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婴儿床
因为江最周末被临时拉去加班,所以接下来的一周他理所应当地翘了一周的班。
大事小事全都推给了姜小风,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他自己乐得逍遥自在,跟着盛桉各个家具厂里考察。
此时他们在郊区一个家具城里,这是一个家具厂商旗下不同品牌的产品汇聚到一起组成的一家集合店,周六日会有很多人过来挑选家具。
他们来的这天是周三工作日,家具城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参观购买,其他大部分都是员工和合作商。
江最和盛桉由品牌的产品经理带领着,逐一介绍各个家具的功能和特性,盛桉听得详细,时不时地还要做些笔记。
江最则是漫不经心,坐坐这张床躺躺那张椅,最后盛桉的订单还没签成,他倒是签了不少购买单子。
后来他们不经意逛到儿童用具区域,江最看到一个云朵形状的婴儿床,旁边还有配套的木马书架还有床头柜,看起来就舒适又好看。
江最十分感兴趣,叫来了营业员。
“那个床和旁边那些都是配套的吗?”江最问。
营业员面带微笑解答:“是的,先生。同系列还有儿童安全座椅还有书桌,只是现在暂时没有展出,您想看的话我可以给您找照片。”
江最回过头,视线落在营业员的手机上:“找来看看。”
“好的。”营业员被江最的颜值所震慑,但知道旁边这位女士就是他的妻子,所以努力保持镇静,拿出手机帮忙翻着照片。
盛桉皱着眉走过去:“你看这个干什么?”
“给咱以后的儿子女儿买呀。”江最端着散漫的语调,眉眼都染着兴致:“现在先给女儿买一套,儿子的等以后遇上了再买。”
盛桉刚想说现在想这个还太早了,江最就懒洋洋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毕竟我这么厉害,说不定咱俩哪天就升级当爸妈了。”
但其实他们每次都会避孕,江最从来都是自己主动采取措施,没让盛桉吃过药。
盛桉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江最是有要孩子这个打算的。
但她很快恢复神色,装作没好气儿地把江最推开,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公共场合说这个,要不要点儿脸。”
江最勾唇一笑,懒懒散散的,还是接过那个营业员的手机挑了半晌,最终在盛桉的视线凌迟之下,他才没敢签单子。
一整个家具城逛下来,差不多已经是中午,合作商这边要请他们吃饭,盛桉没有推辞。
于是他们和合作方的产品经理各自开着车往吃饭的地方走。
饭局是约在郊区的一家私房菜,合作商选的地方,他们跟着导航一路往那边走。
路上江最还一直对那套儿童家具念念不忘,念叨着要回去买了。
“你有本事你就掉头啊。”盛桉淡淡开口,声线平稳表情平静。
但江最是最能领会她这种表情之下的威胁意味的,他要是能现在掉头回去把那个单子签了,今晚大概率他是上不了床的。
别说上床,能不能进家门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只好再次打消念头,乖乖开车。
开了一会儿他还是不死心,努力睁大双眼扮无辜看着盛桉:“不行咱们还是回去买了吧,我一想到我以后的女儿躺在那么梦幻的一张床上我就兴奋得都不饿了。”
盛桉看着窗外:“不饿就别吃饭,跟买床什么关系。”
江最叹了口气,脸皱了皱,但又很快舒展:“不买就不买吧。”
盛桉以为他想通了,这才把脸从窗外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谁知道下一秒江最脸上的表情又生动起来,似乎是想到了更好的主意:“要不我们先生一个女儿?这样买床这事儿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他一心认为盛桉不让他买床是觉得他们没有孩子,买婴儿床太离谱了。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停下车来伸出三根指头朝天,保证道:“我生下来保证不耽误你的工作,我来带。”
盛桉脸上的不自然几乎难以掩饰,江最对生孩子这事有这么大的热忱也是她没想到的。
这事要放在之前,她是会考虑过两年要个孩子的,可是现在……基本没可能了。
“要生你生。”她别无他法,最终还是用冷淡作掩饰,揭过了这个话题。
江最后半程还是喋喋不休的,三句不离生女儿,五句不离生儿子,似乎只要他说得多了,盛桉就能答应他生一个似的。
很快到了私房菜馆,合作商已经提前到了,订好了位置在包厢里等他们。
盛桉想先去个洗手间,就把自己的手机和包都递给了江最,让他先拿着进包厢,她很快就来。
在洗手间的时候她还在想孩子这个事,江最那个样子,显然是早晚会想要一个孩子的。
可她既然和江最妈妈说好了,现在她也履行约定让江最回了江家,她没道理不守约。
江最昨天知道父母把他认回去的时候,脸上的高兴不是假的,说明他也是珍惜和父母之间的感情的,只是之前因为她才放弃。
现在好不容易他和父母的关系缓和了,她不希望他再和父母闹得不可开交。
没有家人的生活她过够了,所以她不希望江最过上这种生活。
想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先瞒着江最。
跟他说这几年先不要孩子,他一定会尊重自己的意愿的。
也许过几年江最爸妈就松口了呢?也许江最到时候就不那么想要孩子了呢?
能拖多久算多久吧,他只是不希望以后江最思念父母的时候埋怨她。
毕竟是因为她,他才和父母有这些隔阂的。
盛桉想通了,就擦了擦手拿着纸巾准备出去。
结果她出门就看到江最站在女卫生间门口不远的位置,冷冰冰的视线从她出门开始就停留在她身上。
盛桉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缓缓迈着步子朝他走去。
“怎么在这儿等我?”她挽上江最的胳膊,声音轻缓地问他。
江最却垂下眼皮,那双桃花眼看她时第一次带了些凉薄,他把盛桉的胳膊甩开。
盛桉被甩得突然,高跟鞋在地上砸出几声不规律的声响,她差点摔倒,刚刚把她推开的江最又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只是脸上冷漠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江最,怎么了?”盛桉问。
江最松开那只握着盛桉胳膊的手,视线冷然落在她身上。
“你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记得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