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私通

    索氏接过锦帕，只见帕上绣着菱形花环和圆形花环交错排列，花框中有一童子，头扎三髻，颈戴金环，胸前穿着彩色布兜，手执花枝，在花间飞翔。

    索氏惊喜道：“这帕上所绣五种花草，我亦认得。”

    山喜说道：“是哪五种花草？”

    索氏手拿锦帕，一一指给山喜：“是茱萸、鱼苏、苏香、莳萝、薄荷，这五种花草也是五种香料。茱萸味苦，宜入食羹中，能发辛香。鱼苏味辛，叶香，为烹饪鱼类时去腥的香料。苏是紫苏，《尔雅》云，苏，桂荏。《齐民要术》言，荏性甚易生，田园野畔，岁岁自生。莳萝健脾开胃气，温肠，今人多以和五味，不闻入药用。倒是薄荷，也堪生食，饮汁发汗，大解劳乏，今处处用之。”

    山喜笑道：“不知你如此精通医道。”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索氏说道：“舅舅要去哪里？不如在屋中小坐。”

    山喜看索氏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鸟形鞋，刺绣华丽，色彩鲜艳，鞋头做成蓝色鸟头，鞋尖做成勾形鸟嘴，好似一只回头张望的冠鸟，索氏走时，两只鞋如一对鸳鸯，一前一后，十分精巧。

    山喜哪里管得了什么甥舅大防，身不由己，跟着索氏进房。只闻见一阵奇香扑面，山喜问道：“此香似是甘松香。”

    甘松香为弥药特产，做浴汤，能令人体香。

    索氏笑道：“并非甘松香，是茴香。”

    山喜干笑道：“茴香处处可得，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么在你这里有如此奇香？”

    索氏说：“《证类本草》说，茴香又名怀香子，放在怀中最香，可以破一切臭气，怎么不香？”说完把汗巾子往床上一扔，坐在绣凳上自顾自剥着豆蔻子吃。

    山喜看索氏如此，心中便有了七八分数。于是快步上前揽住索氏香肩，说道：“让你来破我之气如何？”

    索氏也不挣扎，任由山喜轻薄了一番。

    兀卒正与张兀谋划迎娶辽国公主，无心来寻索氏，自此山喜日日来索氏房中私会。

    张兀因为兀卒谋划迎娶辽国公主，召罗汉来府中议事。罗汉进了相府，只见张兀坐在堂上，堂下十人一队少女，身穿五色绣罗宽袍，头戴紫色小帽，腰系银带，和着鼓声，翩翩起舞。堂上放置一座长颈神鸟鼎炉，香炉长颈鼓腹圆底，炉外装饰两只神鸟，口中各衔一枚香囊，香囊下下坠流苏，取辟邪之意。香炉内施透明釉，外饰蓝釉，炉内燃的是真腊国龙脑香，香闻十余步之外。

    张兀见罗汉上堂，笑道：“上师快请入座，你我一同欣赏此《柘枝队舞》”。

    罗汉听一旁歌者所唱，是柳永所填新词，说道：“宰相金戈铁马，也爱听柳永词吗？”

    张兀说道：“柳永词柔弱艳靡，我本不爱听。只是弥药族爱柳永之词，弥药各地有水井之处，男女皆能歌柳永词。弥药军得胜还乡，亦唱柳永词。兀卒大王酷爱柳永之词，宫中宴会，皆唱柳永新词，我不过是入乡随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