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契
鬼面人看向屋内几只妖魔幼兽，略显古怪道：
“二是打造或者购买灵魂器皿，这是由妖魔材料打造的特殊物品，能够放置灵魂宫殿中，提升宫殿品质。
“你要是购买一件灵魂器皿，也许能够让你的3倍加成，变为32、35倍、甚至4倍也说不定。”
姜晓想到了昨天收缴的一面盾牌，便从次元口袋里取了出来，让鬼面人掌掌眼。
“这是灵魂器皿吗？”
“不，这是魂具，一种特殊的武器。”
“魂具皆由灵师对超凡材料进行加工、雕刻禁制而成的。
“上面雕刻着带有神秘力量的超凡纹路，也就是禁制，根据上面不同的禁制，可以发挥不同程度、不同类型的效果。
“灵师可以在魂具上打入烙印，之后收进灵魂宫殿之中，随时可以具现出来。
“使用时只要向魂具输入体内灵能，便可以具现，灵能不断则能够持续使用，等到灵能不足后，魂具就会自动收回魂宫内蛰伏。
“一般而言，打造魂具就如同修仙炼器一样，必须要有千锤百炼的娴熟技艺，耗费灵师大量的心力、资源与时间，才能打造出一件优秀的魂具。
“因此魂具十分珍稀，动辄就要数十万。”
鬼面人语气略显唏嘘，很是苦恼：
“像我这个级别能够用到的魂具，基本都上亿元了，唉。”
姜晓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这人是不是又在装逼？
“那我是不是可以召唤遗物，然后对别人说，这是我的魂具？”
鬼面人和陈浩眼神游移，面色古怪。
“咳……可以！当然可以！”
“只要卖相不磕碜，像个正常产品就行，你这个……够呛。”
卖相……不磕碜……像个正常的……
姜晓再次受到暴击！
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把人皇剑复原，到时候闪瞎他们狗眼！
“这面盾牌，在黄阶还算凑合，一百多万应该有的。”
鬼面人摩挲着表面纹路，做出判断后，抛了回去。
“我没有问题了。”
姜晓直接在盾牌上烙印下印记，然后收进魂宫之中。
“那就签字吧！”
鬼面人用手一推，一张血红的契纸摆放在桌子上。
【同盟血契】
契纸上大约写明了几点互帮互助的规则，比如签订契约者禁止相互屠戮，否则遗物受损；禁止暴露盟友身份等等。
一直扫到最后一点，掌控者若被血祭，遗物将附着【同盟血咒】，同盟者可随时掌握敌人踪迹，并需要完成复仇。
原来如此。
这就是鬼面人不怕陈浩遗物丢失的原因。
有了【同盟血契】，掌控者圈子才有真正存在的基础。
上面的条约都没有问题，姜晓也就放心了。
毕竟再过几天姜晓会通过学校的触媒觉醒雷系，成为史无前例的天生双系，凭对方的实力一定能够知晓情况。
万一生出不妙的心思……
现在两人签订【同盟血契】，属于同一圈子，之后便不必多做顾虑。
“血契上的规则由谁执行？有没有漏洞可以钻？”姜晓试探问道。
“遗物会为我们自动判定的。”鬼面人随意道。
遗物判定？它们有意识，还是说有一套自行运转的规则？
姜晓按下心中疑惑。
之后，双方按照要求，签订了同盟血契，人皇剑也给了反馈，一切如常，没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人皇剑中传来信息。
【血契已成】
【同盟——星罗】
【成员：梅春老、侯文魄、纪韶、姜晓】
所谓的圈子一共也就四人，比想象中的规模要小了很多，这也符合鬼面人所说“掌控者稀少”的信息。
不过血契上没有陈浩的名字，这大概是遗物不在身上的缘故。
姜晓看到了个眼熟的名字，脸色僵硬，抬头与鬼面人对视，对方眼中充满了恶趣味。
侯文魄？
那个望月局小残月？
当时善恶值给的不正常，姜晓已经怀疑他有问题，现在这一个猜测终于被证实。
鬼面人转眼间已经褪去所有的伪装。
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头发乱糟糟带些自然卷，眼窝深邃，望月局制服下是一个食铁兽t恤，看着懒散，有点病恹恹的。
陈浩已经返回清明上坟图中。
“侯残月，又见面了。”
姜晓和侯文魄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都以真面目相对。
“姜晓同学，年少英才。”
侯文魄吹捧一句，已经带入自己残月的身份。
随后把望月局给派来的任务顺道处理，拿回去糊弄上司。
交谈两句后便离去前往了灵师协会，准备帮姜晓处理最后的首尾，走后门登记天赋。
……
太行山脉西侧山麓，一处隐秘基地。
“白王猎妖团成员共75人，所有后裔68名，分散于各大城市。”
