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锦衣夜行

    走出聚宝楼的大门，刘芸娘就腿软了，白悠悠赶紧拉住胳膊，死死的扶着。

    白子墨担心的不行，无奈他现在是车夫的身份，不能上前搀扶。

    缓缓地走进车马行，牵出马车，母女俩飞快地爬进车厢，白子墨甩个响鞭。赶着马车就向城外驶去。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白悠悠坐着坐着就呆不住了，跑出了车厢，跟白子墨坐在一起，跟他讲卖东珠的过程。

    听得白子墨不停的说：“辛苦娘子了！”

    她娘还一个劲儿的回复：“不辛苦，只要夫君能进书院读书就行！”

    爹娘郎情妾意，孩子脑袋垂地。要不是路程太远，白悠悠觉得自己都可以腿儿回家了。

    不想被强塞狗粮，白悠悠跟白子墨说：“爹爹，四颗珍珠，一颗我找到的，一颗你找到的，我也不说十张银票要一半了，咱留下白玉头面和两千两银票就说卖了八千两银子，你看行不行。”

    “不行，回去全部交给你祖父分配。”白子墨回复的很干脆。

    “你昨天上午捞的那颗又没人知道。”白悠悠嘟囔。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会没人知道呢？”

    白悠悠败下阵，很干脆的认错，不再提藏钱的事情。快到青川县时，白悠悠钻进车厢，帮刘芸娘又换回了一身农妇打扮。

    怀揣一万两白银的巨款，却穿着一身乞丐服，白悠悠总有一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赶上自家的小毛驴，拿着不到一两的碎银，在集市上买了一尾草鱼，一副羊骨，一些羊肉，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回到家，顾不上休息，就进了厨房，先给戚侧妃做了一个葱爆羊肉，一个菊花鱼片。放上一小碟酱菜，一碗米饭，送去了西厢房。

    然后开始给自家人煮羊汤，一边炖一边自言自语：“必须进一趟大青山才行，没有调味料的日子真难熬啊！就放了点紫苏叶，生姜，茱萸和浊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掉膻味。”

    想到这里，白悠悠又去拿了一撮祖父的粗茶叶子，丢进了锅里。添了两把干柴，倒了半盆菘菜进去，又丢了些许葱段，用小火煨着。就开始烙杂粮饼子。

    晚膳依旧吃的热热闹闹，直说这几天的膳食赛过了过年。最后才想起来询问刘芸娘寻亲结果如何。

    白子墨按之前想好的说辞回复了众人，刘芸娘得了一堆安慰的话，然后就洗漱回房了。

    白悠悠说了一句去小花姐家，就出门了。

    走了一段路，拐弯去了虎饮河河堤。

    寻了一片前是菖蒲，后是陡坡的河堤，拿起家里顺出来的木铲，借着月光就开始挖。

    挖出来的土直接扬进了菖蒲丛里。借着月光，又惊又怕的挖了半晚上，终于挖了一米多深，把挖出来的土堆到洞口，只留一个小孔透气，窝在里面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光微亮，白悠悠推开土，钻出洞。把土堆回洞口，在河边找到一丛葎草，连根挖下，种到洞顶。双手捧水，来回跑了十多趟，浇到葎草根上。

    “我这么辛苦给你浇水，可一定要活啊！”说完拉开葎草的藤蔓，遮住洞口的新泥。

    拍拍身上的土，河里洗了把脸，快步向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