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我？”
chapter 21
“你们说一个男人在酒后，莫名其妙问出这个问题，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季意实在想不通，于是在大晚上开了个直播，一边卸妆一边跟粉丝闲聊。
此话一出，弹幕瞬间热闹了。
用户9867745：【对你有意思呗。】
关你peace：【主播谈恋爱了？】
拒绝男人99次：【一一老婆，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别的狗了！】
一颗大番茄：【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经典渣男发言，姐姐你可别被骗了啊。】
季意看着滚动的弹幕，手上动作一顿，心虚且无力地解释：“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下一秒，满屏都飘着一句话。
【是的，我有一个朋友。】
季意：“……”
算了，还是睡觉吧。
之后季意岔开话题，卸完妆之后简单护了个肤就关了直播。
次日，余星湛莫名从睡梦中惊醒。
脑袋隐隐还有些发胀，他盯着天花板缓了会儿神才从床上坐起来。
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06:27
房间光线昏暗，他下床拉开了窗帘。
视线转回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东西。
向日葵？
余星湛垂眼盯着那小玩意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隐隐闪过了一些画面。
——“你喜欢向日葵啊？”
——“那送你好了。”
“……”
回忆到此，余星湛那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细小裂纹。
再往下回忆，裂纹逐渐加深。
最后，直接垮了。
他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真是喝酒误事。
上一次喝酒断片还是在警校时期。
那会儿临近毕业，周末跟几个朋友出去撸串，一不小心被多灌了两口，大晚上翻墙回学校，没想到正好被训导主任逮个正着。
最后他们被罚跑操场100圈，还写了一万字检讨。
那时候还都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区区四十公里，硬着头皮说跑就跑了。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什么，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
视线再度扫过那个向日葵摆件，他轻叹了口气，拉开抽屉将东西放了进去。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余星湛拿过来一看，是老杨发来的消息。
老杨：【审批结果你看到了吧，记得明天准时去报到。】
余星湛动了动手指，回复了一句：【知道了。】
放下手机，他转身进了浴室。
“出去玩，出去玩——”
时间一到，二狗又开始坐在门边按铃了。
季意一边换鞋，一边跟老爹通电话。
“下个月你姑奶七十寿宴，你腾点时间出来。对了，还有你那个小表妹家小孩正好也满周岁了……”
季父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季意，你在听吗？”
“听着呢。”
季意换好鞋，又给二狗穿上花棉袄，然后才拿起手机贴近耳朵。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到场行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门。
没想到对面的门也在这个时候开了。
“你看你小表妹都结婚生孩子了，家里就你一个还单着，你上次说那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
季父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注意到余星湛投过来的视线，季意连忙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
“那个，你也出门啊。”她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余星湛：“……嗯。”
显然，觉得尴尬的不止是季意。
两人就这样沉默且尴尬地等着电梯。
这样的气氛让季意不由得想起了昨晚。
在问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后，许是久久没得到答案，余星湛也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刚松了口气，就又听到他来了句：“为什么不要我？”
听那语气还怪委屈的。
昨晚下播后，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把余星湛在车上的那一系列反常行为都归结于——他醉了，认错人了。
她觉得余星湛一定是把她当成孩子妈了。
这么一想，似乎一下就说得通了。
至于前面那个关于魏恒的问题，她自动过滤了。
“喵~”
很快，二狗的叫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季意低头就看到二狗又贴着余星湛开始撒娇了。
她就觉得挺神奇，明明二狗平时在外面那叫一个高贵冷艳，主打一个众生平等谁都看不起。
可只要一碰到余星湛，它立马就化身撒娇怪了。
于是，她又默默在心里给余星湛添加了一个新标签——人形猫薄荷。
见二狗得寸进尺还想用爪子扒拉余星湛，季意赶紧把牵引绳收短了些。
“不好意思啊，不过它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余星湛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没事。”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大概是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季意便主动找了个话题。
“之前云野那个事，怎么样了？”
其实她早就想问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个说法，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话，岂不是白挨顿打了。
闻言，余星湛抿了下唇，“这事有点复杂，现在也不归我管。”
“这样啊。”
季意有些失望，有句话在心里真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余星湛瞥了她一眼，想到什么，不由多问了一句：“你知道他父亲的事吗？”
