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失算

    罗汉拱手道：“今日去大人府上，闻听大人外出，不知去了哪里？”

    嵬名那征乐将马鞭一扬，说道：“只因野利遇乞大王自天都山遣座前术士来兴庆府为兀卒大王作法助兴。故我二人前去调度安排，并非有他事。”

    罗汉上前手抚马背，叫案头从房中搬出一坛百花酒，笑道：“两位大人辛苦！我今日上街，看见东口酒肆新酿美酒，香气扑鼻，便叫酒家送来两坛。请先回堂上歇息，我这里还有些账目需要核对，闲时便来相陪。”

    嵬名那征乐自腰间解下羊皮酒囊，向罗汉扬一扬，说道：“今日天热，这酒囊已空，确实口渴厉害。我先回堂，你办完公事，闲时就来。”说罢与书吏拍马而去。

    嵬名那征乐回到堂上，对西玉智园说道：“适才我已将野利王府术士之事说与罗汉，虽然未点韩生之名，想必他已经猜到是谁。”

    西玉智园笑道：“他今日接连来了两次，可知十分焦急。我们只在堂上饮茶，只等罗汉上门。”

    两人等了又等，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见罗汉前来。嵬名那征乐说道：“难道是他并未听出我话外之音？”

    西玉智园说道：“若他想要回姚嗣宗尸身，必然要来相求。”便催嵬名那征乐叫门吏去罗汉处去看，不多时，门吏回报，说德师罗汉对完账目，被祭酒陈卒差人叫去，现在还未回来。

    嵬名那征乐疑道：“陈卒召他何事？难道走漏了风声？”想了片刻，复又笑道：“罗汉身为飞龙院探事部落提举，总管盐州大佛寺燃灯法会内外诸事，陈卒是宰相张兀心腹，想是为燃灯法会之事召他商议。”

    二人又等了半晌，仍不见罗汉前来。嵬名那征乐劳累一天，觉得身体困倦，便倚在木椅上昏睡。睡了几个时辰，小吏来报：“太师野利仁荣亡故，飞龙院使成浦克大人急召飞龙院各官至堂上议事。”

    嵬名那征乐急忙穿戴好衣冠，来到飞龙院使大堂一看，只见飞龙院各官俱已来到，又举目四处寻找，见罗汉也在其列。因公堂上人多眼杂，嵬名那征乐不便询问，只得拣张空椅子坐下。

    不多时，飞龙院指挥使成浦克风尘仆仆而来，上堂说道：“太师野利仁荣大人今晨亡故，兀卒大王有令，着国师院、飞龙院于天都山中善择宝地，为太师营造安乐之地。”

    成浦克叫罗汉上前说道：“盐州大佛寺燃灯法会，德师重任在肩。然这选择宝地之事，兀卒大王再三嘱咐，需派稳重有道之人为之，故而还需德师辛苦一趟。”

    嵬名那征乐见罗汉领命出堂，不觉愕然，又不知如何是好？待成浦克安排诸事已毕，嵬名那征乐下堂回到衙中，与西玉智园细细说了一遍。西玉智园也觉意外，只得说道：“且等罗汉回来再说。”

    哪知罗汉此去，几日未回。眼看兀卒所限七日大限已至，天都大王野利遇乞亦有信来，催书吏西玉智园回府。

    嵬名那征乐与西玉智园不得已，骑马出城，至韩生炼丹之处察看。

    到了院外，只觉一片寂静。二人慌忙进门一看，只见炉倒灶歪，满地狼藉。二人四处寻找，既不见韩生，也不见了姚嗣宗尸身。二人惊疑不已，不知发生了何事？

    二人不敢隐瞒，只得上奏兀卒：“韩生七日炼不得金丹，恐惧责罚，畏罪逃走。”

    兀卒为野利仁荣之死哀悼不已，闻奏，并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