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从小到大,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还没等她说完,温凌便已按捺不住,她有些不悦地说:“阿衍的将来如何关你什么事?我和阿衍如何又关你什么事?我和他你少插手。”
“我可没想插手。”
本就对这番谈话很是无奈,温凌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走。
“过不了多久,我父君会为我指婚,这是钟离国的大事,假如我选路明衍,你师父彦痕应该会同意的吧”
钟离国最大的事便是继任国君,第二便是公主婚嫁。而钟离泺迭这一辈又只有她一个公主,钟离国定会更加重视。
一阵轻风吹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气氛变得凝重了。
“你不许选他了。”
温凌向钟离泺迭说道,她只知道她对路明衍有情,但她没料到钟离泺迭竟痴心妄想到如此。
眼尾的一颗红痣美得醉人,使钟离泺迭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媚,让人看不真切。
钟离泺迭冷哼一声,“我为什么不能选他温凌,你看清楚了,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只有我才是真心的,你不是!”
“你就是不能选”
“从小到大,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钟离泺迭不知怎么就哭了。
她自小体弱,看了许多名医都得不到根治,钟离国总担心她出事,连钟离泺迭自己都觉得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
所以钟离国人人都让着她,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经历。
“你就算选了他,阿衍也不会爱你!”温凌顺手推了她一下,钟离泺迭撞到了栏杆上,没站稳,跌了下去。
还好温凌及时拉住了她,可就在这时,栏杆突然裂开了,她们双双落水,溅起一片水花。
初入秋的湖水凉丝丝的,温凌倒觉得无所谓,可钟离泺迭却已经冷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双唇紧抿。
略识水性的温凌吃力地拽着钟离泺迭往岸边游,不少祁天城弟子也闻声聚来。
司场也在,在众人将钟离泺迭和温凌救上来后,她就对着温凌破口大骂:“温凌,你可真不要脸。”
围着的人中也有几个跟司杨关系好的附声,温凌没有理会。她没有什么可说的,钟离泺迭本就是她推下去的,她也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趋炎附势。
一向跟温凌关系很好的昭河倒是沉不住气了,“司杨,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温凌推下去,她自己不也掉下去了吗?别跟狗一样乱咬人!”
司杨毫不示弱地回道:“我就是看见了怎么了,温凌安的什么心我不清楚吗?”
昭河还想继续说时便被温凌拉走了,临走时,温凌听到司杨又说了一句:“看这次路师兄怎么偏袒你!”
直到入夜,路明衍才回到庆疏殿,他平复好心绪后,才缓缓推开殿门。
从下午到现在,路明衍听到了许多关于温凌的闲话,他忙完钟离泺迭的事便匆匆赶来。
此时温凌正坐在桌旁,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扣着杯盖,路明衍拍了下她的肩,忙解下外袍盖在她身上,问道:“怎么不把湿衣服换了?”
回过神来,温凌说:“不想换。”
“阿凌,今日钟离泺迭的事是怎么回事?”
温凌抿了抿干涩的唇,不敢看他,“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但我当时拉住她了,我没想到栏杆会断。 ”
路明衍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知道温凌顽劣,但他就怕温凌顽劣得不知轻重,会伤了自己,路明衍有些不悦地说:“你是主,她是客,那公主本就身子弱,现在又落水,要是出了什么事钟离国会怎么看待祁天,你和她发生了什么?”
快说出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温凌怕贸然与路明衍说实话,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总觉得会影响到他们,反正钟离泺迭现在也不在祁天城了,就更没有必要说了。
所以温凌只是说:“没发生什么。”
“没发生什么阿凌,这些事没你想得这么简单,如果钟离国追究起来,你的声誉会受到影响的。我听他们说,你是与钟离泺迭起了争执,才失手推了她的。”怒色微微在脸上展开,虽然温凌从小到大没少犯事,但这次,不一样。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想害她。”温凌无辜地看向他。
“平时我可以让你不学无术,可以由你胡闹,可你凡事能不能要有个度?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温凌低头不语,“钟离泺迭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不必再担心了。还有,好好学剑术,没事给我少出门。”路明衍说完便走了。
“又不止她一个人落水,都不知道关心下我,对钟离泺迭这么上心,路明衍,你是真过分……温凌擦了擦眼泪,委屈地小声嘟囔。
关上殿门,路明衍长舒一口气,他承认自己是不应该对温凌发这么大火,但他如果再这么纵容下去,迟早会出事。又怕她太过于任性而四处惹事生非,不能老惯着她。
路明衍抚额,想着有些头疼。
毕竟温凌才是自己要娶的人。凉凉的夜风吹着路明衍清醒了些,他对温凌生气不是因为她推了钟离泺迭,而是路明衍怕她伤了自己,总有顾不到她的时候。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路明衍一直以为他会和温凌永远在一起,是这唯一不悲的。
殊不知,他和温凌是这九悲里的极悲。
路明衍虽没下令禁足,但温凌像是在赌气一般,一连几天都不曾出门。
温凌:主要是不想上功课,不想练剑。
期间,就只有昭河天天来给她送饭,陪她聊天解闷,告诉她一些关于钟离泺迭的事。
自从落下水后,钟离泺迭便一病不起,前两天更是连汤药都喂不下去了,医师说是体弱,卧床静养几天便好了。
可她哥哥硬是说什么水土不服,今日路明衍便派人将他们兄妹送回钟离国了。
温凌还听昭河说,钟离泺迭昏睡时,一直在说梦话说不要怪湿凌。
“真会装。”温凌说了一句。
昭河轻笑,将桌上的碗筷收入食盒中,“怎么能说她是装的呢?我去瞧过她一次,病得的确很重,成天发着低烧。”
昭河的嘴唇很好看,轻轻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窝,她是除了路明衍和彦痕外对温凌最好的人。
“反正她已经走了,不想管她了。“温凌说完走到床边缩回被窝里,可还是觉得冷。可能是落水后没及时把湿衣服换了,受了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