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配不上江最?
姜小意传话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和江最昨天的领证风波,支支吾吾的。
她生怕盛桉的性格上去就给江最的妈妈难看,所以暗度陈仓给盛桉说了很多江最他妈妈的好话。
什么“我舅妈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要你平心静气地和她说话她就一定会给你台阶下。”
什么“我舅妈心最软了,你学着江最叫两声妈,她说不定就承认了你这个儿媳妇。”
还有什么“舅妈她最疼江最了,你让他一起过来跟她说两句好话也可以。”
总之,核心宗旨就是“我舅妈是好人”。
盛桉其实和丁玲也就一面之缘,而且那天她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所以算不上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
但她和她见面了之后才深刻领会到姜小意的那句“我舅妈是好人”。
因为她真是挺好一人。
不是电视剧里那种狗血的“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也不是端着咖啡泼盛桉一杯冷水,更不是像赵曼丽那样泼妇骂街一样把盛桉砭得一无是处。
她只是端庄的坐在盛桉的办公室里,先是客气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端起姜小意特意送进来的茶喝了一口,最后温和地看了一旁生怕两人打起来所以在一旁站着的姜小意。
“小意你先出去。”
“啊?”姜小意满脸不解,盛桉又给了她一个眼神后她才“哦”了一声,蔫巴巴地出去了。
“盛桉是吧?”丁玲放下手中的那杯热茶,看向盛桉,脸上是不失体面的淡笑:“你坐。”
盛桉有作为主人的自觉,在丁玲旁边的单人沙发那里坐下了。
“阿姨,”对于江最的母亲她还是带了些礼貌的:“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就是让她和江最分开这事儿。
但是盛桉结这个婚,态度也是挺强势的,所以昨天江最和他父母对抗的时候她一句劝告都没有。
丁玲垂了垂眼眸,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态度,动作依旧从容缓慢。
“离开江最的话,你需要什么条件?”丁玲最终开口。
她今天穿的是个棕黄色的法式长裙,面料看着很舒适,熨烫得体的面料也让丁玲整个人显得更加优雅矜贵。
她本人也确实是优雅矜贵的,条件也是让盛桉提的。
可盛桉不为所动,反问她:“阿姨,同意我和江最在一起的话,江家有什么条件?”
丁玲这次倒没再迟缓,直接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江家不会同意。”
“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我在盛家的身份?”盛桉再次问。
她其实一直是个很自信的人,这是她十六岁之后强制自己有的一种情感。
人首先要自信,才能做出任何其他事情,这是她给自己的解释。
但到今天,她又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
究竟是她前二十五年籍籍无名甚至还有些劣名在外的人生让江家看不上了,还是她作为盛家私生女这个身份?
“因为你在盛家的身份。”丁玲丝毫不打压看扁盛桉,反而是直接给出了这个答案。
盛桉不知为何,也暗暗松了口气,而后正襟危坐看向了丁玲:“这您大可不必担心,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这次回来就是争家产的,最迟两年,我一定让您看到我的成绩。”
她不自觉地做出保证。
但丁玲却是又闭了闭眼睛:“这不够,孩子。”
她视线柔和却坚定地落在盛桉的脸上:“盛家的人什么时候都配不上江家,也配不上江最。”
这是丁玲今天说的唯一的狠话。
谈话至此,盛桉也就不再恭敬谦让。
她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冷然的态度,神色凛然像是万年冰刃。
“阿姨,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听说过合不合适这种说法,并不认可配不配这种说法。”
“没有谁天生配不上谁,我也不觉得我有哪里配不上江最。”
她凝目注视着丁玲:“所以阿姨,您还有别的说法劝我和江最离婚吗?”
“没有的话我就不送了,公司业务也挺繁忙的。”她说完还是展颜一笑。
丁玲脸上闪过几分的吃惊,随后又迅速恢复正常,但她紧接着又拧眉愁思了一会儿,那种样子让盛桉觉得她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种光鲜亮丽的大家族,有的是微笑体面让人和人客套的时候,可是却几乎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愁绪。
原因无他,只是他们骨子里和人天生的那层距离感。
这让盛桉对丁玲这人又多了些好感。
丁玲凝思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这会儿的神色带了些焦灼。
“你刚才说,你夺回盛家的家产,要两年时间?”她问盛桉。
盛桉点头,黑眸幽深道:“最迟两年。”
“那好。”丁玲神情依旧未变:“两年之内不和江最要孩子这个条件,你同意吗?”
盛桉闻言抬眼,对上了丁玲那平静中带着些探讨的目光:“这个条件导向的结果是什么?”
“两年不生孩子,然后就同意我和江最在一起?”
“不是。”丁玲否认道:“我说了,江家这辈子都不会同意你和江最的事情。”
“那我有什么好答应的?”盛桉直接冷言以对:“辛苦避孕两年,还是换来一个不同意的结果?”
“我图什么?”她冷笑一声,虽然她现在确实没打算和江最要孩子。
“这不是商量。”丁玲目光沉重的看着她:“盛桉,你要是妄图生下江家的孩子的话,我会采取手段的。”
盛桉回望她,这就是大家族平静背后蕴含的绝对的狠厉。
“逼我打掉吗?”盛桉神色凛然道:“那阿姨你大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成功。”
盛桉从小身上就有一股狠劲儿,所以她还在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逼自己出色让盛铭看到自己,这才有了她后来回盛家的机会。
刚去国外那四年她吃过不少苦,可是她也一声不吭地忍下来了,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人不能信命,只能信自己。
同样她现在也不愿意听信丁玲对她说的这些狠话。
对于盛桉来说,她这条命是自己的,她自己身上能不能掉下来一块肉,要不要掉下来一块肉,也只能自己觉得。
没人能插手,包括江最他妈,也包括江最。
“不送了阿姨。”盛桉下了逐客令。
她也许依旧欣赏丁玲这种温柔强大的力量,但她们立场本就相对,和平共处不了。
丁玲看样子也没有要留继续下来的意思,和盛桉谈崩似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因而她情绪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离开,江最的声音就从盛桉的办公室门口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