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秦月阳—封瞳之术

    秦月阳瞪着全白色的眼球，向陈智的方向望去，低声说道，“我的感觉中，经常会出现一些非常真实的片段景象，还有一些怪异的人说话的声音。这些声音的语气非常冰冷麻木，经常会反复的念诵同一句话，好像在对我倾诉一件事情一样。后来我才发现，发出这些声音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秦月阳那满是疤痕的眼皮慢慢抬起，露出雪白的眼珠子，对着陈智说道：“其实失明，对我们半神来说，未必是一种坏事。相对于容貌和健康来说，我们半神最崇尚的是力量。

    “灵药是吧？”秦月阳忽然打断了陈智的话。

    再后来，这位护士告诉我，她在家里的枕头芯里，找到了一个存折，存折的密码就是那个老太太告诉我的数字，这应该就是她母亲临死之前，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秘密。

    陈智敲了两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便推门走了进去。

    “亡者，死人吗？”陈智被秦月阳的话惊了一下，盘腿坐在秦月阳的面前说道，“你继续说详细点。”

    陈智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坐在秦月阳的面前。

    再后来，很多半神为了变得强大，纷纷效仿，但失败者众多，成功者寥寥无几。所以这种封瞳之术，不久后便被废除了。”

    陈智的老爸自己呆在房间里看股票数据，整个房子里空空荡荡的，陈智走过秦月阳的房间，看见房门虚掩着并没有锁。

    这位新的护国天师在情急之下，竟然尝试封瞳之术，自毁双目，失明后的他，神力中的预知能力被彻底激发。从此这位盲人天师的预言的能力，更胜了其兄一筹。后来的武则天女主篡权之事，便是出自于他的预言之中。

    “尤其是……”秦月阳说到这里时，嘴角上挑，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有的人嘴中，永远也不会吐出的真心话。”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你却不知道，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月阳，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陈智轻声的说道，抬眼看着秦月阳的反应，继续说道。

    “对！”秦月阳点头回答，“封瞳之术是我们半神之中，一个口耳相传的古老传说，我也是小时候，听我的母亲提起过。其原理，无非就是去掉五感之中最重要的视觉，从而激发半神体内，尚未显现出的神力。

    晚饭的时候，陈智的父亲敲开了秦月阳的房门，把饭菜送了进去，其他人也没有什么胃口，大家胡乱的吃了晚饭，就各干各的去了。

    秦月阳轻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在组织内部的疗养院里接受治疗，我的护士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退伍女军人。在治疗期间，只要这位护士在我身边，我就能感觉到旁边有一位老太太的声音，在不停的跟我说一些奇怪的数字，和一个女人的名字。

    秦月阳的房间里，有一张圆形的大毛地毯，秦月阳在盘腿坐在毯子上，膝盖上放着一沓子写满了密密麻麻咒文的黄纸。她正在用手，一张一张的抚摸着。

    天黑下来之后，鬼刀继续他的运动习惯，去千华山夜跑了，胖威因为秦月阳的事，心情不太好，在家里呆不住，也跟着一起去了。

    “封瞳之术？”陈智疑惑的反问道。

    “对！”秦月阳点点头说道，“自从双目失明之后，我逐渐的看到了一些，用眼睛看不到东西。”

    秦月阳把头深深埋下，似有悲戚之意，轻声说道：“我并非你所想的那么软弱，自从我加入你们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面对死亡。这次日本之行，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用眼睛去观察事物，只是我们认识这个世界的一种手段而已，但当这种手段丧失的时候，另一种手段就会被激发出来。

    陈智看了看秦月阳，又继续说道：“你的眼睛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有一种粉末性的灵石，能够治疗你的眼伤，叫做……”

    “不能，”秦月阳摇头答道，“我只能感知到一些片段，而且只能是我主观上非常迫切去了解的人，我才能感知到一点，但是他大部分的心思，我是看不清楚的。至于你们，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秦月阳还是没有说话。

    “从你加入我们团队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受伤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你眼睛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但起码你的生命保住了。”陈智轻轻的说道，语气非常中肯。

    秦月阳说完之后，垂下的眼睛，用手抹抹眼角的泪，继续用手摸索她的黄纸。

    她应该听见了陈智进来的脚步声，依然坐着没动，没有搭话的意思。

    后来，我就和这位护士提起了这件事，并把老太太所提的名字说了出来。这位护士立刻就变得很激动，因为老太太所念的就是这位护士的名字。后来这位护士告诉我，她的母亲在上个月过世了。而她母亲死之前，就曾经住过这个病房，所以我当时就知道，我耳边响的声音，就是这个护士已故母亲的声音。当然，我也把我听到的那串数字告诉了她。

    据说在唐朝时期，唐高宗的护国天师就是一位半神，他擅长预测战争成败，吉凶祸福。后来因他被刺身亡，他的同胞兄弟顶替了他的职位，他的同胞兄弟虽然和他一样也是半神。但却天资不足，预测时感应迟钝，经常失误，导致那时的唐朝大军出师不捷，实施败退，百万将勇丧命于沙场之上。

    我的眼睛瞎了之后，我的五感除去了一个，视觉没有了，但我体内的神血却受到了激化，一种潜能被激发了出来，这对我们半神来说，叫做封瞳之术。”

    而现在的我，却能够感知到这种执念。”

    陈智听后，沉默良久，抬起眼来，严肃的看着秦月阳，低声问道：“你是说，你能见到鬼了吗？”

    秦月阳说完这些话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对陈智说道，“其实，我能感知到最多的，并不是活着的人类，而是死去的亡者。”

    秦月阳眼角有些发红，低下头继续说道，“从那时，我才知道，有一种人，他的心比冰山还要冷酷无情，意志比钢铁还要硬，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融化他了。”

    所以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如果有些人死前，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做，他就会留下一种很强的执念，就像当初我们帮助过的，陆建国的母亲一样。

    陈智听完秦月阳说的这些话之后，迟疑的问道：“难不成，这封瞳之术，在你的身上却成功了吗？”

    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之下，秦月阳眼睛上的疤痕，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看的陈智心里有一些酸楚，想开口劝劝她，却又说不出口。迟疑了半天之后，笑着问道：“那我们所有人的内心，你都能看穿吗？我们现在在你的面前，是完全透明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