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代价最多不过要这条老命
“我也不是不想搬。”沈卿尘下意识开口反驳，可当他看到虚空长老笑盈盈的脸时，顿时来了孩子气，追问道：“不过真的可以不搬吗？”
虚空长老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听见肯定回答，刚刚还羞愤的沈卿尘立即熄了火，随即凑到虚空长老面前，“那，师父此次下山可是为了替卿尘物色弟子人选？”
“不错。”虚空长老安抚性拍了拍沈卿尘的肩膀，宠溺道：“此子灵根绝佳，将他收做你的徒弟再合适不过。”
沈卿尘默了许久，不多时微皱眉头又道：“所以师父不顾神海的伤提前出关，就只为这个？”
虚空长老闻言，呼吸都停了一瞬。
唉！
终归还是没躲过，等来徒儿的这句问话，虚空长老没做声，只是默默收回了放在沈卿尘肩头的手，一点一点往后缩。
自成功进阶渡劫期后期，虚空长老因在经历雷劫时意外半开天眼看到的景象分了神，数道天雷借此契机竟是想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寸步不让，步步相逼。
最终，虚空长老虽然平安度过了雷劫进阶成功，却也自此落下了重伤，神海几近崩溃，需得尽快闭关请几位长老一起运功帮忙疗养才行。
这样的结果和虚空长老在方盒子里看到的话重合，进一步证实了虚空长老当时的猜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虚空长老大概也知道了为什么看到的简介中没有他们五人的身影了。这些心口不一的败类就是趁着他们五人一同闭关不在之时，才合伙对沈卿尘下的毒手的！
可怜了自家乖徒儿空有一身修为，在小伎俩上却根本玩不过这些心思歹毒的小人。
知道真相的老头子自然不会按照剧情走，他不放心徒儿沈卿尘一个人在外面面对这群狼豺虎豹，死活拖着赖着不肯闭关。
不仅如此，虚空长老还整日窝在自己房间，要沈卿尘亲自替他把关，实则是不准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而他则是一个人在房中捣鼓，试图重开天眼。
几次下来，虚空长老身上的伤便越来越重。
直到多日前，沈卿尘实在看不下去，带着灵虚宗众医修和五位长老将虚空长老所在的碧落峰围了个水泄不通，逼他尽快同长老们闭关以养好身体为重。
虚空长老无奈下做出妥协。
他提出只要一个人闭关便好，四位长老必须留在外面，沈卿尘担心师父的身体，急忙答应下来，最后亲眼看他坐定闭关疗养这才罢休。
也就是闭关的这些时日，虚空长老下定决心要躲过天道监视私自请神界神尊出手帮忙。
至于代价，最多不过要了这一条老命。
沈卿尘最终没能等来虚空长老的回话，而是等来了宋沚派来请虚空长老前来的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匆匆忙忙跑着来到院外，本是想进去敲门，却被一道看不见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于是本就对虚空长老敬畏的心弦更加紧绷，他扯着尖锐的嗓音高声喊道：“虚空长老，陛下劳烦您过去一趟，皇后娘娘已经醒来，但目前不方便移动，说是想见您一面。”
眼瞧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被这人突然打破，沈卿尘眼瞧着虚空长老闭口不言，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于是抬手将面纱带上，生着闷气坐在原地不说话。
虚空长老对此情景倒是显得开心不少，他笑着手指一弹将结界打开，满是疼爱地摸了摸自家徒儿的发顶，“卿尘啊，随为师一起走一趟。”
沈卿尘哼哼两声，但到底没有拒绝。
凤鸾殿外——
虚空长老带着沈卿尘走到殿中，宋沚原本还在屋里陪着夫人，听见传话连忙出来迎接。
当他看到虚空长老身后的一抹红衣时，诧异了许久。
他从未见过沈卿尘本人，但也听说过沈卿尘的事迹。
沈卿尘，灵虚宗虚空长老唯一的爱徒，儿时被虚空长老留在灵虚宗，带在身边细心培养，此人天赋异禀，道心稳固，十六岁就惊人的达到了修真界绝大多数人的瓶颈，进阶金丹期。
一时间，修真界传闻四起，说沈卿尘能有这般成就，无非是虚空长老用灵丹妙药在徒弟身上堆出来的虚假修为罢了，而沈卿尘对此压根不在乎，他只是在之后狠狠打了这些人的脸。
沈卿尘仅仅花费四年时间潜心修炼步入元婴期，之后化神成功进入化神期，一路像是开了挂一般平安度过练虚期后，如今停留在大乘初期，比之不久前才步入渡劫期后期的虚空长老其实只差一阶。
若是此等修为真能用灵丹堆出来，这世间哪里还缺少大乘期的高手。
而传闻不仅说沈卿尘的修为之高，那些曾前往灵虚宗见过沈卿尘样貌的人更是无不对他念念不忘。
见过他的女子都会忍不住惊叹对方的容颜自愧不如，而那些男子则是忍不住为之心动，这样的人不可谓是人间尤/物，一举一动皆美到极致，总之传闻说的美到窒息，便是如此。
而此时沈卿尘带着面纱站在此处，宋沚虽然好奇传闻中的绝世容颜但也只是单纯的好奇，他心中更多的是对强者的仰慕，于是恭敬冲着两人弓手行礼，“虚空长老，沈道长。”
“哈哈哈，宋小友不必客气，这是我徒儿沈卿尘，这次前来本意是为他收徒，你唤他一声卿尘便可。”虚空长老知晓宋沚的为人，见此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卿尘，这位是宋沚宋小友，是那孩子的生父。”
沈卿尘的目光在宋沚停留了一瞬，点头示好，态度疏离但又不至于失礼。
宋沚在传闻中多少知道沈卿尘的脾性，笑着应下，提到孩子时下意识看向屋子里，脸上又是难掩的愁容：“虚空长老，我同夫人说了此事，夫人只同我说想见您一面再议，您看……”
虚空长老闻言只是摸摸胡子，淡笑不语。
宋沚带着两人走进屋子时，那刚出生的娃娃此时正被唐婉身边的奶妈抱在怀里给唐婉逗着玩呢，母子二人脸上都挂着笑，看样子相处的很好。
“夫人，虚空长老来了。”
唐婉闻声，还透着惨白的脸上笑意一滞，摆手让奶妈带着孩子先下去。
宋沚上前将人半抱在怀里，好让人轻松点，唐婉道：“虚空长老，一别多年又见面了。”
“唐小友，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