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玄东林家
牧天盘膝而坐,全力炼化着手中的清心珠。
那珠子犹如一颗蓝色的星辰,在牧天掌心缓缓旋转,散发出淡淡的清凉之意。
随着炼化的深入,他感到一股纯净的能量逐渐融入自己的经脉之中,温润而舒适。
就在牧天心中暗自欣喜,以为自己即将完全炼化清心珠之际,他的意识海骤然一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拖入深渊。
当牧天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朴的床上,四周陈设熟悉而亲切。
这,竟然是他昔日在林家居住的屋子!
“吱呀”一声。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白色绸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的面容冷峻,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父…亲?”
牧天吃惊地喊出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的父亲,不是在战场上失踪多年了吗?
“小天,你终于醒了。”
林永诀微笑着走到床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牧天打量着父亲,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恢复到了涅槃境的巅峰状态!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我这是怎么了?”
牧天疑惑地问道。
“你在天玄秘境中陷入了幻境,幸好被及时发现并救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永诀解释道。
牧天听后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炼化清心珠,怎么会突然陷入幻境呢?
而且,此刻的他竟然回到了过去的模样和实力!
看着牧天沉默不语,林永诀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天,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没什么,父亲。”
牧天急忙回应道,林永诀并不想让父亲担心。同时,他也在努力理清头绪,想要找出这背后的原因。
“嗯,那就好。待会儿一起出去吃饭吧,你爷爷很想你。”
林永诀嘱咐道,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牧天从床上站起,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他,面容清秀,一副稚嫩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牧天坐在床沿,心中充满了困惑。他拿起手中的小刀,轻轻地在手指上划了一刀。锐痛传来,鲜血缓缓渗出。
“有痛感,”他喃喃自语,凝视着那滴落的血珠,“难道这不是梦?”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牧天少爷,您该去用膳了。”
牧天回过神来,急忙对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匆匆赶往大厅。
大家族的生活虽然优渥,但却有着无数的规矩束缚。
就像现在,他必须参加由族长主持的晚宴,而且要在族长到来之前,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
牧天走进大厅,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父亲林永诀也在其中。
他并没有坐在父亲旁边,而是按照辈分,坐在了所有三代弟子的最前面。
他向父亲问了好后,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这一切都太过梦幻,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突然,有人低声说了一句:“族长来了。”牧天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气势凌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神情中自带一份威严。
这正是玄东林家的族长,他的爷爷林天一。
林天一走到牧天面前,笑着问道:“天儿,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托爷爷的福,我现在已无大碍。”
牧天微微低头拱手说道。对于这位爷爷,他有着说不出的感情,当时他被定为叛徒时,他的这位爷爷并不在场。
林天一拍了拍牧天的肩膀说道:“嗯,好好养伤。我林家的将来可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撑起来。”
说完他便径直走到座位上点头示意大家开始用餐。
晚餐过程中气氛融洽而庄重,时不时地会有人向牧天轻声问候一下表示出对他身体的关心。
毕竟在玄东林家牧天可是众星捧月的宠儿没有哪个敢对他不敬。
很快晚餐便结束了,在族长起身离开后众人也开始陆续离开。
最后只剩下牧天一个人在大厅中独自思考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牧天凝视着空旷的大厅,五年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
就在这里,他曾被当作牧天东林家的叛徒,被众人围观捉拿。
那一刻的孤立无援,他永生难忘。
若赢虚在关键时刻出现,将他从押解途中救出,他或许早已化作黄土一抔。
“牧天少爷,您还未用餐完毕吗?是否需要为您加餐?”
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见牧天独自静坐在椅子上,于是轻声询问道。
“不用了,我这就离开。”
牧天淡淡地回应道,随即起身离去。
他没有闲逛,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此刻,他无心修炼,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牧天早早地起床,用过早饭后,他拿起一把剑,在自家庭院中操练起来。
身为嫡系子弟,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庭院,这是旁系子弟所无法享受的待遇。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只有出类拔萃的年轻一代,才有可能获得这样的优势资源。
“牧天弟弟,这么早就起来用功啊。”
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林启水,这位比牧天大几岁的少男,从院外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淡蓝色长袍,身材偏瘦,相貌清秀俊美,宛如一位谦谦君子。
“呵呵,我可没有启水哥哥那么用功。”
牧天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迎了上去。
他对林启水颇有好感,这位旁系子弟中的佼佼者,在牧天还未崭露头角时,便已是牧天东林家的第一天才。
“牧天弟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林启水关切地问道。他昨晚并不在林族地,而是一直在元灵城求学修炼。
今天特地赶回来,便是为了看望牧天。
“我并无大碍,只是中了幻境,消耗了不少精神罢了。”
牧天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五年前他落魄之时,林启水也并未落井下石,因此,他对林启水也并未产生任何反感之情。
“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在天牧天秘境好好保护你。”
林启水自责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懊悔,仿佛牧天的遭遇都是他的过错。
“没事,启水哥哥,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牧天笑着安慰道。他并不想让林启水太过自责,毕竟那件事情并不是他的错。
二人叙旧了一会,林启水便离开了。
自林启水离开后,牧天便不再修炼。他在院子里待了一会,便开始在林族地闲逛起来。
他想要看看这个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牧天在族地内闲逛,不时地与熟人寒暄交流。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林永诀的院子门口。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牧天心中多少有些依赖和怀念。
他记得,当年自己重伤归来,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却接到了林永诀战死的噩耗。
那段时间,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落魄,甚至对生活失去了热情。
当被冠以叛徒的罪名时,他也没有丝毫挣扎,只是默默地在大厅中吃完最后的午餐,然后安静地跟着押送他的长老离开。
“小天,怎么不进来?”
林永诀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打破了牧天的回忆。
“父亲。”
牧天应了一声,走进了院子。
林永诀坐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旁边桌子上的茶水飘散着阵阵清香。
牧天轻轻一闻,顿时感觉精神一振。
林永诀轻饮了一口茶水,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番,赞叹道:“果然,龙蔘还是要配南方陨龙山的茶才能品出其真正的味道。”
说着,他手掌一翻,一个精致的茶盅出现在手中。他拿起茶壶,为牧天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牧天接过茶盅,喝了一口,随意地说道:“除了提神醒脑,我还真是没感觉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林永诀笑着摇了摇头,又为牧天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牧天也不再客气,坐在一旁与父亲闲聊起来。他们谈论着家族中的琐事、修炼上的心得以及未来的打算。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牧天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和温暖。
离开林永诀的院子时已是傍晚时分。
牧天回到自己的屋中收拾了一番准备参加晚上的晚宴。
今晚的晚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那几年未曾谋面的大伯也出现在了晚宴上。
对于这个大伯,牧天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他只知道这位大伯一生尚武、没有子嗣,并且很少出现在族地之中。
然而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却让牧天难以忘怀——因为当年押送他的人中就有这位大伯的身影。
晚宴上,大伯只是和族长林天一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便独自离去,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林永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