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将军有请
矿洞斜向下探深二百米有余,有一条运送矿石的轨道,下洞倒是轻松,但出洞就需要爬陡坡。矿洞内每隔三米会在墙壁上设置一个火把照明,火把每日都由专人更换。灵石当然来自灵矿脉,灵矿脉主要产自灵气浓郁的大陆,比如世轮大陆。灵石里面积聚了灵气,会发出绿色的荧光,所以很容易分辨。通常来说,灵矿的开采在很多国家不但需要统一管理,而且禁止普通的平民参与开采,安冬国也是如此。
宁俊正在努力挖着矿,这是他下矿洞的第三天,自从知道灵矿关系到国家存亡,宁俊拼命的想要多挖些灵石出来,这让他想起了老宁头,以前老宁头总是说没有树林,我们就当不成猎人。只是有件事困扰着宁俊,就是尽管他努力的挥舞十字锹,但是当他拿起从岩壁上掉落的灵石的时候,灵石就会在手中瞬间暗淡无光且碎裂脱落,最初宁俊还不甘心的不停尝试,但现在他已经不敢再碰那些灵石了。风凌子这几天一直和宁俊一同下洞,第一天的时候,风凌子曾悄悄对宁俊说:“小胖子,给你个建议,别那么卖力,最好离矿脉远一点,推推矿车什么的。”宁俊却不以为意,只道是风凌子关心自己,怕自己应付不了采矿的体力活而已,他只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但是当风凌子看到灵石在宁俊手中化作废渣之后,诧异的盯着宁俊看了许久,就再也没有提醒他任何事了,更多的时候,他会不紧不慢的捡着地上的灵石,偶尔也会象征性的砸几下岩壁。倒是那几个排挤宁俊的青年,有一次看到宁俊手中的废渣,以为是宁俊捏碎了灵石,出了矿洞就找官兵告了状。官兵听闻有民丁居然能捏碎灵石也很惊讶,甚至有些不信,但是第二天却意外的没有难为宁俊,要宁俊只负责挖矿和推矿车就好。
晚上吃过饭,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回到帐篷里,宁俊倒是一点不累,只是觉得差不多应该睡去了,便脱了外衣躺下准备休息。风凌子走过来坐在他对面,说道:“真是服了你了,睡觉都不摘下围巾的吗?我倒有点希望被你的脸吓一吓了。”
宁俊只是有点为难的拉了拉围巾,却也没有说话。刚想要闭眼,风凌子却将脸凑了过来,这个人虽然不着边幅,脸上的矿灰也像是好几天没洗过,但是就着灯光近着一看,这脸倒是长得真不错,妥妥的帅哥啊。宁俊顿感压力,正想要起身,只听风凌子悄声道:“胖子,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矿场里的民丁越来越少了?”
宁俊倒是没有意外,只是回答道:“俺听隔壁帐篷的同乡大叔说过的,这灵石对普通人是有害的,虽然不至于致人于死,只是会像感冒发烧一般不舒服,但一般也是不允许平民开采的。昨天就有几位对灵石比较敏感,短时间内无法继续采矿的民丁被送回汀州了。他说这可能就是这个矿场需要人手的原因呢。”
风凌子闻言,不置可否的说道:“感冒发烧?呵呵,最好是如此。小胖子,我倒是早就想问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看你那几个好同乡个个脸泛青光,估计明天也要感冒发烧被送回汀州了。”说罢,还用鼻子朝那边比了比。
宁俊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总是捏碎灵石?”
风凌子无语的笑了笑。
又一个白天,宁俊的灾难来了,就在他推着矿车出洞的刹那,脚下一个踉跄,他的手直接插进了矿车,结果满满一车矿石就在官兵的眼前化成了一堆废渣,这下不但把和他一同推矿车上来的民丁吓呆了,也把看到这一幕的官兵吓到了,他们虽然听说有一个民丁力气很大,能捏碎灵石,但报告上去后却不知那位将军是事忙,亦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总之没有被要求特别处置些什么。但是今日亲眼看到,这哪里是什么捏碎了灵石,分明是被眼前这人吸收了灵石的灵力!瞬间吸收一整个矿车灵石的灵力!几个官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宁俊,然后拔出佩剑摆出了警戒的态势,眼中还透露着些许的杀气。宁俊自知闯了祸,不停的鞠躬说着对不起,而与他一同推车上来的民丁则不知所措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有风凌子在后面露出果然如此和若有所思的表情。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一名官兵附耳对另一个官兵说了些什么,那名官兵赶忙向那个最大帐篷跑去,大家知道一定是去通知那位大将军了。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那名跑去通报的官兵才返回,对众人说道:“杨将军说了,不是什么大事,莫要吓到了民丁。还有这位少侠,我们将军说你是有用之才,挖矿有些可惜了,请先回去休息片刻,晚些时候,我们将军请你去他的帐篷里用餐,顺便一叙。听清楚了吗?”
宁俊闻言哪敢说个不字,连忙答应了,又谢过将军大恩,然后便在官兵的注视下回自己的帐篷了。此事也才告一段落,民丁们也各自回到了岗位。
宁俊梳洗了一下,换了身干净些的衣服,坐在帐篷里自己的铺盖上有些沮丧。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想要把人人都能做的事情做好,但却如此之难,也不像打猎那么简单。冷静了一会,宁俊想起了之前灵石变废渣的一幕,这才发觉右手掌有些隐隐作痛,右手正是那只插入矿车的手。于是脱下总是戴着的皮手套观察起来,发现自己原本漆黑的手心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白点,很小很小的点,若不是宁俊的眼睛锐利异常,常人怕是都看不到这么一个点,他试着用左手像搓灰一样搓了搓这个点,结果显然这也不是能用手能搓掉的,宁俊再笨也知道这怕是和那一车灵石有关了,又想起灵石会让普通人得病的说法,心里更加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