季意怔了下，然后摇头：“不太清楚，他很少跟我提他家里的事。”
余星湛点点头，放下心来。
突然提到云野的父亲，季意正想再多问一句，电梯门却在这时候打开。
进来的是一老一少。
小男孩似乎很喜欢猫咪，盯着二狗咯咯直笑，还想上前来摸摸它。
可老人却紧紧护着自家孙子不让他靠近。
“猫猫。”
“猫猫要咬人的，身上细菌可多了，脏死了。”
听到这话，季意心里微微有些不太舒服，虽然能理解，但当着主人的面也别说这么大声好不好。
她家二狗这么漂亮，哪里脏了。
思及此，她故意把二狗抱起来，帮它顺了顺毛。
见状，老人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恐怕对自己亲爹亲妈都没这么好。”
季意：“……”
啧，真是每逢猫狗倍思亲啊。
可在她印象里，她亲爹亲妈对待小动物，可是比对她还好呢。
她都还没酸呢。
二狗似乎也觉察出了老人看它的眼神不善，于是猫仗人势，装模作样冲她龇牙哈了一声气。
“……”
等电梯一开，老人赶紧带着小孙子出去了。
因为这一打岔，季意也没来得及和余星湛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
转眼到了二月中旬，这段时间气温有了点回升，终于不是每天都0度以下了。
季意特意抽了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去商场给小侄女买周岁礼物。
她先是去金店给小朋友挑了个长命锁，然后在经过一家母婴店的时候，她又想着给宝宝买点衣服什么的，便进去看了看。
见人进来，导购小姐姐笑容满面上前招呼：“你好欢迎光临，需要看点什么呢？”
季意：“我随便看看。”
导购微微一笑：“好的。”
然后就不近不远地跟在季意身后。
虽然不太习惯，但季意也没说什么，打工人的身不由己罢了。
逛了一圈，她在服装区停留下来。
还别说，现在这些小宝宝的衣服怪好看的。
不过她对材质、样式什么的这些也不了解，正准备向导购咨询一下，没想到扭头就看到一对母女正往这边走过来。
季意一眼就认了出来。
咦，这不白月光吗？
显然，秦浅也认出了她，脸上立马荡开了笑容：“诶，是你啊。”
商熹玥在看到季意后，也是直接就朝她跑了过来，张嘴就甜甜地叫姐姐。
季意有些懵，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们。
秦浅笑盈盈走上前，看了眼她手里的衣服，好奇道：“买衣服呀，多大的小孩儿啊？”
季意：“……一岁。”
“一岁的话你这件有点小了，这件比较合适。”秦浅特别自来熟地为她介绍起来，“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孩。”
“女孩啊，那还是这件吧。”
“啊……好。”
在秦浅的帮助下，季意成功为小侄女选了一套新衣服。
付钱的时候，她忍不住想：敢情他们一家子都是热心肠啊。
出了母婴店，季意本以为就要分道扬镳了。
可秦浅却突然提议一起去彩妆店看看。
“我想买只口红，你可以帮我参考参考吗？”
想着人家都帮她挑衣服了，她去帮人家挑挑化妆品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毕竟她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心得的，于是她欣然答应。
美妆这块儿是季意的舒适区，什么颜色、质地都说得头头是道，就连柜姐在边上都成多余的了。
最终，秦浅一口气买了一整套彩妆。
在付钱的时候，刚刚一直没插上话的柜姐突然认出了季意。
“你是网上那个美妆博主季一一吧？我前几天还刷到你的视频了，可以一起拍个照吗？”
这还是季意第一次在线下被人认出来，她有些受宠若惊。
等合完照出来，秦浅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原来你是美妆博主啊。”
不等季意说话，秦浅又说：“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好用的产品你可以给我推荐推荐。”
季意对秦浅的印象挺好的，所以果断同意了。
“可以啊。”
两人加上了微信后，又聊了会儿。
得知季意还要去商场对面的甜品店，秦浅也转头问女儿：“玥玥想吃蛋糕吗？”
玥玥非常配合地点头：“想~”
“行，妈妈去给你买哈。”秦浅说完又转头看向季意，“我们一起去吧。”
季意顿了顿：“……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秦浅好像是故意的呢。
故意找机会跟她相处？
季意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季意是这家甜品店的超级vip，今天又正好是会员日。
“玥玥想吃什么，姐姐请你吃好不好？”
“真哒？”
“嗯，想吃什么随便选。”
“谢谢漂亮姐姐~”
小朋友一边说，一边拉着季意弯下腰，然后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
季意被萌到了。
她突然有点理解为啥老爹一个劲催着她结婚了。
要是每个小孩都像玥玥一样可爱，好像也不是不能生。
季意照例拿了个巧克力蛋糕，然后就等着小朋友挑选了。
没一会儿，小朋友选好了。
没多拿，就两份千层蛋糕。
正准备付款，秦浅突然拿起其中一个芒果千层：“玥玥，你芒果过敏呀，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玥玥眨了眨眼睛：“这个是给爸爸的。”
秦浅愣了愣，半晌没说话。
见状，玥玥又扭头看了眼季意，软声问：“可以吗姐姐？”
这小奶音一出，季意瞬间被俘虏。
当然可以啊！
买！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在纠结了一阵后，出了甜品店她还是叫住了秦浅。
“我觉得的余警官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他心里其实还是挺在乎你的，可能就是平时工作太忙了……”季意开口为余星湛说起好话来。
秦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到最后她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误会了啊，我和阿湛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听到这话，季意的脑子一下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什么叫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
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秦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在搞什么啊，这天大的误会都不知道解释的吗？
“阿湛他其实是我……”
秦浅正准备解释，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