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再叫他们宝贝了。”
chapter48
转眼到了六月。
白玫最近在一家新开业的酒吧捞了个驻唱的活儿，据说是朋友介绍的。每天两个小时，薪资格外丰厚。
第一天，季意也去捧了下场。
她一个人坐在吧台，这个点酒吧上座率不高。
白玫唱完几首后就过来找她，两人没聊一会儿，就有个服务生拿着一瓶酒过来，说是九号桌的客人请她和朋友喝的，顺便再点一首歌。
闻言，白玫抬眼朝九号桌望了过去。季意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惜那个卡座位置不太好，什么都没看到。
半晌，白玫若有所思收回视线。
她没接那瓶酒，跟季意示意了一下，她转身上了台。
“接下来，一首《春泥》送给九号桌的先生，希望他事业有成，儿孙满堂，终身无遗憾。”
迷雾散尽
一切终于变清晰
爱与恨都成回忆
遗忘过去
繁花灿烂在天际
等待已有了结局
……
季意从她这番话里，莫名听出了一种释怀的感觉。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她再次转头朝九号桌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次看到的是一个背影。
秦御吗？
是吧。
这俩怎么还演上苦情戏了呢。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白玫换好衣服就来找季意一块回家了。
走出酒吧，季意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那个九号桌是秦御啊？”
白玫：“猜的。”
季意：“……”好吧。
过了会儿，她又问：“你最近是不是急需用钱呀，你需要的话我……”
“你可别。”
白玫拒绝了，“这钱啊，还是自己挣的用起来比较踏实。”
季意朝她竖起大拇指：“觉悟不错，给你点赞。”
“别说我了，说说你呗。”白玫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你和小余同学，怎么想的？”
一说到这个，季意就觉得郁闷。
她试探着说：“你说，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人给……掰回来？”
白玫一愣，有些意外：“真的假的，你来真的啊，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主动。”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那估计有点困难。”
……
跟白玫分别后，季意也回了家。
不过在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她心血来潮进去买了个四寸小蛋糕。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正好在电梯口碰到了余星湛。
她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变化，“你去医院了？”
余星湛嗯了声。
两人一块进了电梯，密闭的空间里，他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酒味。
其中又夹杂着白桃和茉莉的香味。
“你喝酒了？”
他冷不丁开口。
季意闻言下意识嗅了嗅，顿时有些佩服他能从一堆香水味里闻到她喝酒了。
“一点点。”她说。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身后，余星湛突然接了个电话。
季意隐隐约约听到一句“生日快乐”什么的。
等他挂了电话，她回头试探性问道：“今天是你生日啊？”
余星湛收起手机，嗯了一声。
“那生日快乐啊。”
“谢谢。”
想到什么，季意将手里的小蛋糕递给他，“生日蛋糕。”
余星湛垂眼看了看那个蛋糕。
粉白色的。
上面还点缀了无数小珍珠和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
他不由挑了下眉。
“要不，一起吃？”
1601。
季意将从家里找来的一支蜡烛，插在了那款少女心十足的蛋糕上。
点燃。
紧接着又拿出手机放起了生日快乐歌。
“许个愿吧。”她提议。
余星湛本想拒绝。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过生日了。
可看她这么有兴致，他也不想扫兴。因为手不方便，他只能轻轻阖上眼，默默在心里许了个愿。
吹完蜡烛，两人坐沙发上分食了那个小蛋糕。
除此之外，余星湛也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出来，这还是上次陆书阳带过来的。
瓶身细长，长得有些奇怪，上面印的也不知道是哪国文字。
季意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刚好解腻。
电视里放着一部不知名的外国电影，不知不觉大半个蛋糕就下肚了。
余星湛不太爱吃这种甜腻腻的食物，所以大部分都是季意吃的。
吃完蛋糕，季意开始研究那瓶饮料，她尝试用翻译软件翻译一下那些弯弯曲曲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慌张从屏幕里抬起头。
这哪是什么饮料啊，人家这分明是酒啊！
她立马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余星湛。
果不其然。
人已经倒了。
上次喝了三口，这次整整喝了一杯。
不过度数不高，问题应该不大吧。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叫了声他的名字：“余星湛？”
“……”
人一动不动。
季意心道完蛋，这都不省人事了，明显比上次严重多了啊。
她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冷白的肤色染上些许酡红，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看起来……挺好欺负的。
“喂喂喂，醒醒啊，醒醒醒醒——”
季意握着他的肩膀又晃了几下。
在她不停地摇晃下，余星湛终于睁开了眼。
他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
眼神迷离，意识有些模糊。
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是真的。
“……”
季意轻眨了下眼睛。
什么鬼，上次也没这样动手动脚的啊！
她立马捉住那只在脸上“作祟”的手，刚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谁知下一秒手就被反扣住了。
余星湛拧着眉，不满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只叫他们宝贝？”
啊？
季意一脸懵逼：“我？我叫谁宝贝了？”
余星湛看着他，也不说话。
就在季意以为他刚刚是在胡言乱语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了。
一个接一个的id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季意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震惊。
这里面有好几个id都是她熟悉的，经常活跃在她的评论区和直播间。
他怎么会知道的？
他、他不会也看她直播吧？！
那画面，不敢想。
“你不许，再叫他们宝贝了。”
“……”
看着面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季意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抿了抿唇，试探性问：“为什么？”
“我会，不开心。”
他一字一顿地说。
季意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连意识都算不上清晰的男人，之前被她无意或刻意忽略的种种，在这一刻忽然涌入脑海。