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钟离泺迭接着说,“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彦痕就进来了,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就是想复仇!”
“对她好的人都该死!”
诺辛握住钟离泺迭的手,擦净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的眼睛,“公主,彦痕不是你杀的。”
诺辛将钟离泺迭手中的银簪拿了过来,丢在茶壶里,“彦痕是路明衍的师父,你已然是他的夫人,怎么可能杀自己夫君的师父呢?是温凌嫉妒成狂,将对路明衍的怨恨撒在了彦痕身上。”
银簪上的血在茶水中慢慢落净,将茶壶中的水染成一片浅色。
钟离泺迭轻轻抽泣着,诺辛扶住她的肩膀,“公主,你记住,你什么都没有做。”
“对,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
诺辛帮钟离泺迭擦着身上的污渍,“公主,你现在就好好在殿里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去办,我会让祁天城上下都相信,是温凌杀了彦痕。”
我会让温凌万劫不复,天诛地灭。
温凌透过琉璃窗看着殿内的一切,才相信钟离泺迭说的都是真的。
路明衍娶了她。
路明衍端稳地坐着,脸上笑得温和,他对面坐着的,是钟离国来的宾客。
温凌隐隐可以听到一点谈话内容,聊的大多是钟离国和祁天城将来怎么样的。
她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一个词:永结祁钟之好。
这个原本写在温凌和路明衍婚书上的一个词,现在在他和钟离泺迭之间出现了。
路明衍和钟离国的宾客聊了许久,也聊得很好,他脸上一直是带着温和的微笑的,而钟离国的宾客脸上也是一副欢喜的笑容。
一个钟离国公主,一个祁天城继承人,真是一段良缘,是应该皆大欢喜。
又聊了一会儿,路明衍便送他们出去了,回来时的脸上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温凌迟疑了好久,才走进殿中,淡淡地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阿衍……”
路明衍并没有马上回头,他以为又是幻听,但还是将信将疑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张心心念念的脸庞现在眼前,他才知道这不是幻听,真的是他的阿凌。
路明衍惊喜地冲过去想抱住她,但温凌却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神里已经全然没有,那种对他的思念和激动。
路明衍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疑惑地看向她。
温凌突然先开口说:“怎么?看到我跑出暗牢,很惊讶很失望吗?”
路明衍被她问得一时语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
“阿凌,我……”
还没等路明衍说完,温凌便打断了他:“你娶了泺迭,是吗?”
路明衍顿时慌了神,他原本是想等温凌的毒解了后慢慢向她解释的,可她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路明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是泺迭告诉你的吗?”路明衍问道,如果是钟离泺迭告诉她的,那就说明钟离泺迭已经去了暗牢,给温凌服下解药,她的毒应该解了。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娶了钟离泺迭?!”她知道路明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很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是……”
温凌冷笑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叫你一声师兄了。”
既然他已经娶了钟离泺迭,那么阿衍这个称谓,也就不属于她了。
路明衍的心猛然一阵绞痛,他和温凌刚拜师时,彦痕让温凌叫路明衍师兄,可那时她顽皮得很,非要叫他阿衍,路明衍和彦痕虽觉得不太合规矩,但还是由她去了。
但现在的这一声师兄,叫得心真痛。
“为什么?”温凌狠狠地推开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哭腔地吼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娶她吗?我信了,可结果呢?你为什么又骗我?又让我失望?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是娶别的女人,骗我很好玩是吗?”
“阿凌,我真的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迫不得已?呵,我看是情非得已吧?”温凌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问他:“那你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你说啊!”
路明衍看着她,没有说话。
温凌将手边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转身离去。
路明衍突然开口了;“你为了救我身中幽鸣毒嗯,泺迭已经配制出了解药,她说只要我娶她就给我解药。阿凌,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拼了命地救你,不是让你醒了以后又为了我去娶别的女人的!”温凌回头大喊道。
她并没有因这个理由感动,只有不解。
路明衍走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可我同样也不能失去你啊!阿凌,你救了我,那你怎么办,你会死的……”
“那我活着,你却娶了钟离泺迭,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阿凌,我会想办法让泺迭离开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等等我,好不好?”路明衍哀求道。
温凌冷笑,觉得现在幼稚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她可是一国公主,说悔婚就悔婚,你觉得钟离国会答应吗?我再等等你,等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吗?”
“阿凌,我已经查到是钟离泺迭杀的司杨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我一定会让她离开祁天城的。”
“司杨是我的同门师妹,杀了她按照祁天城的规矩是流放北地吧?”温凌问道。
路明衍不解地看着她。
很快心里又涌上一种可怕的想法,他的心被人猛得揪住。
温凌松开他的手,一步步地往后退,“路明衍,是我杀的司杨,流放北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路明衍慌忙追上去,只觉得心上一绞,身体软了下来,追着追着突然跪在了地上。
身体刚恢复不久,思追术耗损灵力过多,巨大的心理压力,路明衍觉得xiong口一阵翻涌,浓重的血腥漫上喉间,猛得吐出一大口鲜血。
伤心又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