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爱徒心切的彦痕应该不会感觉不到吧
钟离泺迭起身欲离开,“昭河,上次我落湖的事害得温凌闭门思过,我总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吧,我去白初上仙那求情,让温凌免除责罚。”
“不必不必。”昭河连忙拦住她,“是路师兄下的令,白初上仙怕是不好干涉,不必麻烦了。”
“既然是这样啊,那好吧。”钟离泺迭扶额,假装头有些昏沉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便不等她了。”彦痕闭关,能管得住温凌的恐怕只有路明衍了,而能瞒住其他人悄悄带走温凌的也只有他了,钟离泺迭唇角轻撇,去了凝姁阁。
昭河送走了钟离泺迭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还是不能放下来:温凌啊,你再不回来就真瞒不住了。
从庆疏殿出来去凝姁阁这一路,钟离泺迭走的很快,迫不及待地想快一点到,她见到司杨便问:“彦痕掌门什么时候出关?”
司杨答道:“掌门闭关多则三年,少则半年。”
祁天城历代掌门都接任破净间,能使法力大增,灵脉护净,护得祁天城根基,但每三年需闭关破净一次。
“那这次呢?要多久?”
司杨想了一下,说道:“掌门此次闭关是破净,让法力更上一层,怎么说也得三年吧。”
“三年?”钟离泺迭惊了一下,这时间太长了,可能温凌和路明衍从人间回来了,彦痕都还在闭关。她又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让彦痕掌门提前出关吗?我的意思是说,让他知道外面的事,不得不出关。”
从彦痕接任掌门的几次闭关以来,他都是如期出关,唯独有一次。温凌梦魇一天一夜都没醒,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因为温凌修为不高暂时醒不过来而已,路明衍便也没惊动正在破净的彦痕。
可不知怎的正在闭关的彦痕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有半年便可破净了,可彦痕硬是放弃了这最后半年,匆匆赶来唤醒了温凌。为此温凌还愧疚了好久,对她师父保证说一定勤加修行,其实也就坚持了一个月。
温凌醒不过来让彦痕知道了,钟离泺迭心中已有了定数。温凌是彦痕的徒弟,彦痕自然是要顾着她的安危的,所以极有可能是在温凌身上下了渐灯咒,温凌的身体状况,安危病痛,彦痕都可以察觉到。
钟离泺迭又去了庆疏殿,说是想找昭河聊聊天,可突然从窗外跳进来一只猫,扑到了昭河身上。
钟离泺迭的贴身侍女诺辛连忙将它打死,弄的一地血。
钟离泺迭惊恐地扶住昭河说道:“这是哪里跑来的?诺辛,把它扔出去。”
昭河也没多想,便拿来抹布擦地上的血,可这样却把血腥味弄得越来越大,到处弥漫。
既然温凌有彦痕的渐灯咒,而温凌又在庆疏殿生活了这么久,留下了她的气息。现在温凌的气息里掺了这么多血腥气,爱徒心切的彦痕应该不会感觉不到吧。
钟离泺迭笑了笑,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没过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白衣身影走了进来,看着地上几块染血的布,问道:“温凌呢?”
彦痕真的来了。
比钟离泺迭想象的快很多,她站在一旁向彦痕行礼,昭河没想到彦痕会突然出关,吓得连忙跪下,行礼说:“掌……掌门。”
彦痕又问了一句:“温凌呢?”语气平稳,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钟离泺迭还是可以看出彦痕眼里的急切与惊慌。钟离泺迭很想看到彦痕知道温凌私自下山后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既然彦痕都已经来了,昭河觉得瞒不下去了,要不然等他亲自去人间把温凌带回来,可能会罚得更重。
“掌门,温凌随路师兄去人间了。”
果然是这样,钟离泺迭在一旁假装随口一说,实际上是火上浇油,“彦痕掌门,我哥哥也一直在祁天城,可我今天来却没见到他,听说他早就离开了,可他没回钟离国。”
“钟离与安。”彦痕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自己闭关前交代了路明衍不要带温凌去人间,可他却还是违背师命。
从前路明衍也悄悄带温凌出去过,可彦痕想着他们去的至少是有仙障护着的各仙族仙派,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不同。
人间不归仙族也不归魔冥界,所以人间之中什么人都有,比如好游山玩水的仙士,或是途经的魔冥界的人。
彦痕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案,现在去人间差不多可以碰着他们回来了,还不如就在这儿等他们。
因为时七染了些风寒,所以路明衍找了家客栈,在人间逗留了三日才回祁天城。
到了祁天城,他们一起回到了庆疏殿,推门而入,温凌大声喊着:“昭河,昭河,我回……”说到后半句话时,温凌愣住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师父不是在闭关吗!?
路明衍也傻了眼,有些不知所措,忙把钟离与安和时七推了出去,上前几步和温凌一起跪在了彦痕面前。
彦痕看见他俩一起回来更来气了,但还是极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还是要慢慢教。
路明衍和温凌随彦痕去了昭辰殿,钟离与安和时七也跟着去了。
到了昭辰殿,彦痕说道:“阿凌,出去跪着。”温凌就算再想去人间没有路明衍的允许她也是不敢私自下山的,彦痕觉得还是在于路明衍,而温凌,也得给她个教训。
温凌知道师父因为自己私自下山而中途出关的后果有多严重,彦痕没说她不敢起身,只得跪着一步步挪了出去,跪在了门外铺满鹅卵石的地上。
“你师父发现了,我感觉你完了。”钟离与安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温凌又不能起来打他,只好忍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为师说过什么?”温凌刚出去后彦痕就是一声厉喝,彦痕平日里都是一副慈爱温和的样子,说话也是淡淡的,很少发脾气,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