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震慑
其实，萧谨是为了给沈从翊一个震慑，若是他敢打小姑娘的主意，自己有很多办法让他远离京都，远离洛向南。
见小姑娘眼泪汪汪，虽然是骂人，但却一点气势也没有，更像是软绵绵的兔子，萧谨的心底就不由地柔软成了一片，但表面上依旧是严肃对待此事。
而沈从翊听到洛向南说被暗杀，则是脸色大变，立即追问道：“什么暗杀？南儿，谁要杀你？如此严重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出来？究竟是谁那么大胆？”
洛向南抹了抹没有泪水的眼角，翁声翁气地回道：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我也没有跟别人结下多大的仇怨！三天前，我在街上走得好好的，却突然冲出来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直奔我而来！幸亏萧谨及时路过，我才没有受伤！不然，我哪里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呢！”
沈从翊听后，对萧谨的态度立即缓和了不少，拱手道：
“下官多谢丞相救了南儿！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作恶之人，岂可放过！丞相可知这马车背后的人是谁？下官定不会饶了他！”
提及暗杀，萧谨的目光幽暗而犀利，暗卫已经查到了那马车进城的线索，依据线索一路查到了元家。
他沉声开口：“应该是元家策划的暗杀！只是，本相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南儿不必忧心，本相已经派人盯着元家的一举一动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拿人归案！”
洛向南默默点头，而后气愤道：“元家，我也只与元柳烟较量过！那还是在慈阳镇的时候！她为了个铺子的营收，居然还跑到京都来害我！真是小心眼！”
萧谨剑眉微蹙，摇头道：“应是京都的元家策划！慈阳镇的元家只是小小的分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在京都暗杀！不过，元家世代经商，也是本朝的皇商，与南儿应该是营生竞争，可元家为何要做出如此恶劣的手段？”
听着他的分析，洛向南双眼明亮，直截了当地说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为了银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又没有什么令人取命的，也就这两年来，银子赚多了点而已！”
见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模样，沈从翊觉得自己可以先与丞相既往不咎，一切须以南儿的安危为重。
他对萧谨说道：“丞相，既然是京都元家，那会不会是狗急跳墙？难道是南儿的营生威胁到了元家皇商的地位吗？”
萧谨看了他一眼，思索着说道：
“历朝皇商，与皇宫关系甚密！与皇亲贵戚有着纷繁复杂的关系，为利益勾结在一起的也不在少数！因而，皇商的地位甚是稳固，除非是他们之间有了利益冲突，才导致元家不择手段！沈编修，你与礼部尚书走的近，那姚琛对你赞不绝口，对你就如同是对自家人一般，你不妨从他哪儿查探下口风！”
沈从翊微愣片刻，没想到丞相还话中带刺地针对自己。
只见他讪讪一笑而过，顺口接话道：“下官才疏学浅，作为新进官场的新人，还摸不着里面的门道！有幸得到姚尚书的青睐，那也只是巧合！丞相无须如此挖苦下官！”
然而，萧谨声色不动地斜睨了他一眼，昨日据调查回来的暗卫禀报，沈从翊母子二人虽然照顾过年幼的洛向南，但沈从翊也是别有用心！沈母更是将洛向南看作了儿媳妇一般！
想到这里，他肃然回道：“可据本相所知，那姚琛已然将你认作了乘龙快婿！沈编修应该感到知足才是！莫要妄想脚踏两只船！”
沈从翊的一双桃花眼含着隐隐笑意，眼底却是透着桀骜不驯，淡定回道：“丞相多虑了！下官岂敢！在下官眼里，南儿是至亲，是惹人疼爱的妹妹！”
萧谨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苟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编修，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这番话！”
只见沈从翊微微点头，萧谨这才将视线转到了洛向南的身上。
他坦然道：“南儿，我已派人去查元家的罪证！元家与皇家利益相关，这事情查起来，有可能会牵扯到皇族！恕我坦言，皇上的三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不可与他们走得太近！”
洛向南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又想到自己的铺子刚刚成为三皇子的御用铺子，若不相往来，岂不是会被三皇子降罪？
她想开口提及此事，但又有点犹豫不定，自己不太想失去御用这样的机会。
见她欲言又止，萧谨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正常的营生往来是可以的！在本相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不敢玩出花样来！”
因为，小姑娘铺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皆会有暗卫禀报给他。
一旁的沈从翊挑了挑眉，内心不得不承认有丞相的保护，确实可以让南儿省了很多麻烦，尤其是在这深不可测的京都。
可当见到小姑娘绽开笑容，面若桃花般地笑看向萧谨时，他磨了磨后牙槽，内心酸涩无比，如同掉入了醋缸中一般。
而此时，他只好万般忍耐，同时，也暗暗地坚定了自己必须升迁到高位的决心。
他压下心底的苦涩，出声道：“南儿，我也不会饶过元家！”
洛向南笑着转向他：“谢谢沈大哥！”
与此同时，元家家主元东银这段时间精神不佳，茶不思饭不香。
元家生意一落千丈，往年进贡到宫里的布料，都深得各宫娘娘喜欢，如今，却是都被退了回来，整整上千匹的布料，全都说是质量次等，花式老旧。
宫里的尚衣局，还派人来要回采办的三十万两银子，这让入不敷出的元家更是捉襟见肘，可真是让人愁眉不展！
还有那户部尚书肖言松，不但见死不救，而且还明哲保身，把三年前亏空户部的事情全都推到了二皇子身上，真是气煞人也！
元东银也想推掉这座压在身上的大山，但却处处碰壁。
他拜会了往日里关系密切的豪门贵族，他们却是个个找了理由推脱，没有一人愿意借给他急救的银子。
元东银是越想越生气，既然你们不仁不义，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大不了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