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杀将
卫慕氏族长卫慕大宏见兀卒心生怨恨,于是敞言说道:“既然野利旺荣自背誓言,当如誓言所说,死在刀锋之下。”
兀卒又问嵬名氏族长嵬名惟序:“叔父以为如何?”
嵬名惟序乃是嵬名山遇之弟,他见野利兄弟气焰熏天,早不把嵬名王族放在眼里,常与嵬名山遇密谋除掉野利兄弟。今见兀卒询问,愤然说道:“卫慕族长所言甚是,当如野利旺荣誓言所说,死在刀锋之下。”
兀卒转向野利氏族长野利孤独,说道:“舅舅、叔父皆言野利旺荣可杀,野利氏族长以为如何?”
野利孤独战栗不已,跪拜道:“野利氏部族忠心嵬名氏,但凭九族族长议处。”
其余六族族长皆言:“但凭大王处置。”
兀卒遂命野利遇乞进殿,命人剥去野利遇乞身上锦袍玉带,使立于九族族长之前。
张兀宣兀卒之令:“九族八议,野利旺荣背弃誓言,勾结宋朝,密谋反叛,当以其誓言所说,死在刀锋之下。”
野利遇乞大惊失色,唱辩道:“我兄弟二人忠心耿耿,岂有背叛之理?”
张兀命卫士从殿下将王光信牵出,立于野利遇乞面前,说道:“你可认得此人?”
野利遇乞说道:“此是王和尚,不仅我认得,座中诸位大人、族长尽皆认得,又有何妨?”
张兀鼻孔哼了一声,说道:“你将王光信私藏府中,密谋反叛。”
野利遇乞怒道:“王和尚前来兴庆府策反于我,我不听他言,将他囚禁在地牢之中,岂是谋反?”
张兀见野利遇乞坚不认罪,便对王光信说道:“王和尚,你旧时有恩于弥药。你只要说出种世衡与野利遇乞同谋实情,我便不为难你,放你回环州。”
王光信抬眼细看,见野利遇乞身上所穿锦袄,乃是种世衡平日所穿,心中便已明了。于是说道:“野利遇乞身上锦袄,乃是种世衡所穿。”
兀卒听了,命人将野利遇乞身上锦袄脱下,拆开细查。果然于锦袄当中,检出大宋皇帝诏书一件。诏书上写:“赐封野利遇乞为弥药之主,靖难军节度使、西平王,世袭罔替。”
野利遇乞大叫:“王和尚嫁祸于人。”
张兀斥道:“王和尚被你关在地牢当中,不见天日,音信隔绝,从何嫁祸于你!分明是你兄弟二人心生歹念,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罪不容诛。”
九族族长见张兀欲杀野利遇乞,皆起身离座,伏地叩拜道:“野利遇乞有功于弥药,为国家柱石,求大王开恩,饶他性命。”
兀卒见九族族长跪地为野利遇乞求情,心中愈发恼怒,暗想:“野利遇乞最会收买人心。”
但九族族长求情,不好违逆,兀卒只得命宰相: “我觉头疼,暂将野利遇乞押下,改日再审。”
众臣皆退。兀卒在龙床上闭目歇息半晌,又命左右将野利遇乞带上。
野利遇乞连呼“冤枉。”
兀卒命野利遇乞坐在一边,温言说道:“我知道你忠心于我,并无反心。”
野利遇乞听兀卒如此说,心中乃安。
兀卒又说道:“我近来睡眠不宁,常于噩梦中惊醒,恐命不久矣。”
野利遇乞说道:“大王青春鼎盛,正是创业之时,弥药之强,实有赖于大王。大王宜善自珍重。”
兀卒叹气道:“我连日梦到继迁先祖,言说与悉利氏,篪普氏、毛羽氏大战不能胜,召我助战,故而我命不久。我死后,你可善视野利王后及太子宁令哥,辅佐宁令哥好为善政。”说罢泪如雨下。
野利遇乞劝慰道:“大王聪明睿智,岂可信梦中之事?”
兀卒又说道:“我已在梦中应允继迁先祖,不可失信。”
野利遇乞说道:“大王身系弥药安危,不可助战于地下。”又说道:“可令他人代替大王前去助战。”
兀卒听了野利遇乞此言,霍然起身说道:“你忠心耿耿,武艺超群,就令你去地下与先祖继迁助战,必能取胜。”
野利遇乞听了,不觉愕然。
兀卒令左右将野利遇乞牵出,就于殿后以草绳绞杀,弃尸于天都山中,不许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