外的永璜对她们的话信以为真，早已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与悲伤中，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发白，脸色铁青。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母妃明明身体康健，怎么可能猝然一尸两命？自己明明是长子，却处处遭到苛刻虐待，皇阿玛对自己不管不顾，原来都是皇后在背后搞鬼！

    是皇后毁掉了他的人生……是皇后！都是皇后！

    永璜的胸腔里似有烈火在烧，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地想闯进去，抓着金答应问个明白，但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这一鲁莽行为，在彻骨的慌乱中，永璜只能调转方向，疯了似的向阿哥所跑去。

    听着屋外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金玉妍与丽心相视一笑，各自从容不迫地起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