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打妃
兀卒听闻小妾索氏新作歌舞,心内大喜,便坐下抚琴,索氏歌道:“弥药勇健行,契丹步履缓。羌多敬佛僧,汉皆爱俗文。回鹘饮乳浆,山讹嗜荞饼。”
兀卒笑道:“你这歌词,说的乃是我弥药各族性情喜好。弥药勇健行,汉皆爱俗文,说的恰当!”
索氏又歌道:“我王佩剑分江海,足蹬玄琼宝龙屣。八琅仙璈以游乐,九色斑鳞而在驭。四海神君来相伴,五岳仙灵在筵席。人生功业于斯盛,万国贡献皆来期。”
兀卒听了这一段,放下琴瑟,起身与索氏相伴舞蹈,叹息道:“古诗云,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如今弥药国盛兵强,称雄一方。南方宋朝、东方辽国皆来贡献。西边西域为我所有,北方诸番,闻风丧胆,为我驱驰。有国如此,不乐何为!”
兀卒与索氏二人正在饮酒作乐,忽听堂前人声鼎沸,一片兵器碰撞之声,兀卒惊诧:“金堂乃是我的书房,谁敢持兵器入内!”
兀卒话音才落,只见第二妻野利氏带着一队麻魁寨妇军,个个腰佩铁剑,直上堂来。
野利氏一进金堂,二话不说,举手照着索氏脸颊就打,直把个美若天仙的索氏打得如梨花落雨,狼狈不堪。
兀卒忙遮护所氏,口中说道:“为何无故打人?”
野利氏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头上步摇冠金枝乱颤,也不理睬兀卒,对着索氏喝到:“金堂是何等之地?你竟敢在这上书房吟唱堕落之词,迷惑大王不思进取,其罪可诛!”
野利氏说罢,又照着索氏脸颊上连批几下,令麻魁寨妇军将索氏拖下,带回后宫。索氏被打的脸颊通红,却不敢啼哭,被一众粗壮勇妇拖去。
原来野利氏乃是兀卒第二妻,其母家野利部族,乃是弥药大族。野利氏自幼习武,随其父征战疆场,领兵在沙洲解救先王德明,有功于弥药,故而十分跋扈强悍,连兀卒也怕她三分。
兀卒见野利氏怒气冲天,不敢多语,忙回到书案前,拿起奏章佯作批阅。
野利氏上前说道:“大王只顾在这里与索氏嬉戏,置国家大事于何地?”
兀卒说道:“有何国家大事?”
野利氏说道:“宰相张兀,携带察哥谋反证据,在堂外等候多时。大王何时召见?”
原来野利氏在后花园调教女兵,宫中女官飞奔来密告,兀卒密召索氏在金堂嬉戏,索氏歌舞,兀卒抚琴。
野利氏听闻,遂带着女兵前来。刚走到金堂外,只见张兀在堂外等候。
野利氏问道:“宰相在此何事?”
张兀施礼道:“因有察哥谋反证据,特来禀告。”
野利氏惊道:“何不进堂?”
张兀答道:‘未得大王旨意,不敢入内。”
野利氏只听金堂上索氏唱到:“回鹘饮乳浆,山讹嗜荞饼。”野利氏闻听大怒,原来“山讹”乃是弥药国中对野利部族等天都山中诸部蔑称。索氏歌中所唱:“山讹嗜荞饼”一句,乃是讥讽野利氏最爱吃荞麦饼,野利氏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燃起,大步上堂,照索氏就打。
兀卒忙宣召张兀上堂。张兀呈上察哥密通韩琦密信以及韩琦金盔。兀卒接过韩琦金盔,问道:“这金盔是谁人之物?”
张兀答道:“此是韩琦所戴金盔,乃是飞龙院死士刘勃怡从韩琦书房中,与察哥密信一同窃来,以为证物。”
兀卒听说,又将密信一一看过,说道:“察哥丧心病狂,辜负我对他一片真心。我这就入后宫面见王太后,商议治察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