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乖一点。”
chapter59
阿鸢是谁？
自从那天晚上赵清尘误叫了一次后，季意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当时她就问了他一句：“你叫我什么？”
赵清尘似乎愣了好一会儿，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不过季意还是注意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挣扎。
当时她就知道了，或许她那个猜测是对的。
之后的两天，季意没再见过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被允许自由活动了。不过活动范围仅限这栋别墅，而且身边还随时跟着那两个纹身男。
这天，她靠在门边盯着后院那进进出出的人，扭头问身后的人：“他们车上拉的都是些什么？”
纹身男1号：“……”
纹身男2号：“……”
季意：“……”
她就多余问这两个哑巴，从她被关在这里少说也有一个多礼拜了，这俩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觉得再待下去她都要抑郁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人跟她说话。
只有nana偶尔会跟她聊聊天，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连蒙带猜的，根本就问不出来什么。
季意干脆又转过头继续盯着那群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都是本地人。
等那些人都离开后，后院的门再次关上了，院里的其中两只大黑狗也乖乖在门边躺下了。
季意转身回了大厅，正好就看到nana从外面进来，手上还端着盘切好的西瓜。
一看到季意，她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起初季意还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看到自己都笑得这么灿烂。
可现在，她好像猜到了一点点。
看到她进来，nana立马冲她招手，叫她去吃西瓜。
季意从她手里接过最中间的一块，咬了一口，“很甜。”
得到了反馈，nana开心地弯了弯眼睛，然后跟她一起吃起了西瓜。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季意发现nana在这群人里面地位还挺高的，她跟赵清尘的关系，也不太像上下级。
她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试探性问道：“nana，你认识阿鸢吗？”
女孩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见状，季意继续追问：“那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nana好像是听懂了，她的目光在季意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她伸手把脖子上那根项链取了下来。
项链的底端有个硬币大小的吊坠，季意看着她把那个吊坠打开，然后递到她面前。
她有些好奇地接过来一看——
吊坠里面是嵌着一张照片，是两个姑娘的合照。
一个是nana。
另一个……就是阿鸢？
季意的眸光微微晃动了下。
她指了指照片上的姑娘，问nana：“她，就是阿鸢吗？”
nana点头。
季意重新将视线挪回到那姑娘脸上。
这个阿鸢……确实跟她好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的肤色偏白一点，五官也比照片上那姑娘更深刻一点。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猜测，但真正看到照片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毫无血缘关系，却又长得特别像的人。
之前的太多疑问，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答案。
怪不得赵清尘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会看着她的眼睛。
惊讶过后，季意的心里渐渐涌上了一股怒意。
就因为她跟这个阿鸢长得像，赵清尘就要把她囚禁在这么个鬼地方，真他妈是个疯子！
与怒气同时升上来的，还有几分委屈。
她招谁惹谁了要碰到这种倒霉事啊！
许是看她的表情不是很好，nana又递了块西瓜给她。
“吃。”
“不想吃了。”
季意将项链还给她，继续追问：“她跟赵清尘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nana像是没听懂。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的大铁门开了。
看到那辆黑色吉普，季意就猜测是赵清尘回来了。
她立马起身上了楼。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怕等下见到他口无遮拦，到时候把人给惹急了。
另一边，跟着赵清尘一块下车的，还有一个干瘦的黑皮男人。
“那边现在有什么动作吗？”
“巡边和检查站增加了一倍人手，其他的暂时好像还没什么动静。”
赵清尘眸光沉了沉，“让大家最近都注意点。”
黑皮男人看了他一眼，试探性问道：“你是怕有人浑水摸鱼混进来了？”
“最近盯着我的人太多，谨慎点好。”说着赵清尘便似笑非笑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之前辛苦三哥了。”
黑皮男人笑笑没说话。
夜幕降临，整个寨子又变得黑黢黢了。
季意盯着某个方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
他们应该都很担心她吧。
很快，她又想到了余星湛最后那通电话，那个时候他应该就知道赵清尘有问题了吧。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会来救她们吗？
她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下一秒，门把手转动。
季意警惕回头。
“喵~”
一只长毛狸花猫出现在门口。
它在门边傻站了会儿，然后就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大摇大摆进了屋。
赵清尘跟在它后面。
二狗？
季意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这不是二狗，只是跟二狗长得很像而已。
她看了眼门边的人，“什么意思？”
“怕你觉得无聊，”赵清尘弯腰将猫抱起来，走到她跟前，“你看它是不是跟二狗长得特别像，我特意让人找的，喜欢吗？”
季意看了看那只猫，又看了看温柔撸猫的人，眼底闪过了一抹厌恶。
“长得再像有什么用，终究不是同一个。”
一语双关。
闻言，赵清尘撸猫的手一顿，刚刚还含着浅浅笑意的眼眸，霎时变得冰冷。
他抬眼看向季意。
阴冷，凉薄。
这是季意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么大的情绪变化。
她咽了咽唾沫，有点被唬住了。
赵清尘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拎起了猫咪了后脖颈，将手伸到了阳台外面。
“你干什么？！”季意顿时瞪大了眼睛。
“既然你不喜欢，那留着它也没什么用了。”
赵清尘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却蕴含着偏执且暴虐的气息。
“不——”
季意的话还没说完，他攥着猫脖子的手倏然松开。
随着“嘭”的一声，猫咪摔到了地上。
院子里那几条大黑狗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
“喵——”
很快，楼下就响起了猫咪的惨叫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季意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不等她反应过来，赵清尘又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摁着她的后脑勺强迫着她往下看。
“你有病啊！”
“赵清尘，你放开我！”
季意挣扎，可赵清尘依然死死按着她的脑袋。
非要让她看清楚下面的场景。
在那几条大黑狗的不断撕咬下，那只已经受伤的狸花猫没一会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赵清尘冰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看清楚了吗？”
不等她回答，赵清尘又将她拉了回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所以你要乖一点，不然下次就不是猫了。”
季意眼眶通红，一言不发瞪着他。
“知道了吗？”他手上微微用了点劲儿。
季意皱了下眉，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顺着他，她松开了紧咬着的唇，一字一句道：
“知道了。”
赵清尘似乎对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他松开手，然后轻轻拭去她滚落的眼泪。
与此同时，边境小镇的一家饭店内来了几个年轻游客。
有男有女，各个都背着个背包。
“女神，你吃这个吗？”其中一个满脸焦黄的小伙拿着菜单开始对旁边的同伴献殷勤。
下一秒，他惨遭同伴婉拒：“不用，谢谢。”
“这个呢？”
“也不用。”
同桌的另一个戴棒球帽的小伙看不下去了，扯过黄脸小伙手里的菜单，麻溜地点了几个菜。
顺带斜了黄脸小伙一眼。
“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