“目前传回消息，魔都市目标五人，死亡两人，幸存三人，派遣人员无人死亡，未获得遗物，行动失败。”
“东南省临安市，目标两人，死亡一人，幸存一人，派遣人员无死亡，未获得遗物，行动失败。”
“燕省长石市，目标三人，死亡一人，两人被望月局保护，派遣人员逃离一人，疑似获得遗物后叛逃，四只次品罹兽丢失，一只死亡。余者全军覆没，行动失败。”
“……行动失败。”
“……行动失败。”
“果然，在野的掌控者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居然好运的碰到一个吗？也还不错。
“所有行动停止，之后对在行动中幸存的白王后裔保持低级别关注，重点转移到那位……‘优秀’的叛逃人员。”
“是。”
……
家中。
三只恢复健康的幼兽蹦蹦跳跳，极其吵闹，发泄着精力，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
姜晓已经帮它们全部处理了卫生问题，身上也都没有了伤势，恢复健康。
但现在有些头疼的是，他不可能在家里养着这群神兽后裔啊！
炽凰后裔在枝头对着太阳啾啾鸣叫，一刻不停，欲要比蝉鸣更响亮，若不是嗓音清脆，还真挺折磨人。
白猿玩着姜晓的电脑，粗糙的手掌却显得很灵活，噼里啪啦，手速极快，看的姜晓心惊肉跳，生怕键盘鼠标被它用力夯坏。
小金狼不知道是不是有雪橇三傻的血统，对着桌腿一顿乱啃，锋利的牙齿刮破桌腿表皮，木屑飞扬，同时后腿捣着自己的脑袋，布楞布楞的。
忽然看到一根长线，金狼两眼一对、嘴角一歪，充满智慧！
猛地一咬、一拉，电流噼里啪啦、滋啦滋啦！
“嗷嗷嗷！”
白猿面前的屏幕瞬间关闭，倒映出它傻傻的一脸茫然。
“吼？”
青璃却安静趴在阳台，晒着太阳，粉色的毛发柔顺丝滑，根根晶莹，复原后的狐耳宛如蝴蝶，可爱的忽闪着。
侯文魄为她查看过情形，青璃身上的血脉干涸，灵魂慧光泯灭，已经和普通狐狸无异。
即便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唤醒青璃，让她作为一只健康的普通狐狸生活。
“你说当时为什么这么拼命，活着不好吗，非要寻死。”姜晓怅然。
随后也来到阳台落地窗前，靠在懒人沙发上，接着伸手把青璃抱在怀里，向后软软瘫坐。
“嘤！”
青璃伸出爪子推搡姜晓，一脸嫌弃，焦躁的甩着毛茸茸的尾巴。
可姜晓平静的为她顺毛，从脖颈到尾巴，一遍一遍，抚平所有不顺。
青璃看最后实在摆脱不了，想去咬这只手，但顿了一下，终究没有下口。
索性忍了。
小狐狸又微微吐出舌头排出热量，尾巴也不再躁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丰沛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直射进来，打在一人一狐身上，照的屋内金黄，闭目也觉得刺眼。
八月底，还是有些热了。
夜里。
侯文魄接到姜晓电话，赶了过来。
“你确定只送走这三只，要把她留在你身边？”
粉色的狐狸在各个屋内乱窜，晚上的精力很丰富，根本发泄不完。
时不时嘤嘤叫几声，像荒野的女鬼阴森森在笑，大半夜的还挺渗人。
“嗯，它们自己也要求回归荒野，在城市中无法让它们成长，麻烦你把它们送到太行山脉边缘就行，之后就看造化了。”
姜晓以此抚摸着小红鸟、金狼、白猿，它们已经痊愈，也需要成长。
一直窝在一个狭小的屋子，会束缚了自由和未来。
青璃则不然，已经失去所有，成为普通的狐狸，放到野外可能分分钟就没了……
“我会陪她走完剩余短暂的一生，对我来说不过十余年，还挺简单的。”
姜晓看着胡闹的、单纯的、像精灵的青璃，也搞不清楚心底的情绪。
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这只从未拥有自由的狐狸想要的慵懒生活。
侯文魄沉默几秒，幽幽道：
“狐妖是不会化成人形的，更何况它现在只是普通野兽，现实不是小说，你还是死心吧。”
姜晓强辩一句：“……我才没这么想！”
只能说对方猜的有一点点准。
侯文魄嘿嘿一笑，转身后就瞬息变换了装束，黑衣披白袍，獠牙鬼面，似是死神的侍者。
“这招还挺帅。”姜晓羡慕。
“【同调盛装】，所有掌控者都会，等你的遗物复苏到一定程度，也能做到。”
侯文魄拄着骨杖，灵魂波动覆盖自己和三只幼兽，身影从姜晓的视野里消失。
“走了。”
消失前，三小只凝望着姜晓，将他的印象深深铭记。
姜晓回过神来，门前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